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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說胡話,快睡吧。”

  “你喊一百遍老公,我就睡著了。”

  卞洛婉喊到二十幾遍的時候,欒一騫就已經睡熟了。

  她旋開小夜燈,用熱毛巾給他擦了身上,又換了塊毛巾給他擦了腳。瞧見他臉上的妝還沒卸乾淨,猜測是他犯懶,只用洗面奶淨了臉,又給他卸淨了殘妝。

  看著一臉倦容的欒一騫,卞洛婉心疼得厲害,她幫不上他什麼,只拆了塊面膜給他敷到臉上,看著時間,靜靜守著。

  卸妝後的欒一騫仍舊很好看,他底子好,上了妝更顯精緻一些。不過長期帶妝的工作狀態、嚴重不足的睡眠、較大的工作壓力讓他的肌膚略顯暗沉,有昂貴的護膚品養著,不至於差,但根本不是宣傳照上那樣細膩光潔的模樣。

  她介意欒一騫說的不願意跟他睡的話,酒後吐真言,她自我反思究竟是哪裡讓欒一騫誤會自己不想跟他睡。

  是她太含蓄了?

  她怎麼可能不想?

  她盼欒一騫回家,比起一起吃飯看電視,最想和他在床上膩歪。卞洛婉羞於承認但確是心中所想。

  但她確實沒有主動的行為,或明顯表現出她的欲望。

  卞洛婉以為這種事男的主動會比較符合傳統。欒一騫正值虎狼之年,兩人喜被都沒捂暖就要長期分居,這對他而言的確殘忍了些。這種情況下,他不主動就說明他不想,不管是因為太累不想,還是其他原因不想,她都體貼的表現出了理解,而從不去做主動的一方。她不擅長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如何主動才會讓欒一騫高興。

  難道是她錯了?

  他們才在一起多久,怎麼可能不想。

  她嘗試過暗示的,做的很笨拙。

  ☆、私罪

  巧合每次都來的不湊巧。

  欒一騫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不是趕上卞洛婉生病,就是大姨媽來搗亂。

  說來跟笑話一樣,明明是夫妻,卞洛婉竟記不起和欒一騫同房是何種場景。

  欒一騫的睡眠不錯,沾床就睡,往往是卞洛婉剛躺下就發現身邊的欒一騫已經睡著了。她想過這是欒一騫的睡眠習慣,也想過是因為他太累,想著想著就懷疑自己對丈夫的吸引力。

  她大著膽子嘗試過一次暗示,紅著臉在欒一騫身側蹭來蹭去,手在他身上拂過,是卞洛婉認為應該會撩人的那般拂。

  “別動”欒一騫抓住妻子亂動的手,摟緊她的腰,“睡覺”。

  “柳下惠是坐懷不亂,你是睡懷還能不亂,我老公是正人君子中的君子嗎?段位賽高。”

  欒一騫聽後樂了,說:“我哪是不亂?是你例假還在,我怎麼亂?快睡。”

  卞洛婉鼓起勇氣問出悶了她許久的問題:“我是不是讓你沒興致?”

  “亂說”欒一騫把她的手放在一個亞當曾遮住的位置,“感受到了嗎?”

  卞洛婉既高興又擔心:“憋壞了怎麼辦?”

  “哪能這麼容易壞啊?不用管它,一會兒就下去了。”欒一騫壞心地在老婆耳邊講,“你對我的吸引力大到我難以把持,有你在它就一直是這種狀態,工作的時候又忙又累,煩也有,滿足也有,哪有心思想著這個?”

  “要不要我幫你?”

  “你這麼純情,要怎麼幫?”欒一騫逗弄她。

  “……我說真的……”

  “不用,睡著了就好了。我的睡功一級棒。”

  卞洛婉只暗示過這一次,失敗後再沒試過第二次。

  這回,她沒生病,也沒來月事,他來的恰是時候。只是因為他醉了酒,她藏著不可告人的驚天大秘密,他們夫妻間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這一夜,卞洛婉沒怎麼睡,欒一騫醉酒後踢被子,她給他搭了好幾次。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五點起來給欒一騫做早點,五點四十叫他起床,花了二十分鐘才把他從床上拖起來:五分鐘用來叫醒欒一騫,五分鐘面對欒一騫的起床氣,再五分鐘聽欒一騫懺悔,最後五分鐘夫妻兩個說點私房話貧嘴。

  看著欒一騫支著帳篷砰砰跳跳去洗漱,卞洛婉心裡有點小得意。

  欒一騫走後,還不到卞洛婉上班的時間。

  她一個人靠在沙發上,面對已經降臨的冷清和一室空曠,覺得特別委屈,讓人難以忍受。之前沒有這般強烈的感觸。

  應該是和欒一騫相處的那幾個小時太溫馨,忍不住回味那份和樂融融毫無芥蒂,越回味卻越是難受。

  酸澀直往鼻腔里沖,卞洛婉趕緊找點事做。

  做事已經阻止不了她奔馳追風的思緒。

  單位里的姑娘在談論她們的老公如何時候,她想聊聊欒一騫,她非常熱衷於聊他,一聊到自家老公,即便是說出埋怨的話,她也感覺很好,很幸福,感覺自己在“無恥”地秀恩愛。

  她想聊,卻只能一言不發。

  單位里沒人相信她是已經結過婚的人。

  起初還有人給她介紹對象,要麼有錢,要麼有貌,要麼有才,後來作罷。大家一致認為她一點兒怪,帶著個小鑽戒,一會兒說老公是做洗車工的,一會兒又說老公是跑業務的,滿嘴跑火車一樣,可誰也沒見過她老公長什麼樣,從來都只見她形單影隻。問到她老公的情況時,她還會露出疑惑的表情,笑問我有這麼說過嗎?我完全不記得了。

  微惱的同事聳肩攤手,一臉你逗我的氣悶相,再不想跟卞洛婉聊她的婚姻大事。更不願聽卞洛婉胡扯她老公的事兒。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都沒有老公!

  卞洛婉聽過不明就裡的人污衊詆毀她,說她是狐狸精,第三者。卞洛婉乍一聽到這話挺生氣,怎麼排遣都覺得氣。

  人們對狐狸精有個通俗的印象,行為上要麼裝純,要麼放浪,打扮上要麼時尚藝術,要麼夜店妖嬈。她端莊大方,穿衣上通常愛選利落普通的服飾,一向靠氣質來撐場,雖然很想把自己打扮的青春減齡一些,卻總不自覺挑中輕熟知性的裝束。別說八竿子了,就是十六桿子都打不著。她嫁的又不是什麼有錢的中老年人,是比她大兩歲但看臉就比她小好幾歲的欒一騫。說她吃嫩糙可以,說她是第三者,她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後來她設想自己有了娃,那別人豈不是說她是寡婦了?氣著氣著就樂了,一樂也就不再氣。不氣倒是不氣了,又很無奈。

  嫁人跟沒嫁人差不多,都是一個人過。

  說是差不多,可婚後的一個人貌似更難過。

  欒一騫抽空發消息給她,說可以去看電影、做頭髮、買買買,晚上在家做做手工啊烘焙哪,他希望她看看肥皂劇,大小事都有他操心著,她只管享受平凡的生活,吃好睡好輕鬆愉快就好。

  卞洛婉理解欒一騫這般說的初衷,陀螺一樣的欒一騫想過段這樣的生活,他認為這是最好的,所以想為她提供這種條件。

  他心甘情願自己忙到炸。

  但卞洛婉享受不來。

  她在學校時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養成了一些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習慣,看電影習慣看英劇美劇,因為這樣可以練習英語。即便是看國產劇,她也有她的一些怪癖,片頭片尾要看全,包括鳴謝,喜歡聽感情到位普通話標準的配音,演員演技要好,劇要給她一些向上向善的啟示,不然她會認為是在浪費時間。烘焙一類,她以學會為目的,一旦會了,就不想再做,因為浪費時間金錢精力和物資,不如去店裡買一些划算。比起你愛我我不愛你她出車禍他得絕症的肥皂劇,她更習慣看紀錄片,不是更願意,是更習慣,因為從中可以學到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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