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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希望自己能夠長高一些。”

  江少陵心口莫名地疼痛,當初她希望長高,是想跟他接吻更方便......

  伽藍也在看他,她看著他微笑,眼眶裡卻噙著淚,淚花閃爍卻遲遲沒有落下,公

  司附近楓樹林宣,她的臉望著楓樹寂靜地開口,像是呢喃自語,又像是在問他話

  。在你心裡,伽藍這個人重要嗎。”

  重要。

  這兩個字看似簡單,卻在他喉間滾動數次,直到驚見她的淚眼中噙著笑,他才意

  識到他該開口說話的,哪怕隨便說點什麼都行。

  "藍——。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她垂眸看了一眼手機號碼,對他說。我該走

  了。”說到這裡,她話音頓了一下,隔了幾秒再次開口,“再見。”

  。······再見。”

  江少陵當時不明白她那句。再見。是什麼意思,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坐上計程車離

  開,眼睜睜地看著她當著他的面消失不見,他以為她有事要離開,而那聲。再見。不

  過是她的禮貌語。

  直到隔天他回學校上課,她的三位舍友在課堂上找到他,眾目睽睽之下拉著他就

  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哭著說。江學長,我們院長說,藍藍退學了,你快去看看她,我們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我聽說她媽媽去世了·......

  他身體一僵,大腦一片空白,仿佛身體裡某個零件猝然罷工停止了運作。

  2006年3月初,伽家大門緊鎖,鄰居說伽藍跟著一對外國夫妻走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鄰居說,伽藍的母親橫屍家中兩天兩夜,伽藍那孩子得了失心瘋,晚上有鄰居起夜似乎還能聽到她的哭泣聲。

  鄰居說,伽藍的母親下葬後,伽藍把她珍藏多年的畫全都燒了,那天凌晨火光沖天,伽藍跪在那裡一直跪到了清晨......

  江少陵坐在伽家門前的台階上,原來她那聲。再見。是真的要跟他說再見,原來

  她說地長高到了一一米六三是為了斷絕一米六一和一米八五的戀愛關係,原來她的消瘦

  是有原因的。

  他不知道,他什麼也不知道,

  江少陵象是一尊雕像,在伽家門前的台階上坐了兩天一夜,後來侯延年來了,蘇

  瑾瑜也來了,他們是來勸他回去的......

  後來又有哪些人來勸他,他都已經忘了,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眼淚,他淚如雨

  下的時候方才意識到她在淚光閃爍中噙著笑對他說再見時她的內心深處該有多痛。

  她問他。在你心裡,伽藍這個人重要嗎。”

  他為什麼不回答她的話?她的淚眼就像是一條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身上和心

  上。他在漆黑的夜色里坐在伽家門前的台階上無聲痛哭,他以為他們還年輕,所謂隔

  間可以隨著時間一點點消散,如果他早點學會放下,如果他不對她那麼冷淡......

  她說。少陵,是你說你要聽實話的。我不願對你說謊,這輩子我最不願意說謊

  的那個人就是你。”

  她說。你別這麼對我說話,你不高興可以罵我,但不能用這麼陌生的語氣同我

  說話,我受不了。”

  她說。你想知道什麼,你都可以問我,我全部告訴你,我承認我這個人有點

  壞,但我從不敢對你壞,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喜歡你,我從15歲就喜歡上了你,除了表

  白時我有了不恰當的小心,巴,但我愛你卻是真的,除了你,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喜歡過

  她說。少陵,不管我做錯什麼事情,只要你i兌,我都願意去改·......

  是他生生地推開了她,這裡是S市,他從未覺得這裡是如此空曠和寂寥,I旦其實

  比他更寂寞的那個人是她。

  他找掉了她心裡最後一根稻草,她在這座城市裡沒有家人,沒有愛人,除了繪

  畫,姓什麼都沒有,而她的畫······她一把火全都給燒了。

  這把火燒得乾乾淨淨,不僅徹底斷了她和S大,S市的聯繫,也正式對她和他的過去說了聲。再見。”

  是再見,也是永不再見。

  第三章

  重逢:滄海桑田,迷亂萬千心思

  2014年2月15日下午,S市在瓢潑大雨的沖刷下寵辱不驚,仿佛一位歷經歲月洗禮

  的老人,任由天地交接處雨霧朦朧,卻依然能做到鎮定平和,包容待人。

  與這座城相比,江少陵註定欠缺了一份容人之量。

  陸離開車送伽藍回去,是江少陵的意思。幾分鐘以前,江少陵推開伽藍,只丟了

  五個字給陸離。帶太太回去。"

  江先生說這話時,面無表情地站在漫天雨幕之中,頎長的身材挺拔而又僵硬,凍結的聲音里更是夾雜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凝重。

  不管是陸離,還是鄭睿,其實心裡都很清楚江先生那句"帶太太回去。背後所

  隱藏的深意,絕對包括了熊熊燃燒的暴力和難以平息的憤怒。

  有關這一點,伽藍不會不知道,丈夫要去找前未婚夫報仇雪恨,她不僅沒有勸

  阻,被雨淋濕的臉龐上至不見絲毫憂慮,她很漠然。

  同她一樣漠然的還有江先生。

  夫妻兩個人的行事風格如出一轍,江少陵五個字話音落地,也不見他和伽藍有任

  何眼神對接,他大步朝酒店走去,鄭睿尾隨而至,至於伽藍......

  伽藍無動於衷地朝座駕走去,打開後車門坐進后座,陸離遞了一條干毛巾給她,

  她低頭擦拭濕發,語氣清冷。開車回去,我快凍死了。"

  行車途中,嘩啦啦的雨水拍打在車身和車窗上,陸離不放心伽藍,扭頭回望了一眼,卻立刻調開視線不收再看。

  剛才匆匆一瞥,陸離驚見后座的女子不知何時脫了不斷往下滴水的黑大衣,就

  連白襯衫也被她扔在了後車座的角落,陸離看過去的時候,伽藍正穿著黑色胸衣隨

  手抖開一條備用毛毯包裹在身上......

  幸虧江先生沒有看到這一幕,若是看到這一幕,江先生很有可能會殺了他。

  這天下午,江少陵真正想殺的人是林宜。酒店的電梯內部,鄭睿偶爾會偷偷瞄.一

  眼江少陵,青年男子臉色蒼白,渾身都濕透了,表情卻無怒無憎,宛如沉悶的默劇,

  看似毫無情節起伏,但其間的波濤洶湧卻令鄭睿膽寒。

  房門虛掩著,跟伽藍先前離開時忘記關門無關,而是跟林宜有關。江少陵沒讓鄭

  睿跟進去,他獨自走進酒店房間,並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見到江少陵,林宣並不意外,他和江少陵"打交道"多年,雖不至於通曉江少陵

  十分世情,至少也能知道六分,而這六分"默契"包括江少陵站在雨幕里機關算盡,

  同時也包括江少陵前來找他"老友敘舊。"

  陰雨天,酒店房間裡沒有開燈,仿佛電影落幕的影院一般,室內光線晦澀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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