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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驥飛快地跑過去將林小齊接到懷裡,在衝過去的一瞬,他根本沒有在意過那個挾持著林小齊的黃毛可能並沒有一槍斃命。他只要這個已經奄奄一息的他寶貝,他只要能夠將他還原,他只要他在自己的懷裡,以後再不要受到傷害。

  第十六章 悔恨

  周驥根本顧不上自己手臂上的傷,只一味將林小齊緊緊抱在懷裡,這一刻,從鬼門關走過,是失而復得的欣喜,然而,這欣喜並沒有多少,很快就被對林小齊的心疼憐惜與愧疚代替,被對兩個儈子手一樣的無法無天的強 jian犯白人少年的洶湧恨意代替。

  周驥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上面已經染了血,但他也顧不得,就用這外衣將林小齊裹了起來,外套只罩到了林小齊的大腿處,林小齊身上星星點點不少血跡,但是,所幸都不是他的,一部分是挾持他的黃毛少年的,一部分是周驥的。

  黎晟檢查倒下的兩個少年的身體,黃髮少年是一槍斃命,而紅髮少年,他開槍的時候就有注意,此時只是失血過多加疼痛昏過去了而已。

  黎晟有些感嘆,事情本來不會這麼糟糕,也許,要是周驥能夠忍忍,並且按照計劃進行的話,根本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血流滿地,而周驥自己也受了傷。

  不過,當看到在周驥懷裡滿身cháo紅,神智不清,奄奄一息的林小齊的時候,黎晟只能同樣恨恨地在心裡罵一句,“操你們祖宗,弄死了的算你運氣,沒死就讓你好好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周驥抱著林小齊出門,程遠誠保護他出去,黎晟和另一個方才將整個修理廠探清的曠亦留下來處理現場。

  “老闆,你的傷……,我來抱吧!”看到周驥黑沉著臉沒有言語,而這種面無表情更讓人擔心,因為這只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而已,程遠誠擔心地看著周驥,周驥手臂上的傷剛才只是稍微綁了綁,血都沒有完全止住,而現在又抱著個人,程遠誠真怕他老闆什麼時候就倒下去了。

  周驥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這就是表示拒絕了。

  林小齊剛才是被Stam打在後腦打昏了以便挾持,此時,身體上的痛楚將他喚醒了過來,心中焦躁,身體難受地厲害,身體表面的所有皮膚都期待著有人的撫摸碰觸,而內心深處的渴望更加厲害,他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些,看到的是周驥的下巴,進入鼻腔的,除了濃重的血腥味之外,還有那種令他安心的喜歡的爸爸身上的味道,那種溫暖讓他沉迷放鬆。

  他在周驥懷裡動了動,身體摩擦在衣服上,讓他發出一聲帶著痛楚卻又有愉悅的嘆息。

  周驥發現林小齊醒了,原來臉還黑沉如黑雲低壓,此時就帶上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聲音低沉嘶啞如同被沙子磨過一般,“小齊,還好嗎?我來救你了!讓你受了苦!”

  林小齊神智還是昏沉的,他向周驥懷裡緊緊靠了靠,聲音輕忽,他已經沒有了精力來發出聲音,“爸爸,爸爸!我難受……”

  “馬上就去醫院,再忍忍好嗎?一會兒就好了!”周驥幾乎無法忍住從心底湧上眼眶的濕意,他只想抱著這個孩子嚎哭一場,而他其實並不能流出眼淚來,於是,那些洶湧著的感情,只能憋在心底,他的愛,他的恨;他的擔憂,他的憤怒……

  “爸爸——,爸爸——,我,難受……,難受……”林小齊已經失去了神智,只是身體能夠本能的感覺到他是安全的了,令他安心的爸爸的氣息把他環繞著,他於是無意識的輕輕哼著,沒有體力和精力,只能微微動動身體來緩解身體內部叫囂著的洪流一般的焦躁與渴望。

  周驥抱著林小齊正準備上車,這時,遲一步趕來的人也到了,周驥的得力屬下華梁從程遠誠處大概了解了這裡的事情,便對周驥的非常擔心起來。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林小齊身份的人,因為,林小齊的假死與從中國轉過來,很多事情都是他處理的,他也算是看著林小齊長大的一個人,於是,算是最了解周驥感情的一個,當時周驥一個大男人,在他面前露出弱者的神態,對他算是以心相對,告訴他他的這種不倫感情,華梁咋聽到如被五雷轟頂,根本無法理喻,可是,這些事情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最後不還是就成了這件事最大的幫凶。所以,此時知道了林小齊遇到的事情,他怎麼能夠不擔心周驥其實心底已經發狂變質,只是等著一個泄出口了,那麼,僅僅是那兩個猥褻林小齊的少年死了,根本無法解決問題。華梁嘆口氣,估計他們一年多來在這裡的很多工作都白做了,也許只能成為周驥復仇的工具而已。

  周驥抱著林小齊,此時無心安排後續工作,華梁想了想,便只能自己擔了起來。

  在車上的時候,林小齊體內的藥性便開始翻湧著發作了,雖然整個人已經奄奄地沒有力氣,不過,身體卻不受他精神的控制,在爸爸的懷抱里,他體內的情 cháo更是涌動地厲害。

  “爸爸,爸爸——,嗯……,我——難受,爸爸……”林小齊眼角泛淚,一聲聲低低的呻吟,身體輕輕扭動著訴說著不滿與焦躁。

  周驥差不多算是亂了方寸,此時只是一味將林小齊抱緊,在他額頭輕吻安撫,撫著他的背安慰,“就到醫院了,很快就好了,小齊,再忍忍!”

  程遠誠此時開車做司機,聽到林小齊的低吟,居然一直叫喚“爸爸”,他開始還覺得奇怪,他跟了周驥有四年多,對於周驥原來的那個叫做林小齊的私生子並不了解,不過,他卻是知道周驥出車禍死過一個孩子的,還正是在周驥來這邊之前死的。此時他心中震動,覺得說不定自己知道了老闆的秘密,不過,即使知道了也必須當成不知道。

  周驥的安慰並沒有用處,林小齊依然焦躁,依然低吟……

  程遠誠在別墅里見到過林小齊乖巧的時候,真是恍若天上之物一般的聖潔美麗,沉默的時候就像最美麗的一副靜物畫,靈動活潑的時候則能讓任何人對他寵溺愛憐,不過,再對比看看此時的這個孩子,滿身是被怕打的傷,奄奄一息,還受著藥物折磨,陳遠程就覺得那兩個折磨他的白種少年該死,真是畜生不如。

  “老闆,你這樣不行,他估計是被注she了催情劑!”程遠誠實在看不過去了,便出聲提醒了周驥一句。

  周驥只是把頭低了下去,他心裡當然也明白,可是,這個孩子一直叫著“爸爸”,他直覺這孩子估計已經回想起以前來了,他內心痛苦,不知道林小齊是否會原諒他,以至於遲遲沒有為林小齊紓解的動作。

  這輛車是周驥平時的座駕,裡面還有一件他早上離開時林小齊讓他帶著外套風衣,林小齊說春天天氣變化大,讓他一定要帶上。周驥又不是戶外作業,外面的天氣變化並不能影響到他,帶外套沒什麼作用,不過,只要是林小齊的關心,他都是欣然接受的,便放在了車裡,此時看到這件衣服,周驥對懷裡的孩子更加愛憐與心疼。

  用大風衣將林小齊整個人罩在了裡面,只有一雙小巧的腳露在外面,周驥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身體,林小齊無意識的呻吟裡帶上了愉悅。

  從背脊到胸前,到腰側,然後撫摸大腿,輕輕撫摸他剛才被虐待過的身體,周驥撫摸輕擼著懷中孩子的欲望,林小齊呻吟的聲音大了些,身體卻只是軟綿綿的。在車上,林小齊就發泄了出來了三次,但是,還是不解渴一般地焦躁著,周驥看林小齊cháo紅中帶著虛弱憔悴的臉,心痛地無以復加。

  第十七章 譚家的援手

  林小齊身上並沒有嚴重的傷,只是,被用了藥物之後,導致原來身體情況就差的身體更差了。

  並且,在精神方面所受的傷害太大,從醫院裡轉回家照顧調養,開始是高燒不退,後來高燒降了一些,便是一直低燒不斷,斷斷續續說著胡話,幾天時間,一直處於迷糊混沌狀態,整個人瘦了一圈,本就沒有肉的身體此時差不多就剩下了個骨架子,看著就讓人心疼。

  周驥手臂上的槍傷並不嚴重,當時子彈沒有留在裡面,血流得雖多,止血上藥後就只當成皮肉傷簡單養著就行了。

  他坐在林小齊床邊,林小齊因為低燒面色cháo紅,像是上了最好的胭脂,因為病痛神情憔悴里也帶著媚人的風情。

  周驥在林小齊臉頰上印下一個吻,就握住林小齊的手輕輕撫摸手背,林小齊的手因為發燒很熱,只握了一會兒就是濕漉漉滑膩膩的汗意,周驥感受著林小齊的體溫,又摸了摸林小齊的臉頰,林小齊微熱的溫度,讓他覺得這個孩子是活著的,然後,他才能明確知道自己也才是活著的,並且,因此,他才能繼續活下去。

  這個孩子,仿佛已經成了他生命之源,牽扯住了他後面的一半生,將他束縛在這一張逃不脫掙不開的情網中,但他從沒有後悔過,他只是覺得生命有了著落一般地擁有了另一種滿足與快樂!他為此感到一種幸運,幸運他的一生能夠遇到這樣一個人,並且,擁有這樣一個人,這個人雖是他的孩子,但是,也因此,他從這個人來到這個世界的開端,到在這個世界的終結都擁有他,他為此感到更多的歡愉。

  不過,也為此,他對那兩個玷污林小齊的混蛋就更加痛恨,這種恨甚至超過了他的除了愛的一切感情。滔天翻湧的恨意讓他必須找到報復的出口,不過,即使報復了,對林小齊的傷害也用不能彌補,這是最令他心痛的事情。

  林小齊即使說胡話,大多也是叫著“爸爸”,幾乎沒有叫過“周驥”了。周驥知道,這個孩子,在被虐待的時候,他不想再自欺欺人,於是,他願意想起以前的事情,願意來面對兩個人必須面對的情況。

  周驥原來想過的,只要林小齊在失憶這段時間內如情人一般愛上了他,那麼,他就有很大的勝算來讓林小齊接受兩個人的不容於世的感情。

  周驥對他的這個孩子的性格太了解了,林小齊並不是擁有雄心壯志的人,而且,他依賴性太強,當他發現自己愛上了不能愛的人,那麼,他也許會逃避,但是,最終,他會心軟,他只能接受這份感情,並且,更加依賴周驥。

  所以,周驥雖然擔心林小齊憶起以往會出現傷害性事件,但是,他從沒有拒絕這一刻的到來,相反,打心眼裡,他期待著這一刻,只是,他沒有想過,這一刻來得這般讓人措手不及,並且是以他永遠無法原諒的方式。

  前段時間,周驥就讓心理醫生來給林小齊看過,醫生說林小齊的記憶問題,應該是他受過什麼傷害,大腦便對以前的事情產生了屏蔽,只要有刺激,他的記憶便很可能會恢復。

  周驥沒有讓林小齊知道醫生的結論,比起某種刺激,周驥有時想,即使這種刺激一輩子不出現都行。那麼,林小齊永遠都只是他的小情人,而不用回到那層血緣關係上去。

  華梁來給周驥匯報最近的事務。

  林小齊被綁架事件全過程全都查清楚了。

  那兩個綁架犯少年身後家世都不簡單,那位黃頭髮的少年是Stam家的三少爺,而那紅頭髮的少年,身世更讓人惱火一些,他是Hughes家的獨生子。

  紅髮少年並沒死,而是在地下醫院裡醫治,因為並沒有受到致命傷,所以,到現在早已醒了過來,只是,周驥讓人將他治好並不是要將他送回家去繼續享福禍害社會的。

  華梁說,Hughes家的宅邸距離周驥的別墅只有幾公里的距離,而且,處在高處,Hughes家的少爺在家裡用了雙筒高倍軍用望遠鏡觀察周驥家,估計是看到林小齊長得漂亮,加上他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爺玩性太大,就想了辦法來將林小齊搞到手,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那天的那個廢棄修理廠已經被燒毀了,周驥他們留下的痕跡也已經被處理,當地警察前往調查,除了燒毀乾淨的現場,只剩下一部分殘垣斷壁,警察在這裡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最後只能將這定為不小心引起的火災。

  而已死的Stam家少爺的屍體已經被處理到別的地方了,估計不會被人發現。

  兩個人沒有回去,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兩家人最後也只能將人定為失蹤,能不能查到周驥身上那就要看他們的能耐。

  本來這件事情在這裡就算完了,可是,周驥並不想就這樣簡單罷休。

  華梁來看周驥,他知道周驥是想將這兩個家族都不放過,只是,他們的勢力在這裡根本不夠大,現在還不能和這麼大兩個家族相對抗。

  林小齊低燒中昏迷了三天都沒有醒,周驥不眠不休地守著他,仿佛已經是一個雕塑一般地不需要活動,只需要靜靜的注視,細細的思索,綿綿不絕的憂慮,深深的愛戀與關懷……

  華梁擔心他的身體,但是卻也勸說不動。

  讓周驥動了,是因為來了另外一個人。

  華梁以前見過這人幾次,都是跟著周驥見到的。

  在這邊非常有名的華人世家譚家的大公子。華梁對他的印象就是這個人太過儒雅溫文,斯文得一塌糊塗,甚至不像個做大事的人,讓人覺得,他理應是在一個百年老校里教授宗教或者哲學之類的課程,但是,就是這樣不動聲色卻能萬事在手的人,才是真正讓人敬服且需要忌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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