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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昊把背包放在椅子上,走過去從後面抱住程立,親他側臉,又低聲問:“累嗎?晚上七點多才去吃飯,可以先休息一會兒。”

  程立說:“不累。”他扳阮昊圈在他腰間的手,卻被他更用力地圈緊,低低地在他耳邊悶笑,使壞咬他耳垂。

  他的反抗並不真心,輕微的用力,被阮昊輕易制止。阮昊輕柔地吻他臉頰,兩人呼吸聲慢慢交融,就差一點吻上嘴唇時,外面的玻璃窗被人敲了。

  程立立馬推開他。

  窗外兩個身影出來,窗戶並沒有鎖,被唐滿推開伸進一個頭:“我什麼都沒看見。”

  卓寧遠也湊過來:“我們只是單純地在看風景,手癢敲了下玻璃。”

  阮昊一句話都沒說,極乾脆地開門,沖了出去要揍人。

  剛把程立哄軟,嘴兒還沒親上,又被這倆人攪黃了。軟日天爆怒,追著唐滿跟卓寧遠攆了一條街。

  三人在半途氣喘吁吁地相互打量,又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正是高考結束,同行的六人預估分數都在自己的期許內,這時候的快樂都是簡單而肆意。

  阮昊心裡的快活勁兒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宣洩出來。他身邊有兄弟,各自一個眼神都能明白對方在打什麼餿主意,也志同道合。他身邊也有他,從一開始對他抗拒,冷眼相待,到後來在他懷裡任他肆意親吻。

  他原本也是吊兒郎當地過著。他斂了不少脾性,磕磕盼盼學會喜歡也是溫柔的。為了追逐他對待學業不再無所謂態度,從不愛學習的學霸練就成腳踏實地的學霸。

  這時的他意氣風發,整個世界都在他腳下。

  一身汗的三人跑回客棧各自去沖了個澡,一行六人行又浩蕩地出門覓食了。

  來的是一家Bistrot性質的西餐廳。

  還沒點菜,唐滿就朝服務員招手,要搬來兩箱啤酒。

  “今晚不醉不歸!”唐滿給每人面前分了兩瓶酒,撂下話。

  阮昊把程立桌面上的酒都攬到自己跟前,說:“他不會喝,他的份我都包了。”

  除程立外,其餘四人都在為班長的這份豪氣鼓掌。

  他們來時才七點半,天也就剛黑下來而已。店裡客人不算多,點的菜上來很快。

  陸陸續續地,店裡滿座了。

  氛圍也逐漸熱鬧起來。

  阮昊跟個大爺一樣往後靠著椅背坐,手搭在程立的椅頭,笑著看裴勁跟唐滿划拳,輸了的人自灌三杯。

  卓寧遠瞥了一眼程立的碗碟。他以前就發現了,每次大家聚在一起吃飯,這人只吃阮昊夾在他碗裡的東西,很少朝桌上的菜碟伸筷子。

  以前還未和程立接觸時,從他種種表現來看,他以為這人有潔癖。

  但好像又不是這樣。

  阮昊笑著笑著整個身體都挨到程立那邊去了,又湊近他說了些什麼,程立很認真地聽,末了,彎了唇角也在笑。

  程立從高一以高分入校就經常被人討論。出眾的外貌和疏離的個性也讓他在男生集體裡常遭非議。很多人看不慣他。卓寧遠聽過很多關於他的說法,褒貶不一。他不喜歡管閒事,對這些閒聊向來左耳進右耳出。第一次對程立有印象就是高二分班考那次,考前幾分鐘跟阮昊一起進來的一男生仗勢欺人地用書砸他。

  當時全班鴉雀無聲。

  被砸中的程立只是回頭看了那男生一眼。

  陰鬱又冷的眼神。

  那時候的程立是真正的孤僻。就連他都為這眼神心驚。但阮昊卻在考完試後朝那幾個男生發了火,發了話不准任何人找程立的碴。

  一轉眼,兩年時間都過去了。

  餐廳里忽然掌聲雷動。

  原來是一角小小的演奏廳帷幕被拉開,老闆拿著話筒在台上講話,問有沒有客人願意上去即興演出,表演得好,一桌免單。

  來這家餐廳的幾乎是年輕人,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大聲叫同伴的名字,各種歡樂聲音交雜,好不熱鬧。

  一個青年男人被同桌的人哄上台,拿話筒唱了一首五月天的《天使》,獲得掌聲不斷。

  整個餐廳的氣氛都被調動了起來。

  陸續又有人上台,男女都有。

  唐滿在音樂聲里說:“老大,來不來?!”

  阮昊笑了笑。

  他又轉頭問卓寧遠:“上不上?!”

  卓寧遠直接站起身。

  裴勁跟張軍見這架勢,等台上的人唱完,趕忙也站起來朝那邊喊:“我們這邊有人要上台!”

  很多人尋著聲音將目光也投過來。

  阮昊湊近程立說:“等會兒帥哭你。”他說完站起身,朝唐滿和卓寧遠打了個手勢,三人前後往舞台上走去。

  三個還不到二十的小年輕。

  一字排開一米八往上的身高,一上台就足夠讓人矚目了。

  下面已經有女孩子在尖叫給他們加油。

  舞台雖小,但五臟俱全。有架子鼓,電吉他等樂器。

  跟老闆又要了兩個支架話筒。

  三人各自在自己熟練的樂器旁坐下來,不同於以往的校內晚會,有彩排有訓練。這會兒全憑那股勁兒。

  樂器帶的前奏一出來,整個餐廳都沸騰了。

  是黃家駒的《光輝歲月》。

  這算六班的班歌了,男同學在班上有事沒事習慣吼一嗓子,就會變成集體大合唱。

  阮昊跟卓寧遠抱著兩把電吉他站在舞台上,唐滿坐在後面。沒人能捨得移開在他們身上的視線。

  他們的肩上有光,眼裡有星辰。

  “風雨中抱緊自由

  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

  自信可改變未來

  問誰又能做到

  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

  迎接光輝歲月”

  許多人站起來跟著唱,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掌聲經久不歇。

  在眾人“再來一首”的歡呼聲里,三人朝台下行了個紳士禮,在口哨聲里下台了。

  阮昊徑直走到程立旁邊,額頭和鼻尖都有汗珠,他拿過程立的杯子灌了一杯涼白開,又用帶著磁性的低沉聲音問他:“帥哭你了沒?”

  “嗯?”他又旁若無人地湊近他。

  還沒問出答案,老闆端著一杯酒過來了,挨個跟這幾個小輩們碰杯,說菜還可以隨便加,這桌單免了。

  鄰桌有人也時不時看過來,還有女孩們在對著他們拍照。

  很快,他們掀起的小高cháo又被其他人的精彩演出帶過去了。

  阮昊沒問到答案心有不甘,擋了裴勁遞給程立的好幾次酒,這會兒自己卻親自哄著他喝了一大杯。

  裴勁喝高了,眼尖看到這一幕,“咚”地一聲站起來,舉著酒杯非要敬程立。

  “我是真沒想到,程班長也會和我們一起出來玩哈哈。”他搖搖晃晃往這邊走。

  “程班長你不知道,我們在背後都喊你刷題機器,你不會介意吧?”

  程立已經犯迷糊了,抬頭看裴勁。

  “程……程立這是在瞪我嗎?”

  唐滿把他拽坐下來,說:“還瞪你爸呢!”

  “瞪……瞪我爸幹什麼?”

  卓寧遠不想再聽這麼糟糕的對話,從桌上拿了塊麵包過來對裴勁說:“張嘴。”

  “啊?”

  “閉嘴。”他把麵包塞他嘴裡。

  裴勁:“唔唔唔。”

  唐滿和李軍趴在桌子上狂笑。

  卓寧遠指唐滿裴勁還有李軍,又眼神示意程立:“四個醉鬼,我倆怎麼分配?”

  阮昊十分正直的將程立扶起來說:“我的人我帶走,其他的你處理。”

  “軟日天,你是人嗎?”

  阮昊給了卓寧遠一個眼神不回應,對程立說:“背你回去吧?”

  程立點頭。

  他就這樣背著自己的人跑了。

  回到客棧已是十點多了。

  阮昊將程立放在床上,特地去關緊了窗戶。

  他去浴室試水溫,正在想著怎麼哄程立脫光光跟他一起進去洗澡。

  程立自己進來了,從身後抱住阮昊。

  “怎麼了?”阮昊關了淋浴。

  程立不回答,拿臉蹭阮昊的背。

  阮昊從未經歷過這樣的程立。

  他一向寡言,跟他說十句話,他可能只會回應兩句。在一起的前幾個月,他每次親他,程立都會下意識地躲。

  後來慢慢地,他習慣了阮昊的觸碰。但他從未主動過。

  他有時候也很想問:程立,你喜歡我嗎?

  他不敢問。

  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就連這次一起出來玩,也是他強硬要求的。

  阮昊轉過身,帶著程立走出淋浴區,又將他困在洗漱台旁,低頭看他問:“我今天有帥哭你嗎?”

  程立伸手抱住他腰,不回答。

  阮昊抬他下巴,又湊近了一些問:“有沒有帥哭你?”

  程立點頭,“嗯。”

  “只是‘嗯’啊。”終於得到答案,他聲音裡帶了一些滿足的笑意,雙手撐在程立身後的洗臉台上,說:“沒有獎勵嗎?”

  程立抬頭,很是嚴肅地看著他想了一會兒,毫無預備地吻上他的唇。

  他用舌尖慢慢地舔,像是在嘗味道,又輕輕地咬。

  見他沒有反應,又加大氣力地咬了一口,

  阮昊低低笑了一聲。

  他拉開兩人的距離,說:“怎麼到現在連接吻都不會啊,小笨蛋。”

  程立抬頭毫無威懾力瞪他。

  阮昊低頭輕咬他鼻尖,誘哄著說:“我教你。”

  “把舌頭伸出來。”

  程立極信任地乖乖照做。

  阮昊舔他的舌尖,含著吮吸,給他一個讓人窒息的深吻。

  他原本打算跟程立睡一間房,只想等他睡著時偷偷爬他床上,抱著他睡覺就好。

  他可能會不願意,我不想連這件事都強迫他。可一碰他,原本所有的顧忌都被狗吃了。

  等兩人喘息著分開,程立已經被阮昊抱著放在洗漱台上,唇被啃咬得紅腫飽滿,額頭和鼻尖都有細密汗水。

  阮昊擠進他腿間,哄著程立用腿夾緊他的腰,將他的白T卷到胸口,從肚臍往上親吻,含住一顆辱尖輕輕地咬。

  程立扶著他肩膀不住喘息。

  想推開他,又被這種陌生的快感所征服。他只能緊緊抓著他肩膀。

  他的白T被剝下來。

  阮昊細密地吻他肩頭,親他白皙的胸膛,將他辱尖吮咬地硬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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