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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惠王爺總算是開竅了,知道來青衣巷尋人了。”

  心裡砰砰狂跳,難道說……?!

  下一刻,屋門“吱啞”輕響,緩緩打開的木門走出一位青衣俊雅的青年。

  青年朝夏景聞柔柔一笑,蒼白憔悴的臉頰悄然染上了生動而歡喜的紅霞,捂住自己的胸口,微笑的嘴唇張開,說:

  “我正要找你,你竟先尋我來了。”

  夏景聞愣愣地喊:

  “無邪……”

  “咦?我分明聽見門外有五哥說話的聲音,怎麼看不見人?”

  夏景桐打著哈欠走出屋門,問花牆下刨土的花十二。

  花十二聞言回頭,指了指側房,道:“正說悄悄話呢。咱們不要打擾他們,先吃飯吧。”

  繼續轉過頭,愛憐地摸了摸小桃樹上的嬌嫩花瓣,自言自語:“好小花兒,弟弟快要出世啦,你這個當哥哥的可要保佑娘親。弟弟還沒有名字,我們叫他‘小草兒’好不好?大名麼,唉……我也很想取的,就是不知道你那嚴厲的外公肯不肯同意。”

  這時候夏景桐走過來,也蹲到花牆下,憤憤不平:“那個渡雪時有什麼好,心眼兒壞、沒本事,有哪一點配得上五哥?”

  “這個麼……”

  花十二笑眯眯地摸上夏景桐那如桃花般柔嫩白潔的臉,說:“我的心眼兒也怪,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你還不是死心塌地地愛著我?”

  “——啊呸!你說反了吧,明明是你死皮賴臉跟著我。說真的我忍你好久啦,你兒子天天夜夜踢我,我睡覺踢、吃飯踢,手酸腳麻,他還踢!個小混球兒,跟你一樣臭不要臉就知道欺負我!”

  剛說完,夏景桐臉色一白,捂住肚子開始痛叫:“哎呀他又踢我!你兒子又踢我!”

  花十二又心疼又覺得好笑,忙抱起夏景桐進屋,將他輕放到床上,雙手又揉又捏,哄:“寶寶是最嬌氣的,你說他壞話,所以他生氣了。你要誇他,他才會乖。”

  夏景桐不服氣:“小東西,等你出生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呀好疼!又踢我!又欺負我!”

  與此同時

  渡雪時坐在床邊,看著夏景聞悶悶不樂的臉龐,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幾次嘴巴張了張,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許久,是夏景聞打破尷尬的寂靜,問:“為什麼騙我?”

  渡雪時立即緊張地擺手,撲到夏景聞的跟前,一連迭聲:“不!我沒有!都是花十二出的主意,讓我‘假死’逃生。你信我,我怎麼敢騙你?”

  此時他的內心:抱歉了十二哥,聞五正在氣頭上,你先幫我頂鍋,回頭再尋個藉口圓說。

  夏景聞再問:“你怎麼活下來的?”

  渡雪時眼眶泛紅,委委屈屈地解釋:“是花十二的蠱,還有……我的醫術。”

  “那……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

  “我說了的,更簡單的法子就是這個,可……”

  渡雪時一時語塞,當他看到夏景聞布滿血絲的黯淡疲憊的眼眸時,尤其那雙眼睛深切、刻骨又眷戀地凝視著他,他竟不敢再編下去了。

  這個時候,夏景聞俯身抱他時,在耳邊輕輕低語:

  “幸好,你活著,五年、十年,我依然記得你的樣子,”

  然後將臉埋進渡雪時的脖子裡,喃喃地道:

  “這就夠了”

  不太一會兒,就這個姿勢睡著了。

  夏景聞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現在看到渡雪時安然無恙,便再也撐不下去了。

  當醒來時,窗外下著大雨,花牆零落,葉落紛揚。

  他扭動酸疼的脖子,看見渡雪時正拿著一把匕首對著鏡子在臉上比劃,奇怪地問:

  “你做什麼?”

  渡雪時回頭,笑臉融融,道:“牢中渡雪時已畏罪自殺,我若想跟著你,這張臉是斷斷不能要了。”

  “所以你就想在臉上劃拉幾刀子,覺得旁人就認不出你了?……呵,死了一回腦子就不好使了?還是花十二給你出的餿主意?”

  “這,是我自己想的……”

  夏景聞起身,半跪到渡雪時的面前,忽地問他:“我是不是從未為你做過什麼?”

  渡雪時拿匕首的手顫了一顫,落寞地垂下眼瞼,但還是強作歡笑,道:“為什麼這麼問?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你只要准許我一直留在你的身邊,我便滿足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個兒,我已經想過了,你要是死了……那就算了,但如果活了下來,我便補償你些什麼。”

  “是……什麼?”

  夏景聞拿掉渡雪時手中的匕首,十指相扣,道:“帶你走。”

  “去哪裡?”

  “回雪國”

  末了,夏景聞又仰起脖子舔了一下渡雪時的嘴唇,認真地道:

  “我許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第18章 第十八回 尾聲

  “這麼大的陣仗,都是來送我的?”

  夏景聞有三位兄長,聽聞他要走,竟都拋下政務來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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