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我和他離婚的時候,他不知道這件事,你爺爺奶奶也一直瞞著他不讓他知道“”

  臥室里很靜,靜得只能聽到她和母親的哭泣聲,她默默地流著淚,感受著臉上手指的滑動,那是母親的手,即使所有人都拋棄她,害怕她,唯有母親還一直守護著惑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的飲食起居,為她擔驚受怕,擔心她人際關係不協調,特意學做小糕點讓她每星期都帶到學校分給舍友吃......

  痛楚湧上心頭,伽藍跪在地板上伸手抱住了伽嘉文,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那個人始終是她母親伽嘉文。

  2005年12月上旬,伽嘉文抱著女兒仿佛抱著她的全世界,她在寂靜無比的臥室里跟伽藍訴說著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我以為多讓你看一些正能量的書籍,至少能穩固你的是非觀,卻忘記了詢問你你是否喜歡。我不盼你出人頭地,只希望你每天

  快快樂樂地生活,平平安安地長大。”

  伽藍閉上眼睛,暴風雨過後內心一片平靜,江少陵沒有說錯,他看不透她。其實,今天之前,她又何嘗看透過自己?

  伽藍在家裡休息了一星期,除了她母親,沒有人知道她在這一個星期里究竟經歷了什麼,只知道她回到學校後幾乎把精力全都投注在了學業上。

  偶爾舍友聊天,葉蓁蓁等人都覺得伽藍變了,女子長發流瀉在肩頭,素顏如常,臉上也帶著慣常的微笑,漆黑的眼神卻不再明亮,反而透著寂靜和沉鬱。

  也許,所謂寂靜和沉鬱,只是她們的錯覺,當她們想要看真切一些時,伽藍貌似還是曾經的那個伽藍,未曾有絲毫變化,唯一有所變化的是江少陵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再來建築學院找過伽藍了。

  對此,伽藍給出的回覆是。少陵工作比較忙。”

  S市步人12月隆冬,江少陵的工作早已跟忙碌無關,事實上公司正在經歷。失敗。周期,誰能想到一家當初獲得數干萬元投資的軟體公司,所推出的軟體至還獲取過技術大獎,但技術過硬,卻沒有為它一路保駕護航,反而在市場環境中走向衰敗·····

  伽藍得知消息已經是2006年1月份。

  1月上旬,伽藍和人有約,約她見面的是兩個歐洲人,其中一人是歐洲高校聯誼會會長,2005年4月份的時候他曾來s大進行學術訪問,當時還請伽藍現場畫了一幅瞬間記憶街景圖另外一人聽說是全球天際線大賽倡導者。

  這次來中國,他們誠心邀請伽藍參加全球天際線大賽,據說參賽選手全都是記憶天才和繪畫天才,網羅各國天才佼佼者進行比賽,獎金豐厚。

  4月份歐洲聯誼會會長曾親眼目睹伽藍創作,回去後將她引薦給天際線大賽倡導者,主辦方曾發郵件試探,奈何伽藍不予回應,於是才有了這次校外碰面。

  繪製城市全景圖,需要乘坐直升機飛過城市上空,大賽難度升級,要求乘機俯瞰觀察城市幾小時,必須記住所有細節和建築物,包括各個街巷的車輛,人物,然後在五天之內畫出城市全景圖。

  五天?

  伽藍覺得條件太過苛刻,簡直是在挑戰參賽者的極限,沒有多作考慮,伽藍直接回絕了。

  聯誼會會長和天際線大賽倡導者相視一眼,勸伽藍可以慢慢考慮,大賽採取封閉錄製比賽,3月份之前只要伽藍改變主意,可以隨時跟他們聯繫。

  伽藍不會改變主意,因為她不為名,也不為利,何必挑戰極限狠心摧殘自己的腦細胞呢。

  1月中旬,伽藍在考試期間聽說江少陵公司最近正處於地獄期,原本就資金緊張,再加上慕清正與袁斌鬧離婚,公事,私事混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場大劫難。

  須知慕清是軟體公司的大股東,,更是創始人之一,而袁斌卻是當初借款給慕清投資創業的債權人。

  伽藍雖不清楚慕清和袁斌在鬧離婚的過程中竟有過怎樣的糾葛和波折,但袁斌頂著華康的名義有意逼迫慕清名下的軟體公司進入破產清算的境地,不可謂不陰險。

  伽藍好幾次想打電話給江少陵,卻又害怕他不接,其實就算她打過去又能怎樣?

  她拿什麼去幫他?

  考試結束後,伽藍給侯延年打了一通電話,簡單詢問了一下公司狀況,侯延年說資金鍊斷了,禍不單行。

  侯延年口中那句"禍不單行"很顯然是指袁斌落井下石,伽藍沉默了幾秒,若有所思遭。慕學姐的離婚案很棘手嗎。”

  "袁斌婚內出軌是鐵打的事實,清姐以前沒想過離婚,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忍無可忍決定離婚,這才在律師的建議下尋找袁斌出軌的證據,但袁斌起了警惕心。防護措施做得很嚴密,清姐一真抓不到他婚內出軌的把柄。”說到這裡,侯延年有些後加後覺,“清姐離婚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少陵告訴你的。”

  伽藍聽到。少陵。兩個字,心裡一沉,告訴侯延年。最近學校很多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我也是聽說。”

  侯延年嘆了一口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里。”感慨完,他似是想起什麼,出聲叮囑伽藍,“你和少陵私下見面多勸勸他,公司最近事情多,我怕他什麼事都壓在心裡不說,時間長了會憋出病來。”

  聽了侯延年的話,伽藍有些恍惚,機械地應了一聲,隨後就掛斷了電話。看來,侯延年並不知道她和江少陵已有兩個多月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寒假期間,伽藍曾先後找過江少陵兩次,兩次都是深夜,找藉口騙母親說她有事外出,卻提著外賣跨越半座城市去見江少陵。

  第一次她去找他時很不湊巧,公司里燈火通明,顯然技術團隊全體加班,伽藍抱著一袋外賣隔窗望著公司的大門,計程車司機提醒她已經抵達目的地,伽藍收回目光,看一眼袋子裡還很溫熱的外賣,對計程車司機說。師傅,照原路回去吧!。

  計程車司機奇怪地看著她,她知道司機是把她當成神經病了,自嘲一笑,她雖然是反社會人格者,卻不是精神病患者,更不存在神經症。可不管是哪一種人格缺失,橫豎不光彩,她又何必再說?

  這晚,伽嘉文凌晨起床,見客廳里亮著燈,待她走近,只見伽藍坐在客廳的沙發

  上,借著幽幽的光正抱著快餐盒一口一口地扒著飯。

  "藍藍·......伽嘉文輕輕喚她一聲。

  伽藍抬起頭看著母親,眼睛裡仿佛浮著一層水光,她笑著說。媽,你要吃嗎?

  就是辣椒有點辣眼睛。”

  伽藍第二次找江少陵的時候,公司里除了他在加班之外,還有一位值班的保安。

  隆冬深夜,保安聽說她是來找江少陵的,沒有立刻放她進去,而是走進公司內部,片刻後出來,打開門予以放行。

  辦公室里開著暖氣,江少陵在連夜工作著。桌上報表,文件攤了一堆,他英俊依舊,不同的是臉龐瘦削——每天見林林總總的人,又身處低谷期,壓力可想而知。

  伽藍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沒有抬頭看她,也沒有打招呼,但伽藍注意到了,他敲擊鍵盤的手指顫了一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