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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雕琢的電視劇，的確需要一位耐心細緻的導演，至少面對一群連奧數題目都讀不懂的未成年，還能心平氣和，等待他們吃透學霸的設定。
韓訓思考良久，心裡想起了一個名字。
他問道：「劉哥你能聯繫上樑慶學導演嗎？」
「梁慶學是誰？拍什麼的？」劉冶做了二十幾年的製片，稍微有點兒名氣的導演，他都知道，但是韓訓說的名字，他沒什麼印象。
「梁慶學，以前拍過《校園生活喜劇》，十幾年前的老電視劇了，最近好像沒有什麼新作品。」
「哦，校園生活喜劇啊！」一提片名，劉冶想起來了，「他不是體制內的導演嗎？我記得後來是被調去拍紀錄片了，出了個什麼……什麼尋蹤，忘記講的什麼了。但是他很久沒拍電視劇了。
說起《校園生活喜劇》，劉冶還是有點兒印象。
十幾年前的青春老片，伴隨了無數青少年成長，他沒想到，韓訓還挺懷舊。
於是，劉冶笑著說：「我以前也喜歡看這電視劇，不過確實沒怎麼聽過了梁導的消息了，改天幫你問問。」
劉冶慢慢問，韓訓慢慢挑。
劇本確定好了，韓訓有空就看看試鏡小演員們發來的簡歷，一點兒也不急。
唱歌跳舞果然是小朋友的必備技能，演講主持這種基本技都是帶著獎項的。
每一個人的證件照，都是面帶笑容，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中考成績連680分的高材生都有。
韓訓面前放了好幾個空箱子對學生狀態分門別類。
這個字跡不錯，成績一般，進c箱。
這個分數很高，還會演講，去學霸箱。
這個性格自述有趣，還會徒手拆洗衣機，去b箱。
徐思淼下班，就見到韓訓坐地上分簡歷。
他也拿來看著玩，不過，他比較膚淺，看臉。
「怎麼這些小孩子，長得都很普通啊？」
韓訓把簡歷拿過來，瞪他一眼，「這又不是選美。」
「當明星不都是帥哥美女？」徐思淼笑得欠打，「雖然我從來不覺得他們好看，但這是硬性指標吧。」
「一部電影或者電影的演員選角標準又不是漂亮帥氣，而是貼合角色好嗎？」韓訓把分數太高的學霸送去學霸箱，挑挑撿撿的說，「他們未來的路也不一定就要當明星。」
徐思淼見韓訓把試鏡演員簡歷分成三箱。
500－570一箱，570－650一箱，650以上一箱。
三個分數段，還挺有層次。
徐思淼問：「這是幹什麼？」
韓訓一邊分一邊說：「試鏡出題不分一下難度嗎？一份試卷考這麼多人，學霸考滿分，學渣都及格，我還選什麼。」
韓訓看著手上好幾個670以上的優秀中學生，臉頰稚嫩，目光單純，單看外形還是比較符合他對高中學霸的設想。
他說：「……不好好出題、選輔導老師，萬一學霸拍部電視劇變成了學渣，家長們不來撕了我？」
《校園戰爭》是打著學習名義的劇本，他不能讓演員600分的成績進來，糟蹋成300分之後出去。
三大箱子簡歷，韓訓花了好幾天時間，親手分完，成就感爆棚。
新時代的學生們很有創意，決定自己能不能參與試鏡的簡歷，都能天馬行空寫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期望，看得他哭笑不得。
有些孩子直接把自我介紹框，當成了小作文答題紙，長篇大論的講述自己有多喜歡韓訓寫的故事，非常希望能夠親自參與到故事中來。
人數眾多，必然要淘汰大部分，不過，韓訓不打算當一個專斷獨行的編劇，還是準備等導演就位，一起商量誰去誰留。
正當韓訓找人聯繫專業的培訓機構出考卷的時候，劉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找到梁導了？」韓訓問。
「嗯。」劉冶的語氣有些遺憾，「可惜，他不當導演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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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劉冶聯繫梁慶學，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雖然梁慶學曾經在體制內, 有單位可查, 但是劉冶拿到的手機、座機全是空號, 問單位的人都說前幾年辭職不幹了, 同事都聯繫不上這個人，讓劉冶去梁慶學住處找找。
到了梁慶學住的老樓房，人倒是好找，坐在院子裡跟頭髮花白的老鄰居下象棋，可劉冶上去一問，梁慶學揮了揮手，說：「早就不拍戲了, 哪兒還有什麼梁導。」
韓訓聽得有些愣, 腦海里仿佛見到一個背脊佝僂的中年人和老年人下象棋的場景。
劉冶那邊還在說：「既然梁導不拍戲了, 我這邊幫你聯繫一個王才季導演吧, 以前拍過校園電視劇, 雖然故事劇情和演員很糟糕, 但是王導對於校園題材比較熟悉, 韓老師你可以考慮考慮。」
韓訓道了謝, 掛掉電話，坐在沙發上發呆。
導演這個行業沒什麼退圈不退圈的說法，跟編劇似的, 只要還想幹這行，那就能一直幹下去。
仔細算算，十幾年前拍攝《校園生活喜劇》的梁導, 現在也就四五十歲，連文鶴山、鄭雪松兩個六十歲的老導演，都還活躍在各個片場，梁導的導演生涯，未免稍短了一些。
不過，韓訓也是隨便問問。
他並不了解梁慶學的情況，既然他不當導演了，再去打擾別人的生活，似乎有些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