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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自家雄厚的經濟實力加上燕家在長安的勢力,陸明這做官之路可謂是青雲直上,加上在商場上練就的那套察言觀色,曲意奉承的套路,更是讓陸明如魚得水。

  但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陸明坐回矮桌旁,拿起周折7看了起來,不過這字跡倒是有幾分熟悉,這周折上寫的是屯田的政策。

  之前倒是也有幾位有識之士提議過要屯田,但卻沒有這份周折來的詳實,這周折首先分析了當前形勢,再提出屯田的利處,後面更加是附上了屯田的具體措施,擔心國庫因這些年戰亂有些空虛,還將屯田7的措施分成了3大步來循序漸進。

  看了看周折的封面是顏羽書呈上來的,顏兄一向心思細膩,這幾年在邊疆奮勇殺敵,提出這個舉措看來也是有感而發,但在最末的時候陸明居然看到了楚櫻的落筆。

  陸明再查看了這份周折,原來顏兄將楚櫻的這份屯田提議裝在了自己的周折上並且在後面寫上自己的想法,其實顏兄大可直接拿來寫上自己的名字,這樣又是軍功一件,但想著顏兄的為人,他定是不屑於這樣做的。

  陸明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楚櫻的簽名處,楚櫻這惹禍精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在胸中藏了這麼多的筆墨,平日裡看她舞刀弄劍種菜釣魚的還以為是莽夫一名。

  陸明的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不過轉念一想,這即將要和親的公主以前似乎和顏兄有一段往事,不過由於顏兄出兵邊疆這件事早就淡了。

  陸明拿起這封周折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擺,在陸明的眼裡這已經不是一封周折而是自己去邊關的通行令。

  楚櫻拿著木炭記下這40石弩炮剛才射擊出去的刻度和角度,等著騎兵跑回來告知的時候楚櫻已經算出大概的距離,這幾日複習了拋物線和動能勢能的知識點,原本還需要算上好久,現在倒是能比較快的算出來。

  原本楚櫻是想讓別的士兵幫著自己把這些不同張力的弩刻度標好,但是解釋起原理起來楚櫻自己都覺得費勁,和他們講了些通俗易懂的便於以後實際操作的知識點之後,剩下的楚櫻只能自己來。

  反正這些望山刻度標好便可以操作,只不過看著身後還有三個規格的弩需要標刻度,楚櫻摸了摸有些疼的腦銀子,楚櫻只想仰天長嘯,能動手解決的事請不要用腦。

  阿丹暮野看著在弩機旁反覆試驗了十多天的楚櫻,看了看手裡戰報,原本就陰鬱的臉更加沉了下來,剛想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楚櫻這幾日臉上才慢慢展出笑容,阿丹暮野不想自己的煩心事說出來讓楚櫻再不開心再無奈。

  阿丹暮野將這份托人打聽來的戰報用火點燃,放在面前慢慢燃燒,阿丹暮野雙手掩面,眉頭緊鎖,面部痛苦的扭曲著,整個人在營帳里縮成一團,原本的自己越戰越勇,想著有一天能像個戰士一般會去,救那個她於困苦之中,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阿丹暮野的肩頭微微聳動,從沙漠中被楚櫻救起到參軍成為一名出色的士兵,阿丹暮野以為一切都在慢慢好起來,但是現在自己卻再也站不起來,阿丹暮野撕開自己胸口的衣服,那健碩的胸肌上有他們部落的圖騰,阿丹暮野看著這熟悉的圖案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

  但仍舊只是無聲地咬著牙流著淚,雙目通紅,看著現在的自己,累累若喪家之犬,阿丹暮野緊緊抓住自己胸口的圖騰,拳頭狠狠的砸在泥土地上,一遍一遍,直到砸出血來沒有了力氣,癱坐在角落裡,閉上通紅的眼睛,似瀕死的巨獸一般。

  趁著休息的時候,楚櫻拿出那小小的塤,坐在石頭上,吹著風,練習著慢慢熟悉的曲子,這是陸明音樂老師教的最簡單最適合自己這樣低樂齡學生學習的曲子。

  這曲子比較平順有些許安神的功效,楚櫻以前不愛現在也不愛音樂,只不過現在精神放鬆下來,便會回想起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人不知道有創傷後遺症的時候便不知道這世界上有這樣的東西,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但楚櫻習慣了有心理輔導員的輔導,況且之前的戰役死傷人數之大場面之殘酷就似一根針般扎在楚櫻的心裡,別的士兵或許也有些不適,但他們不知道這不適感到底是什麼,或許就像老兵所說的,一開始都這樣以後慢慢就好了。

  雖然楚櫻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但一旦空閒下來那些難以回首的畫面就如潮水般湧上腦海,楚櫻吹得時候停了下來,耳邊只有風吹過的聲音,楚櫻緊緊握著塤,似乎這邊是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怎麼了?吹得好多了。”顏羽書聽著曲子便慢慢走了過來,只見楚櫻一個人在月色下靜靜的坐著。

  楚櫻有些驚恐的回頭,看到是顏羽書便又快速的轉過頭來,拭去眼角的淚。“吹累了。”

  “我有聽阿丹暮野說,自從上次白平戰役之後,你就心裡一直放不下,其實這於你無關,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很棒了。”顏羽書捏了捏楚櫻硬實的肩膀,又輕輕拍了拍她。

  “我知道,將軍我先回去了。”顏羽書看楚櫻收起塤就要離開,果然和阿丹暮野說的一樣,楚櫻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才會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沉悶,在有人的時候一直都是當著開解別人的角色,看她那開心的樣子難以猜到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楚櫻,我和你說說我的第一次戰鬥吧,你就當陪陪我這個老頭子吧。”楚櫻回過頭來看著這個自稱老頭子實際只比自己大八九歲的老將軍。

  “這個時候應該有酒。”

  顏羽書看著楚櫻軲轆轉的機靈的小眼神,從衣袖裡拿出一小瓶酒,“我藏了好久沒捨得喝的,看你這麼仗義陪我的份上就送給你喝了。”

  楚櫻大口喝了一口,這軍營里的酒楚櫻也不是沒喝過,但大多度數不高喝多了才會有感覺,顏將軍這個倒是有些味道。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是很難受的,那時候飯都吃不下,你比我好多了,給你看,這是我爹在我出征前給我的,上面是我娘被我爹逼著含淚刺下的死的,我爹說他不願我在近前盡孝,只願我為國盡忠,此旗傷時拭血,死後裹身。”

  楚櫻摸著這已經滿是血色的正方形布,不知原來是紅色的還是後來才變成紅色的。

  “在戰場上生死有命,斯人已逝,我們能做的只是以後,讓自己變得更強,我看了那弩機,很有用,比以前好多了,我已經讓人去改進原來的弩機了,雖然現在我們和匈奴是和親,但這只是暫時的緩兵之計,到時候我們總歸是要殺回來的,不要再氣餒自責。終有一日我們會用敵人的血來祭那些死去的兄弟們。”

  顏羽書面色凝重看著那漫天的繁星。楚櫻抬起頭,這些日子只顧著低頭看地卻忘了抬頭看天。有些事情或許真的需要放下了。

  ☆、迎接送親隊伍

  雖然楚櫻百般推辭,想著留下來操練士兵但還是被顏羽書強行調去護送和親隊伍。

  楚櫻十分不理解但還是積極配合組織的調配,經過連日的奔波總算是到了關口,隨行的士兵還歡呼可以進城去看看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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