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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司機趕緊說自己會盡力的。

  楚未開車走了之後,楚琦就說:“你還那麼在意柳箬,最近事情又少了,何不去找她呢。”

  楚未看了她一眼後,說:“我最近哪裡事情少了,我忙著呢。”

  楚琦說:“既然忙著,那你還整天地陪我。”

  楚未說:“我才沒有陪你,我陪我的小侄女兒。”

  楚琦好笑地瞪他,“你就是死鴨子嘴硬,好啦,再帶我去把那幾個包買了吧,我答應幫人帶包的。”

  在店裡,楚琦又去看包的時候,楚未就去問店員,之前柳媽媽她們看上了什麼包,因為柳媽媽和袁叔叔在店裡拉扯很惹人注意,被店員在心裡嘲笑過一番,所以她印象深刻,就說柳媽媽看上了那一款,楚未就說那拿過來吧。

  除了這一款,他又將楚琦選擇的其中一款錢包讓店員多拿了一個,隨即所有的都刷卡付帳,在司機送了柳媽媽他們回賓館後,他又叫他前來拿了包去給柳媽媽他們,順便給了他一筆高額小費。

  回住處的時候,楚琦就揶揄楚未:“你幹這些事做什麼呀,不捨得去找柳箬,想要隔空喊話啦,讓你丈母娘幫你說好話。”

  楚未不得不說:“姐,你現在肚子裡有我的小侄女兒,你不要把她教壞了,讓她變成了你這樣的嘴毒。”

  楚琦收斂了一些,將楚未左看右看,說:“說實在的,我真是有些弄不懂,你這樣也算是鑽石王老五了,而且又不是長得歪瓜裂棗,又不是不懂風情,柳箬怎麼就那麼隨便地把你甩了呢。”

  楚未說:“她沒甩我。”

  楚琦驚訝道:“難道是你把她甩了嗎,既然現在這麼後悔,當初怎麼就把人甩了呢。”

  楚未沒好氣地道:“大姐,你真的不能少說幾句嗎。我們沒分手。”

  “啊?沒分手!”楚琦翻了個白眼,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你說笑的吧。

  楚未自欺欺人地說:“真沒有。我們只是鬧了矛盾在冷戰而已。”

  楚琦撇了一下嘴,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個樣子了,說:“這種事情上不乾脆,小心人家看上金髮碧眼的日耳曼帥哥了,你可就沒有競爭力了。”

  楚未雖然表現得很無所謂,心裡卻咯噔了一下,但是,要他去找柳箬,那也是非常困難的,他甚至現在也不太肯定,柳箬真的愛他嗎,她愛他,怎麼會對他那麼狠心。

  他以前那麼確定柳箬是愛著他的,但柳箬冷酷地讓他產生了懷疑。

  楚琦不在楚未面前提他和柳箬之間的事,楚未還能一直讓自己不去想,被她這樣提起,又再一次見到柳媽媽,他那他以為已經平靜下來的心湖,又被攪得一團亂了。

  那天,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他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的,柳箬的話,更是讓他無法接受。

  不說柳箬步步為營地做的那些事,只說她說不小心流掉的那個孩子,在她的話語裡,那個孩子比起是個生命,是她和他的愛情的結晶,她的話里,他不過是一塊可有可無的肉。

  他們兩人都沒有意識的時候,他來到了柳箬的肚子裡,如果他可以被好好地孕育,然後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將是他和柳箬之間最緊密的紐帶,是他們的家庭的一員,是他們愛情的寄託。

  但柳箬卻說那些冷酷的話,讓楚未覺得,柳箬絲毫不在意兩人之間的結合和孩子,那個孩子,在柳箬的眼裡,不僅是可有可無,更是流掉了更好。

  楚未簡直被她的那些話戳得千瘡百孔,他無法接受說那些話的柳箬,也無法接受把孩子害沒了的自己,所以,他那時候實在不想面對柳箬,他走了。

  而他也有走的理由,因為家裡出了大事。

  但是在回b城的飛機上,他是後悔的,他想過,他不能拋下剛從手術室里出來的柳箬,只是,他又必須走,他必須回b城去。

  他家裡需要他。

  楚未回了b城,直接去了醫院,但這並沒有阻止楚爸爸離開的腳步。

  他是因為腦梗塞在手術室里離世的,甚至沒能留下一句遺言。

  在楚騫被調查,楚父離世的情況下,楚家陷入了最低谷,甚至有人趁火打劫,要低價收購楚未手中的幾家天使投資的公司,楚未甚至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事,好在下面的手下給力,江辭和龔雲也幫了大忙。

  再說,畢竟楚家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誰也不敢太過分。

  而且楚家這時候足夠團結,楚騫的事情在半月之後得到了解決,他出來參加了楚爸爸的追悼會,然後降了職,但是依然負責原來的工作,其他沒有受到影響,高士程被秘密帶走調查,楚爸爸的追悼會後,魏常平也被調查了。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但傷了元氣的楚家並沒有恢復。

  不過,在楚騫出現,並支撐住了楚家之後,楚未的壓力和責任都小了很多。

  家裡的一系列事情,讓楚未忙得腳不沾地,除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腦子裡總浮現柳箬的身影,浮現柳箬的血染紅了他的手的情景,其他時候,他都是沒有精神去想柳箬,他甚至想,所幸是這樣,不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度過最初的失去柳箬的這段時間。

  他甚至在這一段時間,完全不理睬柳箬家裡的電話,其實他有期待過,期待柳箬給他打電話,但是,柳箬從沒有打過,只是柳媽媽打,袁叔叔打,他失望過,漸漸就心冷了,到最後,他甚至譏笑過自己,指望柳箬那種冷血女人給他打電話,那是自找沒趣。

  楚未在k城有一處房產,但是這裡一向讓給前來的家人住了,楚琦便住在這裡,他自己則更願意住在賓館裡,送了楚琦回家,好好交代了菲傭後,他就要離開了。

  楚琦說他:“你不是要出去喝悶酒吧。”

  楚琦這張嘴說出的話,實在沒有大嫂楊眉的半點動聽,但是,往往是直指核心的。

  楚未和柳箬之間的事,楚未希望有個傾訴對象,但他不會找哥們說柳箬,媽媽更不是好對象,他也不會找楊眉說,所以,楚琦成了這個人。

  他對她說,他如何從初中時候就看上了柳箬,又在去年再一次相見後快速地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熱戀,但是,他卻不小心把柳箬推倒在地,讓她流了產,所以現在柳箬在德國,他則孤家寡人地忙事業。

  楚琦沒有對他進行心靈雞湯式的教育,反而不斷地嘴毒地直指核心地打擊他,這正可以免了楚未的尷尬。

  楚琦不是沒心沒肺,她同樣愛楚未和支持他,她也說過:“你身邊還缺女人嗎,你不需要女人柔軟的懷抱安慰你,我不會說,你去找一個更好的女人忘了她,因為這個是很難辦到的。有激情地忘我地愛一個人,是一件奢侈的事,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即使難過也好,覺得受傷也好,也許等你過了這段時間,反而要懷念呢。”

  楚未回答楚琦:“喝什麼悶酒?我和朋友有約。”

  他其實的確是想找個地方好好以酒澆愁的,但被楚琦那話打消了這個念頭。

  柳媽媽收到司機送去的包,又是驚訝又是羞愧又是感動,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所以和柳箬用電腦視頻的時候,她就把這件事對柳箬說了,數落她:“你看,楚未多好,你為什麼要和他分啊。”

  柳箬抿著唇不說話,柳媽媽又說:“你看呀,楚未現在還對我們這麼好,又請吃飯,又替我們安排車和司機,還給我們買包送來,他是還喜歡著你吧,我說,你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呢。”

  柳箬還是抿著唇不說話。

  柳媽媽著急地想要那手指戳她了,罵道:“你到底說一句啊。”

  柳箬說:“何必呢,說不定他對每任前女友的家人都是這麼照顧的。”

  柳媽媽氣得要跳腳:“你在說什麼啊。你要把我氣死是不是。”

  柳箬說:“那個包多少錢,我把錢打回去給他。還有,我放在你那裡的,那隻紫金手鐲,也是他以前送的,你拿給他還他。”

  柳媽媽要氣炸了,說:“柳箬!”

  她對著視頻大吼大叫,所幸袁叔叔被她趕出了房間去大廳坐著喝咖啡去了,不然他一定要驚訝於自己妻子可以這麼凶。

  柳箬不得不承認了,她是個心眼小得比針尖還小的人,楚未曾經說過的那句她比穀雨嫣還噁心的話,讓她無時無刻不在意。

  她承認她至今無法對他忘懷,但這也無法抵消他說那句話對她的傷害。

  並不是說她覺得穀雨嫣不好,所以她比穀雨嫣差,就非常難堪。

  而是他這種拿她和他的前任比的行為,而且還用上了“噁心”這個字眼,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不管是難以接受楚未這麼說她,還是難以接受被楚未那麼說的自己,她都無法再面對楚未了。

  對於柳箬,愛情是一道最美的精神餐點,但這種愛,與欲,與是否相守都沒有關係,這種精神上的享受,就像數百年前的詩歌至今讓讀者口齒留香心中愉悅一樣,並不需要接觸那個寫詩的人。

  雖然,她經常想到楚未就眼神發痴,夜裡無數次無聲地任由眼淚染濕了枕頭,經常被楚未把她狠狠推開然後倒退著走開越走越遠的噩夢驚醒,但她的理智里,她依然堅守,她的愛情,並不必須楚未來成全,雖然她知道,一直是她對不起楚未。

  即使柳箬對柳媽媽解釋她的心路歷程,柳媽媽也是不能和不會理解的,柳箬自己也明白世人到底會持有什麼觀點,所以,她不會對人說她的愛情觀,以免惹人發笑和駁斥。

  柳箬最後說:“媽,我真的很累,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嗎?”

  從不會說軟話的柳箬說了這句話,這讓盛怒的柳媽媽平靜了下來,她張大的嘴慢慢合攏,開始流淚:“你呀,你呀,你為什麼總是這樣逞強。”

  第三章

  柳箬晚上本來有安排,孟煊來請她去參加一個酒吧里的活動,裡面有他們研究所里的小樂隊的表演,柳箬之前答應了要去,但是臨到頭,她又不去了。

  她在下班後就回了自己的住處,站在淋浴下,幾乎把身體泡起皮了她才反應過來,穿好衣服回自己的臥室去。

  她租住的是一個老太太的房子,她住其中的小間,老太太住主臥,屋子裡還有另外兩位住戶,是兩隻貓咪。

  柳箬沒有擦乾頭髮就疲憊地坐上了床,抱著筆電查文獻,沒看一會兒,就覺得頭暈眼花,還反胃噁心,她只得把筆電放到了一邊。

  她覺得自己是病了,她明明讓自己不要再去想楚未,但是卻控制不住,滿腦子都是他,不管是他什麼時候的樣子,都像是放電影一般地出現在她的腦子裡,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趴在床上哭了起來,沒有聲音,眼淚卻如泉涌,很快就把枕頭打濕了。

  孟煊將車停在籬笆外面的路上,進來叫柳箬。

  老太太和孟煊認識,她用德語和孟煊說柳箬在她自己的房間裡。

  柳箬並不懂德語,在這裡一向以英語和人交流,而這位房東老太太英語並不大流利,所以柳箬有時候還要藉助孟煊和這位老太太交流。

  孟煊去敲了門:“柳箬,我來接你了。”

  柳箬頭腦昏昏沉沉,被孟煊的聲音驚醒,她趕緊深呼吸了兩口氣,說:“什麼事?”

  孟煊道:“我們約了去酒吧。”

  柳箬這才想起來的確有約,她攏了攏散亂的頭髮,又收拾了一番身上的衣服,這才走到門邊來,在拍了拍面頰後,開了門,對孟煊道,“對不起,jo,我今天有些累,所以想休息了,不想去酒吧。”

  孟煊看她精神不濟,就擔憂地道:“是生病了嗎?”

  柳箬說:“並不是,只是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孟煊說:“好吧。不過,你如果病了,請一定要告訴我,你需要人照顧。”

  柳箬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

  她隨即將門關上了,孟煊有些怔怔地站在門前,那位房東老太太說:“jo,如果你喜歡柳,就要送花。”

  孟煊回頭對她笑了笑,說:“對。”

  柳箬什麼事也沒法做了,她頭痛得厲害,便裹在被單里,眼神迷茫地看著老舊的房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難受,難受得覺得生活毫無光彩。

  她依然是那一個行走在荒漠之中的行屍走肉,連她熱愛的研究也無法給她的天空帶來多少陽光了。

  她無法再自欺欺人。

  楚未的投資公司借著國家大勢的東風,又有了大筆的進帳,新增的資產,被他投入了一家食藥安全檢測儀器和試劑公司,然後再收購德國一家公司,增進其競爭力,這些的談判要持續一段時間,因此,他留在了g城。

  江辭到g城來也有公事談判,楚未便請他喝酒。

  江辭一向是個玩世不恭的主,在圈子裡以囂張聞名,但這次楚未見到他,看他頗為正經,既不去酒吧,也不去會所,而是要求楚未在他的住處招待他。

  楚未頗覺詫異,說:“我買點酒回去吧。”

  江辭擺手,說:“我戒酒了。”

  楚未差點笑出聲來,“怎麼了,檢查出了酒精肝嗎?”

  江辭瞪了一眼損友,說:“要是我真酒精肝了,你們這些人,跑得掉?”

  楚未心想酒精肝又不是sars,難道還空氣傳播不成。

  楚未的住處是一套四室兩廳的大房子,但裡面設置非常簡單,比起賓館還不如。

  江辭在裡面參觀了一遍,就四處指點品評,說:“你這裡面,簡直和窯洞差不多,是住人的嗎?

  楚未不置可否,說:“你在這邊又不是沒有住處,何必來住我這個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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