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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嘉文下意識地看將伽藍,伽藍接收到她的目光,憂慮不減"媽,要不我陪你去醫院拍片。

  是她想多了吧?

  伽嘉文收回思緒,對伽藍安撫一笑。不礙事,我回家躺躺就沒事了。"

  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伽嘉文一行人離開餐廳時,有一位男服務員愣愣地看著伽

  藍的背影。伽藍似有所察,轉身回頭迎視他的眸,嘴角的笑容明明很暖,但在陽光的

  照耀下卻是徹骨的冷。

  這名男服務員是被打女服務員的男朋友,聽說女朋友被醉漢欺負,到底是年輕氣

  盛,怒氣沖沖地就去找醉漢。他在走廊里遇見同事,聽同事說醉漢喝得醉醺醺的,好

  像去了洗手間。等他趕到洗手間時,卻發現一位少女正戴著隔間的清潔工手套,抓著

  醉漢的頭髮往馬桶的穢物里按。醉漢渾身疲軟,痛苦地嗯嗯直叫,少女卻是一臉漠

  然,其間荏至抬起手看表,精準地測算醉漢的窒息時間究竟是多少秒。

  他永遠也忘不了少女抓著醉漢的頭磕在馬桶上時的模樣,她眼神冷峻,力道和醉

  漢被磕的角度計算得很巧妙,完全不會令人多想,只會誤以為醉漢在嘔吐期間不小心

  失去重心,額頭才會磕在馬桶壁上。

  對於他出現在洗手間,少女似乎並不意外,基至一點兒也不驚慌,淡淡地掃視他

  一眼,將清潔工手套簡單沖洗了一下,然後整齊地放在了隔間的清潔室里。

  如此淡定,如此不慌不忙。

  隨後少女越過他,走到公共盥洗室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時,終於對他說了一句話

  。你是那位小姑娘的男朋友吧?"

  他內心驚訝。二樓沒有監控,少女恐怕是知道,所以才敢這般肆無忌憚。他怕別

  人看出端倪來,站在她身旁跟著她一起洗手,壓低聲音道"你怎麼知道我和她是男

  女朋友關係?"

  。你和小姑娘的中指上都戴著一枚銀戒,戒指花紋一樣,卻有男女之分,是情侶

  或。另外你眼裡有怒氣,多半是來為女朋友打抱不平的。"少女洗完手,抽出幾張紙

  巾擦手,"不用謝我。你為女友,我為母親,今天我沒看到你,你也沒看到我,彼此

  心照不宣,於我於你都是最好的選擇。"

  他心跳加速卻不說話。她只看了他一眼,卻記住了他和他女朋友相關的全部細

  節。這女孩殺氣這麼重,手段這麼狠,心思這麼細,她這種人對社會來說絕對算得上

  隱患,而他......

  他攜怒氣而來,卻從未想過要怎麼收拾醉漢,頂多是打一架。見到她,他才意識

  到,原來報復不僅可以做得這麼下三爛,還可以做得這麼絕。

  2月末,寒假結束,S大正式開學。

  時間走進3月,s市每天陽光普照。伴隨著氣溫回暖,每天穿著薄毛衣或一件薄外

  套就能出門,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3月,伽藍研究生複試結束。一日夜間舍友閒聊,徐惠說她和高中同學除夕夜無

  意中看見國內某個性感女星跟華康副董在一起。借著夜色,兩人牽手逛花市,舉止親

  密,私底下絕對有一腿。她那位高中同學難得在生活中見到明星出行,還特意拍了好

  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葉蓁蓁若有所思。我記得華康副董幾年前就結婚了,好像他的妻子還是我們同校學姐。"

  這時,蔡小竹趴在床頭插了一句話。這事我清楚,他的妻子叫慕清,畢業於s大商學院。據說她當年嫁給華康副董,婚禮十分奢華,不少人眼紅慕清灰姑娘走了狗屎運,竟能一步跨進豪門世家。不過在我看來,咱們這位慕學姐倒是一位精明能幹的新時代女性,若是本事不到家,當初也不可能和咱們少帥聯合創辦公司。"

  葉蓁蓁附和蔡小竹的話。說得也是,不過華康副董背著慕學姐婚內出軌,可真是不要臉。"

  徐惠起床倒水喝,語氣涼涼的,明顯是等著以後看笑話"現在媒體還不知道,但紙包不住火,如果華康副董和那位女明星不收斂,這事遲早會被人捅破。"

  蔡小竹躺回被窩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年頭感情說變就變,豪門這碗飯不

  好吃啊!"

  伽藍沒有接話。華康副董袁斌,她最早聽說這個名字,並非來自幾位舍友,也並

  非來自侯延年。幾年前,她的繪畫作品名聲在外,尤擅風景和建築,外界把她傳得神

  乎其神,於是畫價暴漲,前來索畫的商人眾多,但都被母親婉言謝絕。在這些被拒絕

  的商人名單里,就有華康副董袁斌。不過,·當時索畫那人並不是他,而是他的男助

  理。據說一位商界大佬過壽,袁斌投其所好,這才讓男助理前來購畫只寫老母親不

  願她未成年就被外界過度消費,所以黼來求畫者無論出價多高,·母親三律回絕,為此

  不知拉了多少仇恨。

  前年伽藍曾見過慕清,慕清站在餐廳外講電話,氣質優雅幹練,笑靨如花。現在

  看來,人前風光,人後卻也不過是無語話淒涼,如慕清,如母親離婚以前。

  婚姻殘酷,但伽藍從未抗拒過婚姻,千萬個人走進婚姻,婚姻就會有千萬面,母親婚姻不幸,並不代表她會重蹈覆轍,再說......她的少陵絕對不會對她始亂終棄。

  想起江少陵,伴隨著18歲生日的逐步迫近,她忽然陷進一種難言的亢奮里,內心深處更是蠢蠢欲動。

  伽藍過生日那天,第一個給她打電話的是林宣。國內清晨六點,林宣在電話那頭

  輕聲說"Sylvia, Happy 18th Birthday!”

  那個時間段,伽藍剛睡醒,聽了他的生日祝福,她把臉埋在枕頭裡低低地笑。他

  在她曾經愛之,如今卻避之不及的國家裡如此牽掛她,她心裡總歸是歡喜的。

  美國天色暗沉,實驗室落地玻璃窗上雨水匯聚,一縷縷蜿蜒滑落,林宣在她的笑

  聲里逐漸勾起唇角,催她快起床去宿舍樓下,他說"我有禮物要送你,需要你親自

  簽收。"

  伽藍18歲生日這一天,林宣送給她一件手工莊園建築模型。景觀設計結合周圍環

  境布局精妙,莊園內幾棟別墅的形態和尺寸拿捏到位,除了主建築,細節囊括好幾處花

  園,好幾處游泳池,十幾條鵝卵石小徑,大大小小的草坪,網球場,圖書館,馬廄......

  國內沒有下雨,但看到這件莊園模型時,卻有雨水沿著伽藍的心臟緩緩滑落。模

  型入眼,她心裡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這件手工莊園模型規模很大,林宣利用一年的閒暇時間造訪多名專業人士,至聘請他們手把手教他製作完成,其間的辛苦可想而知。

  他瞞了她一年,哪怕年初二在機場大廳里,她半開玩笑地問他打算送她什麼生日禮物,他也只是微笑,對禮物的事閉口不談。如今伽藍看到了,卻對電話那端的人止了話語。禮物太重,心意太沉,伽藍競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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