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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她有一種很強烈的衝動,必須馬上去見賈文憑。但是她聽說宋蒜皮如今把賈文憑看守得非常緊,完全不給他獨處的機會,也不讓任何人接近他。她想到了陶子明,他是最接近賈文憑的人,是她的一枚天然又天然呆的棋子。

  於是她把陶子明約了出來,兩人展開了一場革命對話。

  “現在那邊的形勢怎麼樣?”筱銅錘掩著嘴小聲地說。

  “很緊張,敵人的特務太狡猾了,監視密不透風,革命火種就像是公交車上的香菸,總是被掐滅,白色的暗夜吞噬著黑色的黎明,革命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陶子明神秘兮兮道。

  “但我們的陳然沒投降吧?”筱銅錘說。

  “沒有,但他飽受思念的嚴刑拷打,隨時準備為愛□□業而做出犧牲。”陶子明面色嚴肅地說。

  “他不愧是一名偉大的烈士,錚錚鐵骨,不畏打鳥棒,為了我們革命的成功。”筱銅錘十分欣慰地說。

  “嗯,他的愛意綿綿,就像拉麵一樣,是扯不斷的。”陶子明說著,想起負責監視筱銅錘的唐雞毛,於是又問:“對了,你那邊的情況呢?”

  “甫志高叛變了。”筱銅錘說。

  就好像陳然代表賈文憑一樣,甫志高代表唐雞毛,筱銅錘早已看出唐雞毛這人對看管自己不上心,加上她們經常聊八卦,八卦是女生友情的堅石,因此,唐雞毛早已是自己人,或者,按照他們說話的路子,也可以將這種關係說成國共合作。不過,既然筱銅錘說的是甫志高,那就甫志高吧。總之,她的意思就是,唐雞毛叛變了大黃蜂公會。

  “明早放學的路上劫囚吧?”筱銅錘又很嚴肅地說。

  “不行,我軍的戰術飛彈還沒有研製成功,而敵人的武器太可怕了,宋蒜皮那根打鳥棒上面不知是抹了辣椒水還是啥的,打起來比鋼鞭還要疼呢。”陶子明上次試圖把自己的手機借給賈文憑發簡訊,結果脊梁骨被宋蒜皮打了一棒,感覺就像是秋刀魚被活生生抽走了主心骨一樣疼,所以不建議採用武力去硬碰硬。

  “宋蒜皮有什麼親人在世?他的家庭住址你查過沒?”筱銅錘問。

  “查了,他是孤兒,曾經養過一條白色的博美狗,把它當親弟弟一樣看待,可惜,去年三月份死了。”陶子明查過宋蒜皮的資料,對他養的博美去世的事,十分同情,十分有同感,因為,就在昨天,他的弟弟,陶子清,也離開了人世,他明白那種喪親之痛。

  “對了,我們可以趁他睡覺的時候,去解救憑憑,其實也不用救,為什麼憑憑不趁夜裡逃出來呢?雖然宋蒜皮和他同宿舍,可是他總有合眼的時候吧?”筱銅錘突然想到這一點。

  “早想過這招了,沒那麼簡單,晚上宋蒜皮上床睡覺前,都會先在宿舍布滿機關,有什麼捕鼠夾、香蕉皮、圖釘、肥皂水、仙人掌等,還在四周門窗拉上了警戒線,上面掛著鈴鐺呢,只要進屋一踩到線,鈴鐺一響,他馬上就會醒過來,搞得我們全宿神經兮兮,過了十二點都不敢出門。”陶子明想起前幾天宿舍里有一名同學起夜,碰到了警戒線上的鈴鐺,驚醒了宋蒜皮,當場被誤認為賈文憑的同黨,被打鳥棒打得直接尿在了褲子上,不用起夜了。

  “那怎麼辦?讓黃花菜再次出場?用金蟬脫殼計?”筱銅錘說,上次陶子明將黃花菜和賈文憑弄混,騙了貝候聆一回,如今賈文憑的頭髮還是黃的,可以再讓黃花菜和他掉包。

  “這個計策可以倒是可以,不過要拉攏黃花菜很難,這個人既臭屁又難搞,一般人很難求他辦事的。我上次根本就沒說動他,只是讓憑憑去染了頭髮。”

  陶子明知道黃花菜是什麼樣的一種人,上一次,他洗澡時忘了帶干內褲,叫黃花菜幫自己拿一條,結果,小菜見到他有難,不但沒有幫忙,反而開始捉弄他,他雙臂環胸,看著他的裸體,一個勁地問他,到底是hello菜菜可愛些,還是hellokitty可愛些。他還會對室友們宣稱說:“請叫我菜菜。”臉也不紅。那一次自己還是答應了幫他洗三□□服的喪辱條約,黃花菜才一臉不情願地走去幫自己拎了條內褲,並且很快丟給他,好像那是一條恐怖大毛毛蟲,黃花菜就是這種討厭鬼,你向他借一根筆他敲你一竹槓,這點跟筱銅錘簡直是一個德性——不過,筱銅錘是陶子明的未來大姨子,所以陶子明甘願被她敲,因為被她敲還能獲得點筱金櫻的興趣愛好作為回報,而黃花菜敲竹槓都是覺得不敲白不敲,絕不可能爽快幫人辦事情的。

  “你上次不是說他很害怕那個愛管人的背後靈嗎?讓她華麗麗再次登場啊。每個動物都是有克星的,蟑螂怕拖鞋,烏龜怕銅錘,每一枚大便都有一隻專門啃它們的屎殼郎。”

  “這我還得想一想,這個貝候聆跟諸葛亮一樣,也不是那麼好請得動了,你讓我好好想個辦法,儘量在保住自己節操的前提下,請她出山。”陶子明用手摸著下巴,說。

  次日上午上課時,英語老師郝花痴檢查作業的時候,黃花菜又一個字都沒寫,郝花痴立刻叫他到走廊上罰站。可是黃花菜嬉皮笑臉的,一點悔過態度都沒有,郝花痴覺得憤怒又痛心。她覺得黃花菜已經墮落成了一名流氓,沒救了。

  下課後,郝花痴將痛心拋到九霄雲外的十霄去,又站在走廊上和隔壁班的帥哥老師甄風流聊天,用男色治癒自己不快的心靈。這時陶子明走到她身邊,問了她一道習題,她停下來,為陶子明做了解答。陶子明弄懂了習題卻仍不走,他看著郝花痴,好像還有什麼事要和她說。

  郝花痴說:“陶子明同學,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老師,有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講,因為我害怕——”陶子明假裝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郝花痴是一名心很軟的老師,她見陶子明說話說一半,心想:莫非他家中發生了變故之類的事?於是,她將他帶著一旁,溫和地問他:“陶子明同學,不要害怕,有什麼事儘管對老師講,老師就跟你的媽媽一樣。”

  陶子明聽到老師這句話,神情“好像”舒緩了些,他終於“鼓起勇氣”對郝花痴說道:“老師,其實,黃花菜同學是個很愛學習的人,他只是——”

  郝花痴見他話又只說半句,又儘量耐心地問:“只是什麼?怎麼不說?說啊,不用怕,他是不是被什麼疑難雜症困擾?”

  “老師,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其實,黃花菜很愛學習,他之所以經常偷懶,作業一個字都不寫,是為了讓貝候聆管教他。”陶子明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做作業,就是為了讓貝同學管他?”郝花痴不明白。

  “嗯,沒錯。因為他知道,貝候聆很喜歡管人,只要看到誰不認真做功課,就愛管,所以,他就假裝不學習,好讓貝候聆總來教訓他,他說,只有這樣子,他才可以多和貝候聆多說上幾句話,他晚上回家後才、才……睡得著。雖然,這樣做他得強制壓下學習的欲望跟衝動,成績也因此一直上不去,但為了貝候聆,他甘願……甘願這麼墮落下去。”陶子明裝出一副為了同學的進步而不得不告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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