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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謠臉色陡然沉寂,“我與他早已一刀兩斷,又何必拿我當筏子,我生又如何,死亦如何!”

  “哦?秋公子恐怕還不知吧,之前秋水閣可是我這逆子親自下的手呢,手刃仇人的機會就在眼前,秋公子還待何時呢?”

  秋水謠聞言臉色一變,眸如寒冰,直視墨玦:“他說的可是真的,是你親手滅殺我秋家一百七十三條人命?”

  墨玦沉默半晌,終是緩緩點頭道,“是。”

  “我要殺了你!”

  秋水謠一氣拔出秋水劍,寒光湛湛,劍尖直指那人心口,手指一力,閃爍星星寒芒的劍刃便全數刺進那人心口。

  血肉-貫-穿聲猶在耳畔,敲擊著心口。

  他閉上眼,鬆開了緊握著劍柄的手。

  “都去死吧!”

  一劍輕安,從來就不是一劍!登峰造極者萬物皆可化為手中利劍。唯有一點,此生只能使出一次,因為,那是以生命為代價的殺招。

  飛花摘葉,不過幾息,數千上萬枚葉劍花劍宛如連珠密雨射向四周,竟穿透人的血肉之軀,血水汩汩而流,宛如血河。

  而後,他吐出一口心頭血。

  “水瑤……”墨玦將刺入左胸的長劍拔出。他心臟天生與常人有異,長在右胸,而這事,他只與他說過。

  秋水謠終究還是捨不得,他看似傾盡全力的一劍,其實只是虛張聲勢,於他而言,更只是皮外傷,只是為了讓他們掉以輕心,使出最後一招一劍輕安。

  青衫俠,白衣客,哪家少年打馬過……

  又是誰唱起這首歌謠,又是誰成為我的生命?

  秋水謠闔上眼。

  眼前似乎閃過一幕幕畫面,哪些是他的,哪些又不是他的……

  同心蠱,原來那本《蠱術醫本》是真的,卻需要同心佩。

  原來他早已死在那場刺殺里,卻又因同心蠱不死不生的活了六年。

  原來一切都不是設計,原來、原來……有太多的原來。

  他被墨玦以囚禁之名保護保護了整整三年,起因,只是因為那一件舉手之勞的事。墨玦我哪裡值得你如此用心,墨玦我哪裡配得上你如此愛我?

  “墨玦,答應我,好好活著。”

  他身具的是子蠱。死亡,根本不會對墨玦造成任何影響,這也是墨玦最厭惡的一點。他十分恐慌,若有一日,你先我而去,我又該如何呢?

  卻不想一語成讖,離別來得實在太早。在他們面前橫貫的是生與死的界限。

  他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他伸出手輕輕為她拭去嘴角血跡,只是笑,不說話。

  然而秋水謠卻看得清楚,那雙燦若星河的眸子早已黯淡無光,充滿了死寂。

  “水謠,我們一起吧。”

  他抱起他,一手提著秋水劍,走到一棵桃花樹下。

  時值春季,落英繽紛,風一吹便是花雨漫天灑下,粉色花瓣落了他們滿肩滿發。

  秋水劍寒芒閃過,刺穿他的心臟,他抱著他,一同墜入虛無。他們終於永遠在一起,生與死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青衫俠,白衣客,哪家少年打馬過……

  杏雨濕,桃花錯,緣來緣淺莫莫莫……

  小樓聽風雨,淺酌烹低吟,只求今生此世歡……

  休再言,別離久,白首同歸黃泉岸……

  ☆、第 5 章

  末日之總有蛇精病想上我

  大道衍五十,其一為生機,餘四十九,皆有緣者得之,有靈化之。

  是夜,寂靜小路上,昏黃燈光閃閃爍爍。柯年與身後一行人皆手持利器,柯年在前,手執長劍,滿月冷光凝霜化雪附著於劍刃之上,閃出刺骨寒芒。

  末世的夜晚,最為危險。遠處傳來嘶嘶吼聲,眾人聽到皆放緩呼吸,步伐更快邁進。僥倖的想著,或許那些喪屍不會注意到。

  可惜,第一隻喪屍出現在枯樹旁。腐肉掛於漆黑的骨架之上,刺鼻惡臭撲面而來,凹陷下的眼眶上粘連著青白眼珠,噁心至極。

  那喪屍似乎是受到過創傷,左手骨架被利器整齊切下,漆黑骨縫猶有少許乾涸骨髓。 “嚇——嚇——”

  獨臂喪屍口中涎液滴答落下來,在泥路上滴出淺淺小坑,吱吱冒煙,竟是有毒的。

  眾人大駭,柯年仍舊不動,卻在暗裡微轉劍柄,利刃微側,反射出寒芒射向獨臂喪屍,獨臂喪屍雖無人那麼靈活,卻瞬間感受到危險,身上那僅存的完好右臂向前伸展,露出紫黑色的長長指甲,如淬毒利刃,當的一聲脆響,利潤與指甲相擊,聲音震入耳膜,一擊不成,柯年反手挽出一朵劍花,端的是漂亮美麗,極其賞心悅目。卻聽得贅物落地之聲,原來,劍尖已在獨臂喪屍腹部削下臉皮大小的腐肉,瞬時黑血飛濺,露出瑩瑩黑骨,獨臂喪屍大吼大叫,顯然是痛極,屈手做爪,掏向柯年身邊一人。

  “啊!”那人慘叫一聲,卻又戛然而止,原來獨臂喪屍已經咬掉了那人的腦袋。一時間,鮮血染紅了大片土地,周圍的喪屍吼叫愈演愈激烈,恐怕不到五分鐘,這裡就會變成喪屍的海洋。

  柯年皺眉,看著獨臂喪屍大口咀嚼著血肉,冷聲道:“快走。”

  眾人中一中年男人面色難堪,對著柯年道:“這位少俠,小李他已經被喪屍吃了,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他區區喪屍不成?我們不走,大家好有個好照應,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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