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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生哈哈大笑,和她乾杯。

  “我還有點兒意思吧?”他笑著問。

  “嗯,還行。”

  “所以第一次見面的不愉快一筆勾銷怎麼樣?”他伸長脖子探問。

  “正有此意。”林質點頭。

  沈明生的確是一個很好玩兒的人,看似浪蕩不羈實則又極有心思。就拿上次他拉林質救場的事情

  來說吧,一般像他這種身份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拉下臉面求一個女人?但他不一樣,要臉皮,他隨時可以讓人拿去。就馮娟娟的這件事來說,他的話的確很有道理,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就這麼簡單。

  “下次我可自己給你打電話了,你一定要出來啊。”沈明生晃著車鑰匙,將林質送回了公司。

  林質笑眯眯的說:“只要是請吃飯,我一定到!”

  “噗......”他毫不掩飾的笑出了聲,性感的桃花眼眯成了一道彎彎的小河,裡面波光瀲灩。

  第35章林質

  對於馮娟娟的這件事,林質順口給聶正均提了一次。

  他忙到下午一點才吃午餐,林質給他打包上來的外賣,被他一掃而光。擦了擦嘴,他說:“這件事你就繼續裝不知道吧。”

  “你果然知道。”她低著頭收掉外賣盒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當然知道。”聶正均端起一杯茶,他說,“老孫是恆興的商業夥伴,太湖城的那個項目就是五年前我們共同開發的。”

  林質瞭然,一點即透,她說:“所以其實馮娟娟能認識他也是託了你的關係?”

  “老孫在國外的華僑圈子裡很有聲望,我想堂姐她們母女看中的就是這個。”他輕笑了一聲,完全不覺得奇怪。

  林質坐在他對面,問:“所以你也應該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但你沒有提醒堂姐和娟娟?”

  聶正均斥了一聲,說:“我在你心在就是扮演著這麼落井下石的角色嗎?”

  林質微微臉紅,意識到自己的措辭和語氣出了問題。

  “好吧,我誤會了你,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他冷哼了一聲,招手,“過來。”

  林質起身走過去,熟門熟路的坐上了他的大腿,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發出了一聲驚嘆,“你用的什麼護膚品,好滑啊......”

  聶正均:“......”

  她笑著摟著他的脖子,“我聞聞,你是不是快要氣得燃起來了?”

  他兩下拉開她的手,說:“少打岔,我還沒說完。”

  “哦,那你繼續說吧。”

  “首先告訴你,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冷血,我在一早就提醒了娟娟,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之後選擇繼續這樣做我就管不了了,她是成年人,有為自己的行為買單的能力。”

  “你不怕敗壞了聶家的名聲?”

  他一聲嗤笑,說:“她姓馮,不姓聶。聶家的名聲,還不輪不著她來影響。”

  好大的口氣,林質心裡發堵,因為她想到了他才回國的時候,他也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低頭看了一眼腕錶,他捏了捏她的後頸,說:“快回去工作,有什麼事兒晚上回去再說。”

  “回我家?”她鬆開手,跟他面對面。

  聶正均笑著親吻她的鼻尖,“你哪有家,還不都是我家。”

  切~有錢了不起哦。

  林質回了公司,到辦公室的時候再次望向那個空空的座位。賀勝已經被辭退了,理由是散布謠言不利於同事團結,破壞公司內部和諧,影響工作效率。林質坐下,輕聲一笑,他還真會找罪名。

  王茜之看了她一眼,眼底划過一絲不慡。

  電話震動了一下,她瞟了一眼,是易誠約她見面。

  林質直接回了兩字:沒空。

  易誠鍥而不捨,告訴她他找到了一家很正宗的土耳其餐廳,邀她一同去品嘗。

  林質一字一句的往上面敲:徐先生對你幫助更多,你應該請的人是他。

  這句話發送過去後如石沉大海,他終於不再回信了。

  林質又有些後悔,這是他和徐先生的私事,她不該這樣說的。但沒辦法,能擺脫他也好,起碼不用彼此對坐消化不良。

  只是這一天註定不太平,快到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突然騷動了起來。林質隱隱聽著他們談論什么小花公布戀情之類的,她沒有興趣,很想戴著耳機屏蔽。

  “茜茜啊,你看到微博沒有?易思玲的富二代男友出現了,拍得不是很清楚但看輪廓長得很帥哦!”人事部的一個女生悄悄地跑過來,兩眼興奮的舉著手機給王茜之看。

  王茜之似乎興致並不高,瞥了一眼,說:“又是什麼有望嫁入豪門一類的陳詞濫調,豪門豪門,豪門可真可憐。”

  “可憐啥啊,你看易小花的男友,又帥又有錢!聽說被網友人肉他家是什麼程氏電子,很厲害的!”

  程氏電子?林質眉毛挑了一下,她把手機拿起來,直接查看了微博熱搜。易小花公布戀情的一條被頂成了爆搜,林質輕而易舉的就看到了某人的廬山真面目。

  “程潛,你玩兒大了。”林質站在走廊上,笑著對那頭的人說。

  在林質打電話來之前,他正準備關機清靜清靜,她這一說,他立馬就有了吐苦水的地方了,“冤枉啊,就是一起吃了頓夜宵,怎麼就成了公布戀情了?老子單身吶......”

  林質說:“我剛才特地觀察了一下這位新晉小花的微博,我覺得她是你喜歡的類型呀。”

  “你知道個屁!”程潛搓了一把頭髮,直接爆粗。

  林質把電話拿遠了一些,沒聽到下一句之後,她才說:“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了,本來還以為是真的想恭喜你的。”

  “我掛了,我要清靜一會兒。”他悶悶的說。

  林質掛了電話,搭電梯往車庫走去。

  喇叭聲響起,她側身讓出過道。只是黑色的車子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她轉頭看去。

  “你怎麼來了?”林質笑著坐上副駕駛,繫上安全帶。

  雖然ag是恆興旗下的子公司,但兩家公司並不是在一條街上的,相反,是在金融街的兩端。

  聶正均開著車子往出口去,他說:“事情做完了就來接你了,你剛才低著頭出什麼神呢?車庫裡的車子這麼多,你不小心看路就會被擦到醫院去。”

  “烏鴉嘴。”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低著頭看手機。

  “珍惜眼前人,整天看那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他不滿的說。

  林質噗的一聲下笑出了聲,收起手機,她說:“那好吧,‘眼前人’,你說我們晚上吃什麼呢?”

  “你下廚,我隨便吃什麼都可以。”

  得,將自己拖上案板了。

  洗手做羹湯是一個女人能捕獲男人的心命中率最大的方式之一,林質也不另外,聶正均那麼挑剔的胃口就只對她做的飯菜保持沉默,他負責吃就好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一錯眼就看到了陽台上放著的一盆小雛jú。眼睛一眯,直覺認為這盆花不是她買的。

  “丫頭,你那花不錯,送我吧?”他往廚房走來,語氣隨意的說。

  林質正在炒菜,她說:“不行啊,那盆花是朋友送的不能轉送,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去買一盆。”

  “朋友?我認識嗎?”

  關火,將菜起鍋,她說:“沈明生,你認識的呀。”

  聶正均點頭,眼睛裡精光一閃,“哦,是他啊。”

  林質沒有讀懂這句話里包涵的意味深長,她笑眯眯的端出一盤苦瓜炒蛋,說:“快試試苦不苦,我特地過了一遍水的。”

  他聞了一下,皺眉,“聞起來就很怪,我不吃。”說完,他留給了她一個高大的背影,往臥室去了。

  林質端著菜愣在原地,他......是在發脾氣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呢?難道就是自己沒把花送給他?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副臉臭臭的樣子,自己打了領帶,瀟灑地去上班去了。

  林質托著腮看著一桌子的早餐,心裡想,哪裡出問題了呢?

  琢磨了一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下了班,他也沒來找自己也沒來一個電話。一個人回家,林質低頭開門,有些沮喪。

  屋子裡黑黢黢的與平常並無二異,可她鼻子痒痒的,而後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有一股很濃的花香,雛jú的香味。一盆花是絕對不可能有這麼濃郁的香氣的,她急急忙忙的脫了鞋進屋,一看,整個人差點嚇得坐地上去了。

  滿屋子的雛jú,有盆栽,有插花,沿著客廳的邊角線放了一圈,餐桌和茶几上也全是,連牆上都掛了一大幅油畫,主題也是雛jú。

  她愣在當場,嘴唇囁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用懷疑,她已經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了。

  不知道是笑還是該哭,她嘴角牽動,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所以,早上是在為這個鬧彆扭?自己不送他一盆花,他就買了整屋子的花來膈應她?

  電話響起,林質接起來。

  “回家了嗎?”

  “回了。”

  “看到了嗎?喜不喜歡?”他輕笑一聲,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林質放下包坐在地上,有些絕望,她說:“這麼多花,你讓我怎麼辦呀。”

  “能養幾天算幾天,之後再買。”

  “還買?”她聲音有些尖銳。

  “你不是喜歡嗎?喜歡到送我一盆都不樂意。”他哼著氣說。

  林質苦笑,“哥,你真的是......”

  “太善解人意?”

  “太幼稚啦!”

  聶正均在那邊沉默了幾秒,他說:“我已經到樓下了,等著。”

  “等著什麼?”她無力的坐在地上,滿眼都是雛jú,各種顏色不同品種。

  “等著我上來收拾你。”

  掛了電話,她起身回臥室換衣服。一推開門,她腦仁疼得快要炸裂。

  好了,這次不是雛jú了,滿室的紅玫瑰,烈焰如火,耀眼奪目。她拉著門把手,幾乎不敢踏進去。

  開門的聲音響起,他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

  “怎麼不進去?”

  林質脫力地靠在門框上,“那也得有下腳的地兒啊......”

  他一聲輕笑,打橫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就往床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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