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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嘉浩:姐,我錯了姐,我跟岑嘉浩,嘿,那是絕對沒關係,不信你問岑嘉浩,她敢說我和她有關係,我就、我就給你跪了。

  岑媽:你要多少錢,直說,不要給我套近乎,不吃這套。

  然後,岑嘉浩興高采烈要了一千萬,等著親媽爽快打臉,給他回歸土豪富二代生活開闢捷徑。

  下一秒,就被親媽冷嘲熱諷趕了出去。

  氣得岑嘉浩回去抱著安逸嗷嗷的哭:說好的有錢人出手大方都是騙人的,不能信啊!

  短短的劇幕對話不多,但是完美的呈現出岑嘉浩對錢的努力追求。

  韓訓將改了的劇本拿給文鶴山看。

  這位熟練掌握喜劇拍攝技巧的導演,看了這一段新加劇情之後,難得猶豫起來。

  他問:「小韓,你怎麼想起寫一段這個情節了?」

  韓訓心想還不是雷克斯惡婆婆形象深入人心,激發了他無盡的訴說欲望,才會有岑媽化身惡婆婆,親自打臉親兒子的場景。

  但是,韓訓不敢說,只能撒謊,「就是突然想到了。」

  文鶴山看著劇本,捻著鬍鬚說道:「拍這段不是不可以,只是可能在最後剪輯的時候,按電影的流暢性來看,也許會剪掉。」

  所有的場景沒有拍完,文鶴山也無法保證這場臨時加上的戲,能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韓訓說:「文老,如果您覺得不合適,就當我寫著練手,直說就好,我不會有情緒的。」

  文鶴山呵呵笑,說道:「不是不合適,是我沒法現在判斷合不合適。以前拍電影,經常遇到大刀闊斧剪掉十幾個場景的事情,拍出更多的場景當然是最好的,有備無患。我只是好奇,之前你的劇情節點都是想好之後反覆修改的,這次怎麼中途來了靈感。」

  韓訓笑而不語,只說是臨時想到了。

  然而他心裡忐忑不安。

  雖然說著不在乎,雷克斯的刁蠻跋扈確實給他造成了影響。

  再和這位外貌出眾脾氣彆扭的小朋友待下去,可能會讓他無法正確判斷宋簡對岑嘉浩的演繹是否合適。

  因為,徐思淼的改變,他一清二楚。

  那位浪蕩輕浮的金主大人,在雷克斯出現後,氣質變得陌生起來。

  也許是雷克斯對他無腦崇拜給韓訓帶來的錯覺,也許是遠在英國的艾洛夫財團,繃緊了徐思淼鬆弛的神經。

  即使在家,徐思淼也沒有擺出懶散的姿態,始終身軀挺拔的坐在沙發上,嚴肅得像在開董事會。

  韓訓電光石火間,開始考慮:要不然,我還是去酒店住著避避風頭,免得《我不想上班》被豪門狗血兄弟影響,變成了一部豪門狗血(不搞笑)電影。

  他念頭起了就壓不下去,準備跟徐思淼說說,就收拾東西動身。

  沒想到,韓訓回到別墅沒找到人,給徐思淼打電話,卻是保鏢接的。

  保鏢說:「徐總和艾洛夫少爺出海了。」

  兩個人的兄弟小船,開足馬達,一路狂奔到了海洋之中,然後隨波逐流,愜意的享受出海觀景的樂趣。

  徐思淼抬手架在額間,語氣興奮的說道:「雷克斯你看,這兒都能看到我們的別墅,山上那一圈突出來的,就是我的熱氣球起飛坪。」

  雷克斯看著海岸邊渺小的別墅,不知道他有什麼可興奮的。

  艾洛夫家族在全世界擁有數座私人島嶼,隨便哪一座的度假別墅,都是這間林海別墅的十幾倍,別說熱氣球起飛坪,連私人機場都是標配。

  雷克斯無心欣賞周圍無聊的景色,開口問道:「丹尼爾,你說過解決掉徐國昌你就回來,但是奧法影業都已經是你的了,徐國昌也得到了懲罰,可是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為什麼?

  徐思淼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他在中國生活很舒服,周圍都是熟悉的語言,打開電視都是中國人才能懂的笑料,韓訓還會寫有趣的故事,經常帶他一起看有趣的經典電影。

  他和母親、雷克斯不一樣,他生在這片土地,和外公一樣帶著無法割捨的血脈深情。

  即使徐家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好回憶,但是生活在這裡,他的靈魂都發出舒服的喟嘆。

  可以拒絕不懷好意的邀約,可以不用接受任何的應酬,無須顧忌外界媒體的目光,受到艾洛夫財團帶來的壓力。

  除了要去上班,他對一切都很滿意。

  也許像韓訓在《美味的心》里寫到的那樣,一個華裔不遠萬里來到陌生的土地,卻發現這裡是血脈傳承的故鄉。

  對徐思淼來說,這份感觸格外深刻。

  他靠著船舷,微眯著眼睛,接受著海洋烈日的照耀,勾起笑意說道:「雷克斯,有個詞語叫做落葉歸根,意思是一棵樹無論長得多高,它的葉子都會飄下來,掉落在樹根的地方。比喻客居他鄉的人,終要回到故鄉。」

  雷克斯忽然很慌。

  他喜歡中文裡簡短四個字寓意深刻的詞語,卻沒有像現在一樣,隱約從一個樹葉落下的普通詞語裡,察覺到它內里深藏的悲傷和悵惘。

  徐思淼笑著說自己要獨自一人回國整死徐國昌,給媽媽報仇的時候,雷克斯都沒有這麼慌張。

  直到奧法影業的消息,傳到他的辦公桌上,他甚至還問徐思淼:什麼時候回來?

  再等等。

  再過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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