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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把歹徒帶進這個屋子。不過,我希望你讓我在這布置一些東西,我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不管住哪裡都要花錢,我拿出錢包,但是梶原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我怎麼能收你的錢呢?”

  “你是因為我才離開,這點兒錢應該還不夠,不夠的部分你就用這張卡支付。”

  “既然這樣,我回來再找你報銷吧。我會去住高級賓館,吃頂級牛排,到時你看到帳單時可別驚訝哦。不過,我會等你事情全部解決之後再問你要錢的,為了能從你那拿到錢,你給我小心點兒,聽到沒有?”

  沒時間多說了,梶原太太準備外出的東西,梶原將我拜託他的東西塞進超市的塑膠袋裡,有膠帶、螺絲起子、報紙……

  “我說不定會睡在車上,毛毯可以借我嗎?”

  “就算用不到,既然想到了還是帶著比較好,好歹可以兼用作其他的。”

  我雖然覺得這種說法很奇怪,但也沒打算糾正他。

  “謝謝。”

  “吃的、喝的呢?”

  經他一提,我才忽然警覺到了。這雖然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但我卻覺得像是一把完全吻合的鑰匙插進了腦袋瓜里的鑰匙孔。

  吃的,還有喝的。

  這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第二章 白子皇后回憶起與“她”共度的時光

  1

  原來吠造是“她”而不是“他”。

  過去那樣叫它或許非常沒有禮貌,是的,應該叫它“吠子”而不是“吠造”。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它是母的,一直認為它是公的。誰叫它一點兒都不可愛,動不動就齜牙咧嘴對人亂叫,經常會令人忍不住想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啊。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

  啊,它不是人啊。

  我最擔心的還是它的配合度。和它相處了半年,但還是那麼容易生氣的狗,究竟會不會和我親近呢?但是仔細想想,它不會對犬山先生,哦,不,是世本先生吠叫。這麼說來,只要它認同我是主人,應該就會沒事吧。

  再說,雖說是和它相處了半年,但是對我來說,它不過是隔壁鄰居家的一條狗。我總覺得“不可以多管閒事”,所以也不出聲叫它,而且當我餵它麵包卻遭它吠叫後,我向來都只是躲在窗簾後面偷偷看它而已。

  所以,如果好好和它相處,情況應該會有所不同吧。

  就這一點來說,雖然時間短暫,但是我和世本先生一起帶著吠造在早晨散步是對的,我當著吠造的面和世本先生說話了。

  這一點意義非凡。

  後來我才漸漸明白,狗非常了解主人的心情。若主人對某人懷有好感,狗也會把這個人當成夥伴。相反地,若是主人表現得很厭惡,那麼狗就會對那個人懷有敵意。所以,它光是看到我和世本先生並肩走在一起的親呢模樣,就會認為:哦,那個人不是壞人。

  從第二天開始,我將狗屋移到我家這邊,其實才移了一米左右,但是這仍然意味著吠造搬家了。餵它吃飯時,我們也一起陪著它,世本先生說:“當它吃東西時,就算盤子放歪了,也不能伸手過去。”

  啊,我想起來了,這就是所謂的“恩將仇報”吧。

  世本先生還是搬走了,於是吠造就成了我家的狗。得替它取個名字才行,但是我並沒有為此大傷腦筋。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母親不知從哪裡買回來一盒袋裝的和泉屋餅乾,應該是小學三年級時吧。那個餅乾非常好吃,有好幾種口味,其中有一種褐色的酥酥脆脆的餅乾。我第一眼看到時,就覺得吠造背部的顏色和那個餅乾很像。

  餅乾,叫起來很順口也很可愛。好好取個名字,這樣才能減輕我以前叫它吠造的罪惡感。但是我想得到的好名字就只有黃金,而我曾聽說有一種狗叫做黃金獵犬,所以才想到黃金這個名字的,並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但是吠造並不是黃金獵犬,所以餅乾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它的名字。

  我第一次餵它吃飯是在世本先生搬走的那天傍晚。當我從學校放學回家時,隔壁大門已經上了鎖。世本先生不是出去一下,而是真的搬走了。但是餅乾並不知道。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它很可憐。

  飼料是我在前一天買的狗糧,我騎自行車到郊外一家大型寵物店,那家店叫某某中心,有賣園藝用品、木工工具和寵物用品。我並不是第一次去,但是那之前都沒有仔細看過狗的用品,所以店內形形色色的寵物用品令我驚訝不已。

  我只買了狗飼料。

  世本先生說:“它什麼都吃,餵它剩飯都行。”但是我們家就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並不會有多餘的肉剩下,我心想肉什麼的只能偶爾給它吃點兒吧。於是我想著給它餵點兒狗糧吧,餅乾應該會喜歡的。

  我一直知道有狗糧,但是我並不清楚狗糧究竟是什麼東西。學校里雖然有養兔子,但是貓和狗大概是過於常見的緣故,反而並沒有飼養。

  當我看到袋子和盒子上的圖片時大吃一驚。有好幾種狗糧,還依照成分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形狀,看起來就像玩具一樣。但是,我買的是一種包裝比較樸素、包裝上寫著是日本狗吃的狗糧。

  打開一看,心想這種東西真的好吃嗎?因為它看起來就像大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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