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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琛便道,“朕只去看看就行,看完就離開,可成?”

  聽容琛這樣說,魏頤自然不好再拒絕,就讓他跟著自己一起過去了。

  兩人往jú園而來,身後跟著幾個伺候的人和侍衛,不過,皇帝和魏頤在一起,從來就是毫不避諱地對他寵愛有加,一路上,一直牽著魏頤的手。

  魏頤腳上沒穿靴子,而是一雙厚底布鞋,小徑旁邊枯草上此時還有早霜和露水,將魏頤的鞋子都染濕了,容琛看到,就吩咐了身後的侍從去給魏頤拿乾的鞋襪來,而且還說要背魏頤,魏頤在這種時候哪裡能要他背,直接拒絕了。

  身後聽到兩人對話的幾個貼身侍從早見怪不怪,只當自己是透明人,什麼都沒聽到和看到。

  走到jú園裡來,有曲廊直通明軒,已經有僕人在那裡等候,管事的拿了鑰匙將明軒的門打開了,那些從宮裡拿出的名畫早就放在了裡面,但是還是用匣子裝著的,在魏頤的示意下,才有僕人小心翼翼地去把畫展開,然後在房間裡規定的位置掛好,魏頤又一幅幅地看過,才點頭說好,準備迎客觀賞。

  容琛卻對此沒有多大興趣,給魏頤拿鞋襪的侍女趕來,容琛便讓魏頤坐到椅子上去把鞋襪換了。

  明軒里僕人都出去了,在外面侯著,房裡只剩下容琛和魏頤。

  容琛甚至親自蹲下身給魏頤換鞋襪,魏頤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只是容琛捏著他窄小秀氣的雪足把玩的時候,他才不滿地用腳踢了他一下,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在做什麼呢?”

  容琛好不以為意地捏著他的腳又攏著摩挲了兩下,才道,“才沒起來多久,這腳就冷成這樣了。說了讓你穿厚靴子,你卻不樂意,穿這布鞋,哪裡能夠暖和。”說著,給他攏上厚襪子,然後將乾的鞋子給他穿上。

  魏頤卻道,“穿靴子,走路聲音太大,今日請人賞畫,怎麼能夠穿靴子。再說,我也喜歡穿布鞋,軟軟的,舒服。”

  容琛給魏頤穿另外一隻腳的鞋子時,外面便傳來了一個男人不滿的嚷嚷聲,“你們就是這樣招待人賞畫的麼?我來這裡已經一個時辰過了,還在讓我吃點心,我可不是來吃點心上茅房的,我是來賞畫的,你們這到底是消遣我是不是?”

  說著,似乎還動起了手來,外面的奴才們一陣地勸說聲,似乎是在阻止人進來。

  容琛和魏頤聽到外面這人的聲音,魏頤是吃驚,容琛卻是一皺眉。

  給魏頤將鞋襪穿好,容琛就站起了身,走到門邊,問道,“何人在喧譁?”

  魏頤跟著容琛走了過來,看到一個穿著束袖長袍,臉上鬍子拉碴的男人在和僕人爭辯,因為容琛的問話,那邊才停了下來。

  那穿著束袖長袍的人實在怪異,那種長袍,居然專門將袖子用帶子綁了起來,而且袍子還挺舊的,臉上鬍子沒有修理,看起來也有些粗魯。

  魏頤一時之間真不能把他往張大俞身上想。

  因為外面的喧譁之聲分明惹了皇帝不快,奴才們都趕緊下跪請罪,管事的跪著解釋道,“張公子無論如何也不聽勸,硬是要進軒里看畫,奴才們為了勸他,說了幾句,打擾了皇上,請皇上恕罪。”

  張大俞的確瘋癲,但這人卻並不是毫不明事理和不知道禮儀規矩的人,他聽聞這奴才這樣說,一邊在心裡不忿,一邊又對那雍容高大深沉的男人下了跪,嘴裡道,“草民張大俞拜見皇上,皇上萬歲!”

  魏頤沒想居然是這樣的事,想到剛才張大俞說已經來等了一個多時辰,他就知道,恐怕是下面的人不敢打攪他和容琛,所以沒敢說張大俞已經來了這麼久了,而現在府里的奴才又這麼欺負這樣一個直慡的才子,心裡很不快。

  容琛定然也是都明白了的。

  沒有讓那些奴才平身,卻為了魏頤而過去親自扶了張大俞起身,道,“朕雖在宮中,也聽聞了愛卿大才之名。今日子琦請愛卿來賞畫,是真心相邀,盼切之極。愛卿請起。”

  皇帝居然對這個毫無功名只有怪才之名的書生這般客氣,讓那些跪在地上的奴才都有些戰兢,心想剛才對這人多不客氣,此時於是是跪著動一下也不敢,頭伏得更低。

  魏頤知道皇帝做到這一步,是為了自己,心中感動,也走了過去,對向皇帝謝恩後起身的張大俞道,“張先生,畫才剛掛好,讓先生久等,萬分歉意。”

  張大俞雖然一向桀驁不遜,但是對皇帝對他這般的體恤和和藹還是非常感動的,恭敬地道了謝,又躬著身子對魏頤道了謝。

  他此時的所作,完全看不出他是個有些瘋癲的人,再正常不過。

  張大俞這裡被請進明軒,皇帝才對奴才們說了一聲讓他們平身,又有奴才進來說又有幾位才子已經到了府上,魏頤就應著領他們直接來明軒。

  除了張大俞,之後來的客人都是成群結隊,三五好友一起來的。

  當然,也有真的非常硬氣,特別看不慣魏頤的男寵身份堅決拒絕前來賞畫的。

  這些,魏頤便也沒有計較,倒是下面的人會覺得這些給臉不要臉的人太不識抬舉。

  魏頤一身紫色繡著暗花的衣袍,面如冠玉,明眸皓齒,身姿挺拔纖瘦,的確是難得一見的俊美人物,即使像張大俞這種好字畫不好色的人,也在看到他後在心中讚嘆了兩句,心想潘安宋玉在世,恐怕也就如此了,只是,倒並不見子琦公子如他心中原本所想的那樣,因為是一個男寵而帶著女人的嬌媚或者塗脂抹粉之類。反而這人如同他的字一樣,風流秀美,不見虛浮,只見清雅,倒如空山幽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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