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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摸了?”男子清晨被調戲,聲音卻很淡定,一如既往的處變不驚,他友好提議:“要不要再多摸幾下?”

  “不了,不了。”沈慈仰臉迎視著他的眸,抬起清晨作怪左手,一臉埋怨:“你看我這手,實在是太調皮了,我替你打它。”

  做戲要做足,沈慈說著,揚起右手作勢要打自己的左手,卻被江少陵中途攔截,他握著她的手,心弦撥動,摟著她不說話。

  沈慈不去看他的表情,清晨彼此體溫一致,兩人親密同睡一張床,曾經的她心心念念,直到後來心念成灰,再不敢多做他想……

  有些事想多了,容易牽動心緒,不怕亂了節奏,就怕壞了他的好興致。

  如此擁抱,如此沉默,難免會讓人想入非非,氣氛有一些微妙,沈慈不能不說話:“你今天要做什麼?”

  “上午和幾位生意夥伴有約,中午做局吃飯,時間把控難定,下午有什麼活動不好說。”江少陵語調輕緩,緊接著問沈慈:“今天還要待在家裡嗎?”

  沈慈借用他的話做出回覆:“不好說。”

  “……”敷衍。

  這天上午,沈慈坐在樹屋陽台上看書,木桌上擺放著茶壺和茶杯,短短几小時,陸離已幫她沏了三壺茶,手中書籍卻沒翻動幾頁,後來那本書被她擱置一旁,靠著椅子閉目小睡時,陽光遊走在她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到她眉頭微皺。

  中午用餐,她吃得很少,江少陵在應酬間隙給她打來了電話,詢問她中午胃口怎麼樣?

  “胃口還不錯,吃了一盤義大利面。”餐桌上,那盤義大利面,沈慈只吃了三分之一。

  她的早餐是半碗Oatmeal+半份Omelette,對於江少陵來說,她昨晚沒吃東西,早晨吃得又不算太多,也難怪會惦念她午餐情況了。

  被人惦念,她該感到溫暖,但她卻周身發涼,就連中午回房睡覺,躲在被窩裡都覺得有些冷。

  下午起床,沈慈在前院轉了兩圈,許是在家裡待著無聊,隨後吩咐陸離備車,她要出門。

  車上,陸離問:“太太,我們要去哪兒?”

  “開車隨便轉轉。”當時是下午四點多,沈慈雖外出,卻沒有計劃性。她和這座城疏於往來多年,但它一如過去那般繁華,高樓大廈巋然林立,沿途路人行色匆匆,各大街區建築各異,可見這座城的胸襟和包容度。

  沈慈按下車窗,座駕行駛在路上,只覺春風清涼,經過市里某所大學,沈慈摳了一下手指頭,不期然想到了S大。

  下午五點二十三分,陸離把車停在S大南苑附近,下車陪著沈慈在大學附近閒逛,街道錯綜很熱鬧,麵包房、奶茶店、各大餐館,以及小商品零售店比比皆是......沈慈對S大的記憶還停留在2006年,雖然找到幾家老店,心境卻是感慨良多。

  黃昏時分,正是吃飯時間,開始有大批學生陸陸續續地走出校園。沈慈2006年離開S大的時候,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還會回來,更不可能預知她會在2014年2月中旬再次走進S大建築學院。

  她在S大建築學院攻讀過本科,也攻讀過碩士,有關於建築學院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怕是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了。她清楚的是2006年之前的建築學院。

  沿途古樹參天,不同於外界都市繁華,學院建築極具特色,中西交融,有著屬於它自己的獨特魅力。

  來往學生很多,沈慈隱身暗處,吸了一口涼涼的風,瞥見學生提著快餐從一旁走過,視線短暫追隨,陸離誤解了她的意思:“太太,您是不是餓了?”

  沈慈說:“還好,你去看看左前方交叉口路東三百米是不是還有一家麵包店,如果麵包店還存在的話,你就幫我買一瓶熱牛奶帶過來,我在前方籃球場等你。”

  此時夜幕將至,籃球場周邊燈光耀眼,沈慈找到露天觀眾席坐下,球場裡還有幾位男生穿著運動服正在大汗淋漓地投擲籃球,記憶中最符合眼前情景的是2004年的某一個黃昏,不過地點並不在建築學院籃球場,而是在商學院籃球場。

  商學院舉辦籃球比賽,各大院系女生聽說江少陵參與打球,紛紛跑去圍觀助威,看臉時代,場面可想而知,籃球場觀眾席幾乎被眾女子圍得水泄不通,眾人並不關注籃球比賽如何,她們關注的是場上男子的一舉一動。

  十年前商學院籃球場上,沈慈銘記的不是籃球比賽如何,也不是眾女子此起彼伏的海豚音,而是站在籃球場外圍的她,目睹有一位漂亮女生拿著一瓶礦泉水遞給了中途休息的他,重要的是他接了......

  身後有人接近,是陸離。他將熱牛奶遞給沈慈,說江先生正在來S大的路上,讓她去南苑門口等他,說是晚上一起吃飯。

  沈慈喝了幾口熱牛奶站起身,路上察覺陸離有心事,沈慈也不追問,行走十幾分鐘之後,陸離狀似無意開口:“太太,剛才我去買牛奶的時候,有一位老人把我錯認成了江先生。”

  老人?

  沈慈一愣,老人出入S大,既然認識江少陵,十有八九是S大教授,至於是不是建築系教授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江少陵在S大很出名,各大院系老教授認識他,倒也不足為奇。

  沈慈知道陸離正在觀察她的反應,忍不住笑道:“你也說了,他是老人,偶爾認錯人也在情理之中。”

  陸離不吭聲,有一句話憋在他心頭已經有很長時間了,總想找機會詢問一下沈慈。這裡是S大,許是學院環境令人放鬆,要不然他很難將心中疑惑問出口:“太太,您在江水墅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我和江先生有些相似?”

  沈慈腳步未停,卻有詫異之色從她眼眸閃過,她把問題丟給陸離:“你覺得你和你家江先生有些相似?”

  陸離語塞。

  他之所以提及“相似論”,是因有一次他在江水墅車庫修車時,肖玟給他送茶無意中說了這麼一句話:“剛才只看你側面,隱隱覺得你和江先生側臉輪廓有些相似,不過正面卻是一點也不像。”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陸離心裡一咯噔,忽然想起沈慈初次見他,曾盯視片刻,她當時可是在透過他看江先生?

  夜風微涼,沈慈把問題丟給他,他竟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論容貌,他遠不及江先生姿容一半,但凡有什麼地方相似,已是和英俊掛鉤;論修養,他遠不及江先生閱歷豐富,更不及江先生行事果斷......

  這麼看來,若說相似,倒像是他往自己臉上貼金一般,所以他只能選擇沉默。

  沈慈卻開口說話了:“2012年初冬,你到江水墅應聘保鏢,我注意你,僅僅是因為你靜默時的姿態很像是年輕時候的他,但這種感覺來得快,消失得也很快,你是陸離,他是江少陵,僅此而已。”

  短短几秒,陸離心事可謂是潮起潮落,南苑門口近在眼前,“伽藍”這個名字在陸離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問出了今天最後一個問題:“江先生年輕的時候,您認識他?”

  “認識。”沈慈微微一笑,看起來很好說話,淡淡解惑:“差不多十二年前,我和他同一所大學,只是不同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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