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最終的談判
難怪。
難怪那日在山上廟宇之中，陸琛會說出讓季維揚「不要後悔」那樣的話來。他早已是胸有成竹，一旦季維揚動他，他就會選擇同歸於盡。
隨後，顧念念收拾了情緒，帶著這些絕密的證據，驅車趕往檢察院。
只要這東西遞上去，季維揚就完了，可是陸琛呢？
他終究還是無法洗清自己的罪名，這麼重的罪名，這輩子能不能出來還是個問題。
沒有陸琛，她怎麼辦，圓圓怎麼辦？她失去了丈夫，圓圓就沒有了爸爸！
顧念念渾渾噩噩地開著車，腦海中一直在想著這些事情，千絲萬縷匯聚成了一團，理都理不清，混亂至極。
行至半途，她踩下了剎車，車子停下了。
她不要看到這兩個男人兩敗俱傷，更不要看到這樣的結局。
她想試試更好的辦法！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她顫抖的手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季維揚的電話。
「念念，你終於聯繫我了。」
耳畔傳來男人溫潤的語調，似乎對於她的來電並不感到驚訝，更像是在預料之中。
他預料顧念念沒有別的選擇，終究只能向他妥協。
顧念念深呼吸，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維揚，我想和你談談。」
「當然可以，什麼時候？」
「現在。」
「來泊源公司找我吧，念念。」
結束通話，顧念念看了一眼放在身畔的檔案袋，去季維揚。
想必季維揚一定是交代了，進了泊源公司，沒有人攔她，甚至還有一位女秘書貼心地帶她上樓。
「季先生就在裡面，請。」
顧念念推開門，季維揚的背影映入眼帘。
他身著白西裝，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透著一股悠然的魅力，手裡端著茶盞，不知裡面是紅茶還是咖啡。
「念念，你來了？」男人轉過身來，望著她，笑意溫潤。
「嗯，來了。」
「坐吧，我給你泡一杯紅茶。」
「不用了，維揚，我今天來，只想和你說一件事。」
「哦？」季維揚笑問，「是不是，你已經做出了正確的抉擇了？」
她望著他，微微頷首。
男人笑意更甚，「真好，希望你的抉擇，不會令我失望。」
「維揚，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不願放了陸琛？」她問。
季維揚緩緩渡步在沙發上坐下，語調悠悠的說，「關於這一點，兩天前我們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念念？」
「就是說，你不願意還陸琛清白了，對嗎？」
「不，我可以還他清白，但你必須離開他，陪在我身邊，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這個做了太多太多錯事的男人，終究還是不能迷途知返。
顧念念緩緩闔上眼睛，臉上浮現出幾絲痛苦，她感到無比的痛心，亦有深深的失望。
他終究不是那段校園時光里，穿著一身球衣，在陽光下一笑，讓人如沐春風的純淨少年了。
他不是季維揚。
「現在，告訴我你的抉擇。」季維揚注視著她，等著她的答覆。
「抱歉，季維揚，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永遠不會。」
此刻，她加上了姓氏，於是二人間便立刻產生了疏離感。
沙發上的男人眉頭頓時微微一皺，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想救陸琛？」
「想。」
「那為什麼拒絕我？你知道的，你不乖乖聽話，我就不會給陸琛自由。」
顧念念咬著蒼白的唇，表情愈發痛苦而糾結。
她緩緩抬手，手中是那份紅封皮檔案袋。
「季維揚，我手裡有你身為泊源公司幕後老闆的證據，除此之外，泊源四家在海外負責洗黑錢的分公司，也被查的清清楚楚。」
「什麼？」
季維揚臉色一變，欠身而起，儒雅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如果你不信，那就看看這個。」
說著，顧念念從袋子裡取出一張照片，展示在他的眼前，臉色頗冷。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叫維特斯，泊源四家分公司的負責人之一，也是你的手下。」
季維揚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來，不可置信地望著顧念念。
「念念，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告訴我！」
顧念念苦澀地說，「這些證據都是陸琛收集的。」
「陸琛？不……不可能，他是什麼時候查到我這麼多事的？！」
「醒醒吧，季維揚。這些證據，陸琛早就掌握了，只是一直所在保險柜里，從來沒有泄露出來。」
「你……你說什麼？！」
「如果，你這次不去招惹他，不去陷害他的話，或許，陸琛永遠都不會拿出來。只可惜，這結局，是你一手造成的。」
說到此處，顧念念只覺得愈發痛心。
她不想，她真的不想和季維揚的關係變成這樣，更不想以此來要挾他，讓他惶恐，讓他痛苦。
可她沒辦法。不這樣做，陸琛可就要坐牢。
季維揚緩緩闔上了雙眼，良久，發出一聲悠悠的長嘆。
「陸琛，算你厲害。」
「季維揚，如果你放了陸琛，我就不會把這些證據交上去，你好好想想。」顧念念正色說。
「你能代表陸琛嗎？」季維揚睜開眼睛，望著她，「我把他放出來，萬一他又把證據交上去怎麼辦？」
「能！」顧念念趕緊保證說，「只要你放了他，我就會毀了這證據，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
「念念，來，你先把它給我，回頭我就讓人放了陸琛。」
季維揚向她伸出手，緩緩走過去，眼中那異樣的神色令顧念念警惕起來。
她向後退去，檔案袋被她藏在身後，「你別過來，季維揚。」
「念念，聽話，先給我，我說到做到！」
「你先放陸琛，否則，我是不會給你的！」顧念念態度堅決。
季維揚停下了步子，僵在原地，半晌，忽地苦笑了一聲。
「好，我答應你。」
「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季維揚，我這就回家等你的消息。」
顧念念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帶著檔案袋快步離開。
她微微鬆了口氣。
這樣就好了。這樣一來，陸琛和黑子能恢復自由，而季維揚也不會出事，對於他所做的那些事，她可以當做不知道。
這樣的結局，總好過她生命里的兩個男人落得兩敗俱傷，她無法承受這樣的殘酷，她只是個女人，不想顧及什麼大是大非。
季維揚就像渾身失去所有的力氣一般，跌坐回了沙發上，怔怔失神。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也是最好的一次扳倒陸琛，得到顧念念的機會。
只可惜，全都敗在那個男人的手上，他不甘心，可事已至此，卻又無可奈何。
一旁，帘子閃動了一下，戴著眼鏡的精瘦男人走出來。
他望著顧念念離去的方向，一雙柳葉般狹長的雙眸在鏡片後散發著森然的殺氣。
「季先生，你就這麼放她走了？」
季維揚苦笑，「不然，還能怎麼辦？電話通知陳局長，讓他把陸琛放了吧。」
「不行！陸琛不能放！」
「什麼？」季維揚皺眉。
「陸琛已經查清了咱們所有的事情，放了他，無異於放虎歸山，這女人一旦把證據交上去，咱們全都得玩完！」
「念念說了，她不會交上去。」
「季先生！你糊塗！」精瘦的男人情緒激動起來。
「我看，你已經因為這個女人而鬼迷心竅了！你搞清楚，她可是陸琛的老婆，不是你的，她和陸琛才是一條心！」
「夠了，李准。」季維揚微微眯起了眼眸，低沉的語氣透著幾分威嚴。
「我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你是泊源的老闆，卻也不過是我的替身，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季先生，我無意冒犯，但我只想讓你知道陸琛不能留，這女人也不能留，索性，把她連同證據一起給……」
「不許碰她。」
難怪那日在山上廟宇之中，陸琛會說出讓季維揚「不要後悔」那樣的話來。他早已是胸有成竹，一旦季維揚動他，他就會選擇同歸於盡。
隨後，顧念念收拾了情緒，帶著這些絕密的證據，驅車趕往檢察院。
只要這東西遞上去，季維揚就完了，可是陸琛呢？
他終究還是無法洗清自己的罪名，這麼重的罪名，這輩子能不能出來還是個問題。
沒有陸琛，她怎麼辦，圓圓怎麼辦？她失去了丈夫，圓圓就沒有了爸爸！
顧念念渾渾噩噩地開著車，腦海中一直在想著這些事情，千絲萬縷匯聚成了一團，理都理不清，混亂至極。
行至半途，她踩下了剎車，車子停下了。
她不要看到這兩個男人兩敗俱傷，更不要看到這樣的結局。
她想試試更好的辦法！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她顫抖的手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季維揚的電話。
「念念，你終於聯繫我了。」
耳畔傳來男人溫潤的語調，似乎對於她的來電並不感到驚訝，更像是在預料之中。
他預料顧念念沒有別的選擇，終究只能向他妥協。
顧念念深呼吸，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維揚，我想和你談談。」
「當然可以，什麼時候？」
「現在。」
「來泊源公司找我吧，念念。」
結束通話，顧念念看了一眼放在身畔的檔案袋，去季維揚。
想必季維揚一定是交代了，進了泊源公司，沒有人攔她，甚至還有一位女秘書貼心地帶她上樓。
「季先生就在裡面，請。」
顧念念推開門，季維揚的背影映入眼帘。
他身著白西裝，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透著一股悠然的魅力，手裡端著茶盞，不知裡面是紅茶還是咖啡。
「念念，你來了？」男人轉過身來，望著她，笑意溫潤。
「嗯，來了。」
「坐吧，我給你泡一杯紅茶。」
「不用了，維揚，我今天來，只想和你說一件事。」
「哦？」季維揚笑問，「是不是，你已經做出了正確的抉擇了？」
她望著他，微微頷首。
男人笑意更甚，「真好，希望你的抉擇，不會令我失望。」
「維揚，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不願放了陸琛？」她問。
季維揚緩緩渡步在沙發上坐下，語調悠悠的說，「關於這一點，兩天前我們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念念？」
「就是說，你不願意還陸琛清白了，對嗎？」
「不，我可以還他清白，但你必須離開他，陪在我身邊，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這個做了太多太多錯事的男人，終究還是不能迷途知返。
顧念念緩緩闔上眼睛，臉上浮現出幾絲痛苦，她感到無比的痛心，亦有深深的失望。
他終究不是那段校園時光里，穿著一身球衣，在陽光下一笑，讓人如沐春風的純淨少年了。
他不是季維揚。
「現在，告訴我你的抉擇。」季維揚注視著她，等著她的答覆。
「抱歉，季維揚，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永遠不會。」
此刻，她加上了姓氏，於是二人間便立刻產生了疏離感。
沙發上的男人眉頭頓時微微一皺，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想救陸琛？」
「想。」
「那為什麼拒絕我？你知道的，你不乖乖聽話，我就不會給陸琛自由。」
顧念念咬著蒼白的唇，表情愈發痛苦而糾結。
她緩緩抬手，手中是那份紅封皮檔案袋。
「季維揚，我手裡有你身為泊源公司幕後老闆的證據，除此之外，泊源四家在海外負責洗黑錢的分公司，也被查的清清楚楚。」
「什麼？」
季維揚臉色一變，欠身而起，儒雅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如果你不信，那就看看這個。」
說著，顧念念從袋子裡取出一張照片，展示在他的眼前，臉色頗冷。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叫維特斯，泊源四家分公司的負責人之一，也是你的手下。」
季維揚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來，不可置信地望著顧念念。
「念念，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告訴我！」
顧念念苦澀地說，「這些證據都是陸琛收集的。」
「陸琛？不……不可能，他是什麼時候查到我這麼多事的？！」
「醒醒吧，季維揚。這些證據，陸琛早就掌握了，只是一直所在保險柜里，從來沒有泄露出來。」
「你……你說什麼？！」
「如果，你這次不去招惹他，不去陷害他的話，或許，陸琛永遠都不會拿出來。只可惜，這結局，是你一手造成的。」
說到此處，顧念念只覺得愈發痛心。
她不想，她真的不想和季維揚的關係變成這樣，更不想以此來要挾他，讓他惶恐，讓他痛苦。
可她沒辦法。不這樣做，陸琛可就要坐牢。
季維揚緩緩闔上了雙眼，良久，發出一聲悠悠的長嘆。
「陸琛，算你厲害。」
「季維揚，如果你放了陸琛，我就不會把這些證據交上去，你好好想想。」顧念念正色說。
「你能代表陸琛嗎？」季維揚睜開眼睛，望著她，「我把他放出來，萬一他又把證據交上去怎麼辦？」
「能！」顧念念趕緊保證說，「只要你放了他，我就會毀了這證據，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
「念念，來，你先把它給我，回頭我就讓人放了陸琛。」
季維揚向她伸出手，緩緩走過去，眼中那異樣的神色令顧念念警惕起來。
她向後退去，檔案袋被她藏在身後，「你別過來，季維揚。」
「念念，聽話，先給我，我說到做到！」
「你先放陸琛，否則，我是不會給你的！」顧念念態度堅決。
季維揚停下了步子，僵在原地，半晌，忽地苦笑了一聲。
「好，我答應你。」
「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季維揚，我這就回家等你的消息。」
顧念念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帶著檔案袋快步離開。
她微微鬆了口氣。
這樣就好了。這樣一來，陸琛和黑子能恢復自由，而季維揚也不會出事，對於他所做的那些事，她可以當做不知道。
這樣的結局，總好過她生命里的兩個男人落得兩敗俱傷，她無法承受這樣的殘酷，她只是個女人，不想顧及什麼大是大非。
季維揚就像渾身失去所有的力氣一般，跌坐回了沙發上，怔怔失神。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也是最好的一次扳倒陸琛，得到顧念念的機會。
只可惜，全都敗在那個男人的手上，他不甘心，可事已至此，卻又無可奈何。
一旁，帘子閃動了一下，戴著眼鏡的精瘦男人走出來。
他望著顧念念離去的方向，一雙柳葉般狹長的雙眸在鏡片後散發著森然的殺氣。
「季先生，你就這麼放她走了？」
季維揚苦笑，「不然，還能怎麼辦？電話通知陳局長，讓他把陸琛放了吧。」
「不行！陸琛不能放！」
「什麼？」季維揚皺眉。
「陸琛已經查清了咱們所有的事情，放了他，無異於放虎歸山，這女人一旦把證據交上去，咱們全都得玩完！」
「念念說了，她不會交上去。」
「季先生！你糊塗！」精瘦的男人情緒激動起來。
「我看，你已經因為這個女人而鬼迷心竅了！你搞清楚，她可是陸琛的老婆，不是你的，她和陸琛才是一條心！」
「夠了，李准。」季維揚微微眯起了眼眸，低沉的語氣透著幾分威嚴。
「我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你是泊源的老闆，卻也不過是我的替身，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季先生，我無意冒犯，但我只想讓你知道陸琛不能留，這女人也不能留，索性，把她連同證據一起給……」
「不許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