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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小狗一樣。

  發動引擎,車子行駛了幾分鐘,伽藍跟他打商量"我身體好多了,要不明天不去醫院了吧?

  " 嗯?"

  伽藍決定說實話"小護士盯著你眼冒紅心,我嫉妒。"

  江少陵開著車忍不住勾起嘴角,他還以為她和小護士關係很好。

  "少陵,我身體很好,恢復能力也不錯,明天你和我,我們都不去了啊!"最後

  那聲"啊"很有哄騙嫌疑,頗像小孩子說了什麼話,極力尋求大人同意一般。

  江少陵只是笑,不說話。

  "少陵——"伽藍見他不說話,又開始作了,拐著聲音撒嬌。因為不習慣,伽藍差點沒噁心得又想大吐一場。

  估計江少陵也有些受不了,瞥了她一眼後,丟了三個字給她"看情況。"

  中午在餐廳吃飯時,伽藍的手機在背包里嗡嗡直響,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有過短暫的猶豫卻沒有選擇接聽。

  他喝了一口水,問她"為什麼不接?"

  一是我母親打來的電話。"如果接聽,母親勢必知道她已回國,而她····伽藍低著頭沉默地吃飯,我不想太早離開你。"

  她這般直陳心事,江少陵竟是無言以對。他看著伽藍,雖沒說話,但眼神里隱約帶著一抹情愫。

  午後回酒店,江少陵是帶著工作回來的。客廳里開著空調,陽光穿過落地玻璃瓶了一屋,有幾道光束在牆壁上輕輕地移動,偶爾帶著色彩,伽藍伸手捕捉,掌心也被照得明晃晃的。

  這天中午,伽藍沒有午睡,電話又響起時,她依然沒有接聽。江少陵停下工作,默默注視她片刻,抬手示意她近前。

  伽藍坐在他身邊,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離九月份開學還有一段時間,如果你空閒,隨時可以來找我。"

  伽藍微笑。她確實可以來找他,但他暑假期間通常會很忙,這點眼力見兒她還是有的。若不是她生病,他此刻應該在公司里,和一群下屬召開討論會,而不是窩在酒店裡。

  "我很愛我母親。"這是她第一次對江少陵談及她的母親伽嘉文。她說她的母親自小就很疼愛她,而她對親情的認知幾乎全部來自母親。我母親是我最尊敬的女性,她有修養,也有學識,平時喜歡與書為伴,在物質生活上從未虧待過我,但凡是別人家孩子有的,只要我想要,她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送給我,她是這世上最寵我、也是最疼我的人······"

  伽藍隻字不提她的父親沈家明。江少陵注意到,她在提及母親時語氣輕柔,唇角更是微微揚起,昭示著她對她母親的感情究竟有多濃。

  母親?

  江少陵下沉的唇角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是對自己母親的一種I風刺,但幾事都有兩面性,他在生母那裡沒有得到的親情,繼母蘇瑾冷卻毫無保留地彌補給了他。這麼看來,他得到的要比失去的更加珍貴,所以沒什麼可遺憾的。

  安靜的客廳里,伽藍靠著江少陵的肩,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輕聲說"少陵,我喜歡我母親,也喜歡你,你們都是我喜歡的人,沒有孰輕孰重。"

  江少陵輕嘆一聲,伸出雙臂將她密密實實地抱在懷裡。伽藍身體一僵,轉眸看他,卻迎上一雙幽深的眼眸......

  江少陵靠近,伽藍誤以為他要吻她,連忙閉上眼睛等待。結果江少陵輕啟薄唇,只是微笑著提醒她"藍藍,如果我抱你,至少你該學會放鬆。"

  伽藍聞言驀然睜開眼睛,鼓著腮幫子瞪著江少陵不說話。毫無疑問,她的身體更僵了,這次卻是氣的。

  這男人空長著一副好模樣,誰承想競如此不解風情,實在是可氣。

  江少陵不是不解風情,如果當真不解風情,他就不會在下午告訴伽藍,他有事需回公司一趟。

  她主動談及她的母親,其實已經宣示她將要離開。他知道,她不希望他送她回去......

  果然黃昏回來,房間裡已無人,她的行李和衣服也全都不見了。她在客廳里留了一張字條給他"你如此懂我,所以有些話,我決定不再逐一說給你聽。"

  2004年8月初,江少陵站在酒店的陽台上,那個喜歡穿著白襯衫、喜歡背著黑色

  畫筒的女孩子,性情灑脫得像是江湖俠客,更像是盛夏掠過長空的飛鳥,不僅照亮了

  他2004年的整個暑假,也帶走了他情感生涯里的重心。

  同樣是這一天,下午,伽嘉文接到女兒的電話。聽說她生病回國,伽嘉文匆匆乘機飛回S市。那晚S市的夜空綴滿星辰、伽藍站在院門口等候多時,見母親從計程車里下來,她燦爛地微笑,衝上去緊緊地抱住母親。Hi,Mom!我很想你。"

  "藍藍,你生病了?"母親的聲音既焦急又擔心。

  伽藍把臉龐埋進母親的脖頸里,輕聲笑著安撫母親。不,現在你回來了,我知道我會很快好起來,並且不會再生病。"

  伽藍病癒後,沒有再聯繫過江少陵"不管天氣晴好還是下雨,她一如既往地背著畫筒外出,痴迷作畫,流連工地,每天回來都跟餓死鬼投胎沒兩樣。母親訓斥歸訓斥,卻總是在她狼吞虎咽時皺著眉叮囑她慢點吃。

  偶爾母親也會心疼她"當初就不該讓你學建築。"

  "不學建築哪成啊?"她笑著說,"我小時候不是對你說過嘛,等我以後工作賺了大錢,我一定要蓋最好的房子給你住。"

  母親在笑,眼睛卻有些濕。

  日子過得很快,9月1日開學那天,母親開車送她回s大,路上雷聲轟鳴,她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忍不住吐槽道"開學下雨打雷,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母親笑斥一聲。烏鴉嘴",又再三重申不許她再亂說話。

  伽藍並沒有亂說話,開學後,整個九月幾乎全都被陰雨覆蓋,連帶伽藍的幾位舍友也是每天三點一線,鬱悶得要死。

  一旦困守宿舍、教室、自習室和圖書館,一群花痴女唯有聚在一起思春,方能緩解內心的苦悶。

  整整一個多星期,伽藍的幾位舍友幾乎每人都把江少陵放在夢中意淫了無數次。伽藍很不齒這種行為,盤腿坐在床上看著她們那副無恥相,瞧把她們一個W能耐的,夢裡逞威風,生活里一個個卻是原包。

  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涯里,侯延年偶爾會發問候簡訊給伽藍"接收與回復之間,伽藍對侯延年三位舍友的近況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杜衡本科畢業後沒有繼續深造,而是背著一把破吉他為了夢想在酒吧里駐唱2004年秋季開學後,周強繼續深造,目前正在金融系攻讀研究生江少陵......

  江少陵的在校情況伽藍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出沒於金融系研究生二、三年級各大講堂......

  九月末,伽藍去商學院聽課。江少陵大概沒想到她會來,所以一直沒有留意到她在課堂上。

  一堂課講完,教授有事找江少陵,所以他遲遲才離開教室。

  那天雨勢很大,江少陵和她一樣,穿了一件白襯衫。"衣著標配",聯想到這個詞彙時,伽藍正撐著一把黑傘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後,距離不遠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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