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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她說服楚繹幫她促成合作時是這樣說的,“秦先生現在看重你,可是男人和男人的事一向難說,這樣吧,你現在幫我,以後我幫你,我保證,即使有一天,你就算跟秦先生分道揚鑣,有什麼難事,容家會一直還你人情。”

  楚繹當時斷然拒絕了她,他處事圓融,但從來不會拿秦佑跟人圓融。

  現在提起這番話,楚繹不得不感嘆容逸能屈能伸。

  不過,這好像不是重點,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對著容逸溫文得體的笑:“所以,容小姐今天的確是專程送我這份禮物的,儘管我不覺得自己當得起這個謝字。”

  他這樣問就是暗示容逸是不是拿送他禮物討好秦佑了,容逸也十分乾脆,“是,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答謝秦先生。當然,我也的確想交你這個朋友。”

  回家路上,和秦佑一塊兒坐在車裡,楚繹頭靠在他肩上一直沒說話。

  秦佑抬手捏一下他的臉頰,“還想剛才的事?別多想,容逸做得很好,這謝禮送得算是投其所好。”

  他這麼坦然,楚繹被他得呵地笑了聲,不要臉地撩過去:“是投你所好還是投我所好?”

  秦佑溫熱的指腹從他臉頰撫過,看向他的雙眼目色也逐漸幽深。片刻,壓低聲音說:“投你所好就能投我所好。”

  楚繹只覺得渾身一熱,心裡貓撓似的痒痒,伸手側過去環住秦佑的肩,勒得緊緊的。

  還口是心非地嗔怨,“秦叔……你情話技能什麼時候點滿了……”

  第56章

  這一晚胡鬧到深夜,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浴室門關著,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楚繹仰躺在床上,烏溜溜的眼珠子望著天花板,用力收縮幾下臀部的肌肉,呲一下牙,覺得某個部位有使用過度的不適感,最終決定現在還是不要進去打擾秦佑比較合適。

  翻身從旁邊床頭抽屜拿出劇本打發等待的時間,他回S城的事經紀人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劇本是前些天讓小馮送來的,是一部電影,知名導演大製作,經紀人的意思是他可以爭取一下。

  這劇本楚繹已經看了兩天了,原因無他,他覺得劇情還有些意思,分明古早港島電影的梗,但老樹刷綠漆,細節處理得相當有新意,難得扎在一起還不違和。

  又翻過一頁,咔擦一聲,浴室門開了,楚繹正看到一劇情緊張的一處,他側躺在床上,略微側頭,“早。”

  很快目光又再次回到潔白紙張上密密麻麻的黑字間。

  “早。”秦佑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隨後,感覺到身後的床褥微微下陷,身子被秦佑溫熱的體溫從身後環住了。

  秦佑頭探出他肩頭在他頰側親了下,呼吸間,楚繹能聞到他身上渾厚的雄性氣息和清慡的須後水氣味。

  最終沒受住誘惑,楚繹唇角暈出一絲笑,朝他翻過身,嘴迎上秦佑的,同時握著劇本的手鬆開,劇本啪嗒掉在地上。

  秦佑薄唇又吻一下楚繹的唇,身下的青年手換上他的脖子準備迎接更深的親密,但不適時的,秦佑目光從床側地上掃過,立刻就停住了。

  劇本封面朝上,幾個黑體的大字躍然眼前,秦佑身子一頓,深邃的黑眸眼色瞬間深沉。

  於是,正閉著眼睛等待溫度落下的楚繹,什麼都沒等著。

  他睜眼疑惑而不滿地看著神色已經轉為漠然的秦佑,還沒來得及反應,秦佑已經拉開他的手,從他身上起身,而後胳膊伸到床側地上把劇本一把撈起來。

  很快,秦佑站在床另一邊的地上,剛才溫存時的沉醉分毫不剩,手粗略翻過幾頁劇本,看向他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地,冷冷地開口,“《極限飛躍》?”

  秦佑被浴袍包裹住的高大身體立在那像是一尊冷硬的雕像,凜冬寒潭一般凌厲深沉的雙眼,那種讓楚繹久違的,帶著壓迫感的生人勿近的氣勢又回來了。

  楚繹心裡一個咯噔,是的,這部戲只有一個主題,飆車。

  他張張嘴剛要解釋,秦佑把劇本扔到一邊,幽深的眸光閃了閃,對他伸出一隻手,本來緊繃成一條線的薄唇微動,“寶貝兒,過來。”

  就是嘛,秦佑怎麼捨得跟他大張旗鼓地發脾氣,楚繹立刻掀開被子,膝蓋跪床笑呵呵地一下跨過去握住秦佑的手。

  但剛觸到秦佑的手心,手猛地被抓緊,胳膊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拉扯,帶動他的身體讓他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楚繹回神時身子已經趴在床上,手被秦佑反剪在身後,雙腿都被秦佑小腿死死地跪壓住。

  楚繹掙了下沒掙動,驚惶間駭然轉頭看身後的男人,“秦叔……”

  但沒等他繼續裝可憐賣萌,秦佑有力的大掌重重落在他屁股上。

  啪地一下,接著又是一下,楚繹後邊火燒火燎的疼,又哭又笑地委屈地問:“怎麼又是打屁股?”

  秦佑腿按住他,擒住他的手,對著結實而有彈性的兩團肉又是一巴掌,“肉厚打不壞,長記性嗎,嗯?”

  秦佑這也是氣急了,這孩子前些天才跟他說要平平安安陪他一輩子,轉頭就弄來一部極速飛車,很好!

  楚繹砧板上的肉似的趴在床上,完全放棄掙扎,心裡邊哭成一條河,哭唧唧地說:“我就當小說看看的……你什麼畫風啊,又是打,你怎麼不乾脆學人小說裡頭做得下不了床呢?”

  秦佑這會兒除了打盡興,還被他逗樂了,腿跪到他身側,“好主意。”

  楚繹本來是反諷的一句話,但是很快就覺得屁股一涼,他褲子後腰被秦佑拉下來了。

  隨後,秦佑俯下身,粗重的呼吸吹拂在他耳側,沙啞的聲音堅定地說:“現在就滿足你。”

  於是,秦佑再次從床上下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楚繹還躺在那休息。

  他穿好衣服,低頭在楚繹額頭親了下。床頭不服床尾合,就是這麼簡單。

  楚繹臉上紅暈還沒褪去,手臂抬起來,懶懶勾住他的脖子。

  “餓了?”秦佑問。

  楚繹抿唇點一下頭,望向他的雙眼中還泛著水光,秦佑嘴唇又很輕地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隨後,拉下他的手,轉身朝著屋外去了。

  順手關上門,秦佑一直走到起居室的窗邊,掏出手機找出個號碼撥出去,電話接通,他簡單地吩咐:“你帶著東西上樓,讓童嫂把早餐送上來。”

  沒一會兒,聽見人敲門,秦佑應了一聲,門打開,助理先生提著一個公文包走了進來。

  助理先生看一眼秦佑的神色,果然,神清氣慡,難怪早先秦佑起床時讓他在樓下等半小時,這一等就是兩個鐘頭。

  助理先生跟他打了個招呼,目光下意識地朝一邊瞟去,果然,臥室門嚴絲合fèng地關著。

  秦佑在沙發上落座,目光淡淡看著他,助理先生在他身側坐了下來,打開公文包,翻出訂成一沓的幾頁紙,遞到秦佑面前。

  又是有關雁回山的事,助理先生自問這次查探結果又不怎麼好,因此,秦佑手指翻過紙頁的時候,他心裡頭還是挺忐忑的。

  秦佑站在窗邊,一手拿著表格,低頭看著,越看眉頭越緊,越看眼色越沉。

  正好一陣敲門聲,秦佑抬頭看他一眼,助理先生會意忙轉身開門,是阿姨送早餐上來了。

  一直到阿姨放下早餐出去,助理先生再次惴惴不安地站到秦佑面前,秦佑眼角眉梢間已然陰雲密布。

  秦佑抬起眼皮,目光冷冽地掃到他身上時,他心裡打了個突。

  正以為又要吃一頓排頭,突然身後一聲門響,轉頭看見楚繹從門裡探出半個身體。

  楚繹身上還穿著睡衣,看見他在,立刻笑著招呼:“景程哥。”

  隨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朝著茶几的方向逡巡,秦佑剛才還森冷的眼神頓時緩和下來,“出來吃飯。”

  連聲音都和緩得如沐春風,看著楚繹在秦佑旁邊坐下,助理先生突然心放下了,有這麼個寶貝兒在,秦佑比往常好說話多了,他以前怎麼就這麼蠢,這兩人分明一物降一物,早撮合他們這些人日子都好過些。

  而楚繹本來不太好意思就坐在這吃的,但眼光掃過秦佑手上的東西,心頭一緊,還是決定留下來。

  這天的早晨是卷餅,他一面幫秦佑卷著,一面看向助理先生,“景程哥,你吃早飯了嗎?”

  秦佑依然看著手裡的東西,景程點一下頭,“吃過了。”

  怕兩個人吃他獨自在旁邊不自在,楚繹伸手從茶几一側拿起一個袋子,遞到他手邊,“我前些日子待會來的肉鬆餅,味道挺好的,你嘗嘗。”

  秦佑仍巋然不動地坐在那低頭眼光駐留在手中的紙頁上,沒說話。

  但眼下的氣氛顯而易見鬆緩下來,像是拉家常似的。

  楚繹把卷好的餅放在秦佑面前的盤子裡,秦佑終於合上案卷,眼光不無溫柔地瞟他一眼,“不是餓嗎?自己先吃。”

  而後,對景程說:“我還是上次的意思,你回去好好想想。”

  助理先生心裡長呼出一口氣,果然,有楚繹在旁邊,待遇就是不一樣。

  他笑著跟楚繹打個招呼就走了,房間裡剩下楚繹和秦佑兩個人。

  楚繹關門回來,秦佑坐在那低頭喝粥,他乾脆兩腿盤坐在沙發上,手裡的餅咬了一大口,傾身朝著茶几,翻一下放在上頭的案卷,果然,秦佑這是在排查他母親遇害時山上的人。

  他翻了兩頁,見秦佑自己只是慢條斯理的吃,並沒有什麼異色,這才放下手裡的東西,抽了張紙擦擦手,把東西捧在手裡認真看。

  突然,他眼光停下來,“那時候容小姐他們公司員工也在山上度假?”

  秦佑慢悠悠地放下筷子,目光轉到楚繹身上,點一下頭,微眯起眼睛說:“容氏那個時候勢頭正健,公司人多,所以員工福利出遊也是分了幾批上去,那個周末上山的是哪些人,現在一時也很難查清了。”

  楚繹沒想到尋找真兇的過程竟然是如此艱難,正好比大海撈針,手裡案卷放到一邊,從身側抱住秦佑,頭靠在他身上,小聲說:“對不起,我幫不上你什麼。”

  秦佑側頭伸手拍拍他的臉頰,“你自己好好的,就是幫我大忙,飛車的戲推掉。”

  楚繹忙不迭地點頭,認真地說:“我本來就沒打算接。”

  新戲不打算接,可舊戲沒拍完的部分還得收拾,秦老爺子情況日益好轉,秦佑跟前也沒什麼太堵心的事,五月中,燕秋鴻給楚繹自己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去把缺下的鏡頭補完。

  楚繹臨行前晚,秦佑陪他在別墅外的山道上散步。

  S城的天氣已經十分和暖,夜風清涼適度,小路兩邊茂盛糙木的清香幽幽浮動在空氣中。

  聊著聊著,秦佑說:“過些天我得搬回老宅住一個月。”

  楚繹笑容立刻凝滯在唇角,他一周後就回來,這麼說,回來也得跟秦佑分居?

  但很快,笑意有緩緩暈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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