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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什麼牌子的酒，吃什麼餐廳的食物，去什麼地方旅行，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假期是乘坐私人飛機去阿爾卑斯山滑雪，還是騎著血統高貴的烈馬在西米谷山麓散步。
可惜，徐思淼領悟不到他熾熱眼神里的求知慾，只覺得他狂熱得不正常。
韓訓垂下視線，說起劇本：「這部劇叫做《綠林好漢》，設定在北宋年末，一群有義之士集結在梁山，要為天下不平事合法倡議，採用話劇式表演方法，以情景喜劇的模式，結合當下時事熱點……」
「等等。」徐思淼聽得頭疼，韓訓看起來挺有意思，說劇本跟講報告一樣，一板一眼的讓他夢回董事會。
「我自己看。」隨便翻了幾頁，他看笑了，一個亂七八糟的甲方創意，居然寫成劇本後這麼有意思？
徐思淼念出劇本上的台詞：「抑鬱症會突然死人嗎？」
韓訓面無表情，接上了下一句：「不會，只會慢慢死人……當然也分情況，你這種長得帥的，很可能突然去世。」
徐思淼：「……」
可他不能表現得太容易滿足，徐思淼故意把劇本翻得嘩嘩作響，充分找茬之後發現場景的簡單備註里，沒有UFO沒有超能力沒有神奇的英雄在哪裡。
於是他問：「我要的科幻呢？」
韓訓聲音冷清，認真答道：「你不覺得這部劇的存在，就已經夠科幻了嗎？」
徐思淼沉默的打量他。
韓訓穿著格子襯衫，外面套著白色的毛衣，牛仔褲的顏色發白，滿大街都有的款式，他穿起來居然和奢華的白色沙發很配。
他袖口挽起，握著鋼筆的指骨突出，捧著筆記本，準備隨時記錄甲方挑剔的問題，以便後期對劇本進行更改。
太正經了，徐思淼不喜歡。
他長腿踩在羊絨地毯上，稍稍用力就離韓訓更近了一些，他答道：「不夠科幻，沒有外星人裸體party酒池肉林宇宙大亂鬥，你怎麼好意思說科幻。」
徐思淼穿著輕薄的睡衣，胸前突出的胸肌形狀隨著沉穩的心跳鼓動。
韓訓片刻失神，心臟驟然一跳，喉結動了動，氣息不穩的回答道：「徐總不滿意的話，我改。」
說完，手上鋼筆划過紙面，幾筆過去就寫上了徐思淼對科幻對宇宙大亂鬥的無理要求。
徐思淼微笑點頭，端起另一隻酒杯遞給聽話的編劇，「喝一杯，慢慢聊。」
韓訓沒有拒絕，接過來一口氣喝完。
琥珀色的白蘭地有點澀，他沒喝出甜味兒，只覺得酒氣重，和想像的不一樣。
徐思淼盯著他，深邃的眼神饜足的撫過他的唇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問：「味道怎麼樣？」
韓訓舔了舔唇，並不好喝，只好如實回答：「我不會喝酒。」
別人都是拒絕喝酒才說這句話，而韓訓喝完了再說。
這一杯下去，他什麼都沒喝出來，只覺得臉頰燒得慌。
果然酒就是酒，哪怕價格貴它也變不成飲料。
酒氣上臉，韓訓臉頰堆著誘人的紅暈，連耳後都泛起了紅。
他放下杯子，抱起筆記本，握著鋼筆略帶白蘭地氣息的鎮定說：「徐總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請直說吧，我按你的要求改。」
徐思淼欣賞著他酒後迷濛的眼神，靠了過去，甚至伸手撫上他的膝蓋。
「我對你很滿意。」他的話裡帶著深意，手指還在他膝蓋上輕輕捏了捏，「只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姿勢？」
韓訓：「……」
「徐總。」韓訓縮起膝蓋，躲開他的手掌，往旁邊挪了挪，保持著安全距離說道：「我指的是劇本。」
第4章
上輩子和投資人交際應酬，都是孫浩然帶著助理出馬。
即使韓訓很少去工作室，他也經常聽到那三個助理小聲抱怨。
「那個老色狼，眼睛色眯眯的盯著我，還老摸我大腿。」
「你還算好了，製片人抓著我的手裝醉，還要了我電話，昨晚居然叫我去酒店開房！」
「有什麼辦法呀，要拿投資就得看這些人的臉色。」
韓訓不用去看資方的臉色，孫浩然也不會聊這些。
沒想到，上輩子欠下的潛規則，韓訓這輩子這麼快就要補上了。
他微微皺起眉，打量著徐思淼。
說起來，長相不錯、身材一流、腿又長的年輕總監親自潛規則，不知道是誰占誰便宜？
徐思淼見他皺眉，笑著說：「第一次緊張很正常，沒關係，我們邊喝邊聊，放鬆一下。」
說著，徐思淼親自給他倒酒，琥珀色白蘭地透亮的光，氤氳出別樣色澤。
韓訓接過酒杯，乾脆的喝光，明明應該仔細品嘗的美酒，被他喝出了別樣豪邁的風情。
一飲而盡，他放下杯子，拿起沙發上的劇本，說道：「徐總，那麼我們聊聊劇本？」
徐思淼笑容燦爛，雙手擱在沙發靠上說道：「我覺得你寫得不錯，沒什麼好改的，不如我們去床上聊別的。」
韓訓搖頭，執著的說：「先聊劇本。」
徐思淼盯著他，淺金色的眼神里充滿了探究，思考片刻，終於妥協在韓訓不懂風情還不主動的懵懂無知里。
徐思淼翻著劇本，裡面都是後現代主義的台詞，單獨看不覺得有什麼，稍微挑出一段聯繫上下場景，他就沒法維持住沉迷美色只想上床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