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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沒想過跟她訂婚,這半年也沒想過跟其他女人發生此類糾纏,連念頭都沒起過。”

  楚繹只覺得眼眶一熱,從下午到整個晚上鬱積於胸的情緒終於崩塌的瞬間,他不顧一切地質問出聲,“為什麼?”

  這是長久聚齊在他頭頂的陰霾,雲開霧散得這樣突然,楚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秦佑這時終於轉頭看他,黑暗中,他的眼色楚繹辨不分明,只能看見那兩點幽光微微閃爍。

  楚繹一絲不避地回視過去,“這不是你一直要走的路嗎你不是一直拿這個拒絕我嗎?”

  這時候秦佑終於動了,身體猛地朝著楚繹的方向傾軋過來,抬手掌住楚繹的頰側,臉壓過來,嘴唇毫不遲疑地封住了楚繹了唇。

  唇舌相觸,楚繹轉臉避開他的吻,同時伸手推他的肩。

  但秦佑哪裡容得他掙扎,很快把他一雙手腕擒住,另一隻胳膊手肘壓住他的肩,手用力鉗住楚繹的下頜,強迫他面對自己,張開嘴,有力的舌不容抗拒地伸進去放肆地翻攪。

  一直到呼吸都難以為繼,秦佑才略微放開他,楚繹濕亮的眸子定定看著他,聲音帶著絲哭音的彌散而出,“我算你的誰……”

  秦佑心中一陣揪痛,他知道楚繹委屈,而且委屈已久,嘴唇慌亂地覆上楚繹的眼皮,“寶貝兒……對不起……”

  隨後,吻綿密地落在楚繹光潤的臉頰上,一直往下,再次吻住楚繹的唇,即使楚繹一直倔強地不肯不回應他,只是唇間被他掠奪得偶然發出幾聲低吟,但秦佑傾瀉熱度的激烈絲毫不減。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繹終於伸手攀住他的肩,唇舌與他相互推送間也逐漸有了力度,秦佑更加激動了。

  就是這樣,他曾經長久躑躅,但是既然楚繹離開他依然過得不好,既然他們分開都各自黯然神傷如同失魂落魄……

  那麼,就算他對自己的失常仍有顧慮,即使秦家的事他依然沒有釐清,那楚繹也別想躲了,他哪都別想去,這輩子,楚繹只能是他的。

  兩個人吻得焦灼難分,這一刻,秦佑真是想在車裡就把楚繹給辦了。

  但不適時的,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車裡的沉寂。

  秦佑起先沒理,但是鈴聲斷掉後,又再次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

  許久,楚繹略微推開他的肩,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都氣喘吁吁。

  秦佑這才從兜里掏出手機,煩躁地按下接聽,把電話放在耳朵邊上。

  而電話里人說話的聲音惶恐而焦急,開門見山的一句話,“秦佑,老爺子剛才心臟病發,昏過去了,現在在醫院。”

  狹小地車廂里,電話聲音兩個人都能聽清,這一句說完,兩個人相視著同時睜大了眼睛。

  秦佑這就是非走不可了,他下了車,轉身頭探進車裡,“你現在就回去,這兩天就在家裡,別出門,知道嗎?”

  楚繹點一下頭,“你別著急,也別擔心我。”

  秦佑在楚繹額頭親了下,轉身大步離開了。

  楚繹恍惚了半天才想起來,這麼急的事,車應該讓秦佑開走的,他打車回去不也是一樣嗎?

  這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車開在回程的路上,楚繹電話突然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電話,裡邊傳來女人的聲音,帶著絲笑意:“你好,我叫容逸,請問你是楚繹嗎?”

  本來容逸還算不上他情敵,但楚繹潛意識第一個想法就是,情敵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還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他的私人電話。

  他淡然地說了聲是,容逸又說:“很高興認識你,你轉頭看看後面。”

  楚繹朝著車後望去,路燈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不遠不近地跟著,這條路上很僻靜,整條路上就他們兩輛車。

  楚繹一時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但也沒讓他猜,容逸很直接地說:“今天晚上的事,我想我應該對你說聲抱歉。你放心,我和秦先生其實沒什麼曖昧,現在知道他有你,就更不屑跟他發生什麼曖昧了。”

  楚繹還擔心著秦佑的事,沒什麼心思應付她,“容小姐,這是你的事。”

  但很快,容逸又說:“其實跟秦先生不聯姻只合作對我這個不婚主義者來說更理想,今晚的情況,看得出他很緊張你,你能幫我促成嗎?”

  楚繹足足愣了十秒鐘,這女人的行動力,還真是讓他嘆為觀止……

  餐廳里西山醫院很近,秦佑沒一會兒就到了病房,老爺子人已經醒了,但情況依然危急,人躺在床上還是沒什麼力氣。

  秦佑問了幾句就出來了,他走出走廊,一直照顧老爺子的中年女人跟著他出來,“秦佑。”

  他轉過身,中年女人笑了笑,“老爺子送到醫院就醒了,今天,也算有驚無險。”

  秦佑嗯了聲算是回答,女人看一下周圍,又湊近他些許,“老爺子剛醒的時候,把我們支開打過一個電話。”

  秦佑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女人又意有所指地說:“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醒來時想做的第一件事,到底是什麼呢?”

  秦佑頓時惶然,從兜里掏出電話找出熟悉的號碼打出去,一直是忙音,接著他又打了司機的電話,卻沒人接聽。

  這時候楚繹乘坐的車還開在路上,一個路口,本來應該左轉往半山去的,但司機開車直行,那條路根本繞都繞不回去。

  楚繹立刻坐直身子,“走錯方向了吧。”

  但司機一直悶頭開車,不說話。這時候楚繹從後視鏡里清楚看清他臉上暈著一絲猙獰的笑。

  楚繹頓時意識到什麼,大喝一聲:“停車!”

  站起來伸手掐住司機的脖子,司機慌張地掙脫他的手,車輪打滑猛地停在路上。

  楚繹身子一個前沖,又後摔在后座,等他坐穩,剛準備下車,但朝著車窗外望去,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們前方,幾個男人從車裡下來,很快把他乘坐的車子團團圍住了。

  秦佑從醫院出來,拿著電話的手一直在發抖。

  車一路風馳電掣,但還不夠,還是不夠快,秦佑沙啞地嘶吼出聲:“再快點。”

  前座的人轉頭回來安慰他,“秦先生,你別急,景程他們從家裡出發,應該比我們更快,說不定已經撞上了。”

  秦佑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驚恐過,到底是他太大意,老爺子臨時都想辦的事,如今除了除去楚繹,還能有什麼其他。

  他根本就不該讓楚繹跟司機單獨回去的。

  一路上好像有很多個畫面在腦子裡晃過,從十八歲初遇他時倔強的少年,到他們重遇的青年優美的從容明亮的晃眼。

  楚繹信任他,依賴他,一顆心全都掛在他身上,可是,他給了他什麼……給他帶來了什麼……

  他一直知道他想要什麼,可是,到現在也沒來得及給他。

  黑暗中電話鈴響,秦佑手一抖,立刻迫不及待地接起來。

  是個女人的聲音:“我是容逸,XX路XX段,你再不過來你小情人就要沒命了。”

  秦佑立刻對司機報了路名,危急時刻,他選擇相信有求於他的人。

  一段路能有多長,這個城市每一個地方秦佑都很熟悉,但這段路像是走了一生似的,讓他肝膽俱裂,心力交瘁,一路惶然。

  他像是熬了一個世紀,最後終於能看清停在路中間的他的車,秦佑來不及等車挺穩,推開車門衝出去。

  猛地一個踉蹌,他才站穩,但就保持著近乎蹣跚的腳步狼狽地跑過去,跑過遮擋住他視線的兩輛車。

  而後,眼前的一幕讓他徹底怔住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黑衣男人,而楚繹抬起一條腿踩在其中一個男人臉上,撩著袖子,雖然身上衣服已經凌亂得有些狼狽,但那姿態,真是神氣得霸王似的。

  秦佑緊緊咬牙才把將要翻騰而出的聲音咽回去,這場景讓他哭笑不能。

  楚繹抬頭目光和他交會的時候,眼中瞬時一亮,而後,眼圈頓時紅了,連嘴唇都顫抖起來,立刻放下腿大步朝他跑過來,“秦叔。”

  秦叔腿軟得已經快站不住了,但還是伸手抱住了朝他撲過來的人。

  楚繹撲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兩個人的身子都顫抖著。

  聲音從他耳邊傳來,楚繹劫後餘生,聲音委屈中帶著絲嗚咽:“你終於來了,我剛才,真都快嚇哭了。”

  秦佑手收得更緊,明明是個嚴肅的人,這個時候居然開了個玩笑:“我知道,你哭著把他們都擺平了。”

  楚繹靠在他頸側,語氣不無驕傲,“他們很廢柴,加起來都打不過我。”

  又加了一句,“和……容小姐的司機。”

  秦佑捧著他的頭略微跟他拉開距離,顫抖的嘴唇落在楚繹額頭上,意味深長地說,“是,沒人贏得了楚繹。”

  沒人贏得了楚繹。

  很快就有人來收拾殘局,這時候秦佑情緒已經平息下來,只是坐在路邊,拉住楚繹的手放在自己身前,一直不肯放開。

  楚繹沒事,但該收拾的人還要收拾,秦佑又恢復他一貫的冷硬,有條不紊地對景程一樣一樣交代。

  一直躲在一邊的容逸這時候走過來,“秦先生。”

  秦佑點點頭,“謝謝你,這個人情我記住了。你的事,春節後再談。”

  楚繹張張嘴,本來想說容逸剛才的反應簡直標準豬隊友,但想想人家司機也出了力,又是在人前,就一笑了之了。

  處理完現場,回家已經過了零點,楚繹本來覺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想立刻回房洗澡,但路過他房間的時候,楚繹伸手去推門,卻被秦佑一把橫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失重,楚繹伸手環住秦佑的脖子,一個一米八的男人被這樣抱著難免有些不自在,“秦佑?”

  秦佑沒說話,楚繹就這樣被他一直抱回他的房間,走進他的臥室的浴室,秦佑才把他放下來。

  秦佑轉身面對他,伸手解開他襯衣的扣子,動作近乎虔誠。

  楚繹就這麼愣愣站著,一直到上身被秦佑扒光,才握住秦佑伸向他褲腰的手。

  但沒等他開口,秦佑一把攬住他的背把他帶進自己懷裡,氣息掃過他的耳朵,聲音低壓而蠱惑地說:“把今天在車裡的事做完,不想嗎?”

  楚繹腦子一轟,明明被撩撥得火起,怔了片刻,才面紅耳赤地反將一軍回撩過去,手指輕點秦佑的胸膛畫圈,“你是說,做愛嗎?”

  秦佑呼吸聲頓時粗重起來,扳住他的臉,火熱的嘴唇不容抗拒地壓上楚繹的,猛地吻住了他。

  楚繹也伸手勾住秦佑的脖子,不顧一切地回應他。兩個人抱著親了一會兒,身體的激動已經難以掩飾了。

  但秦佑伸手去扒楚繹褲子的時候,楚繹再次攥住了他的手。

  兩個人都氣喘吁吁,被推開時,秦佑望著楚繹眼尾那絲被情慾渲染的暈紅,再次將他按向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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