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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涵看著太子的背影消失在屏風後,心想著到底那日太子有沒有看到他和哥哥之間的事情,若是看到了,太子和他相處卻和以往一般無二,甚至還對他更加關心的樣子,若是沒有看到,那麼,那不見了的玉佩,還有假山旁邊地上的腳印又如何解釋。

  教習嬤嬤給蘇涵呈上書,然後用真人給蘇涵講解生理知識,蘇涵神情淡漠,目光悠遠,教習嬤嬤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看書在聽她講。

  教習嬤嬤這種職能的人,平時對別人倒是耀武揚威的,因為她們可以在選送給太子皇子們的暖床人選上起不小的作用,很多人巴結。

  此時遇到蘇涵,算是碰了壁。

  兩位美貌妖嬈的女子光 裸了身子,做些讓人不齒的挑逗動作,蘇涵開始還神色淡漠面無表情,之後就咬緊了牙覺得忍無可忍,想要思緒飄遠想些別的而不可得。

  在這樣的美人如此的挑逗面前,蘇涵沒有一點興趣,教習嬤嬤與兩位美人都認為不可能,除非清和郡王人有問題。

  蘇涵最後忍無可忍,將手上的那本床 事知識的書猛地扔到地上,聲音雖小卻冰冷無比,道,“出去,去給皇上說,要別的懲罰都行,別這麼折磨我了。”

  教習嬤嬤僵在當場,兩位美女也愣愣地不知怎麼辦?

  即使再俊俏的看著賞心悅目的郡王,若在這樣的挑逗面前沒有反應的話,美女也會灰心喪氣的。

  教習嬤嬤只好撿起書,讓那兩位姑娘穿上衣服告退。

  皇帝親自聽了教習嬤嬤的回報,臉黑沉著,又看了看那兩位美女,擺擺手讓將人帶下去。

  皇帝到錦斕殿裡來,因為臉色太黑,氣勢太盛,錦斕殿裡一干宮人都迎接得戰戰兢兢,生怕皇帝一個生氣就要定人生死。

  蘇涵即使在內室里也聽到了外面巨大的迎接皇帝請安的聲音,他不顧身體,從床上起來,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跪到內室門口去。

  皇帝一進內室,就看到了伏跪在門口的蘇涵。

  跪在那裡的孩子身材瘦削,那身雪白的衣物裹著的身子,仿佛只剩下了一把骨頭一樣,實在是單薄地可憐。

  蘇涵的頭低到地上去,漆黑的頭髮散下來,也鋪到了地上,沉靜無聲里,皇帝看了蘇涵一陣,在這樣的情況下,怒氣也只能慢慢消散。

  皇帝上前將蘇涵抱起來,蘇涵嘴裡道,“皇上,我抗旨不遵,你治我的罪吧。”

  皇帝聽他這樣說,氣都氣不起來,將他抱著放到床上去,蘇涵沒有穿鞋,腳也是光著的,此時已經冰涼,他握著蘇涵的腳,用手巾擦了擦,然後放進被子裡去,又將被子在蘇涵身上蓋好,這才道,“你這是和朕慪氣呢。是和朕慪氣重要,還是你身子重要?啊?”

  蘇涵被皇帝的話說得縮了縮脖子。

  皇帝看他這樣,嘆口氣,又問道,“那樣的女子,真的沒有一點喜歡的感覺?”

  蘇涵眼裡含了一層水,不敢說話。

  “告訴朕,朕不會怪你。”皇帝安撫地摸摸蘇涵的頭髮。

  蘇涵搖了搖頭,“我看著心裡難受,想要吐,然後只能一直憋著。”

  皇帝愣了一下,一股氣上來,臉更黑了。

  蘇涵嚇得趕緊又往被子裡縮了縮。

  皇帝實在拿蘇涵沒有辦法了,站起身,道,“不喜歡就算了。不過,王妃是必須要的。以後朕給你挑一個好的男寵,除此的人,都不行。”

  蘇涵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因為蘇涵受了驚嚇,皇帝畢竟疼愛這個兒子,為安慰他便留下來用晚膳。

  飯還沒有吃兩口,蘇涵便突然暈過去不省人事。

  一直跟在蘇涵身邊的丫鬟還有嬤嬤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皇帝驚慌地把蘇涵抱進內室床上去,李嬤嬤趕緊和皇帝說了這是蘇涵毒發的前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又讓人趕緊傳喚夏太醫,又有條有理地讓人準備蘇涵毒發時要用到的一應東西。

  整錦斕殿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蘇涵毒發的日子就是最近這些時日,夏太醫一直在不遠處的太醫院住著沒有回家,被趕來的宮人說了情況,拿起醫藥箱,帶著醫童就朝錦斕殿裡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感冒了,前兩天是喉嚨疼,鼻子堵上了,現在是喉嚨疼,鼻子太通暢了,一天到晚流清鼻涕,打字的時候沒手拿紙,於是,我室友就問:“你在哭嗎?”我痛苦,我只是在往回抽鼻涕而已。淚流三千丈~~~~~

  年底了,太忙了,大家的評我都有看,但沒有回,沒有時間回,解釋一下,我太不善交際了,以至於看了評時常不知道應該打什麼字上去回,繼續淚流三千丈~~~~~

  從今天起,便開始祝大家元旦快樂,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大吉大利……………………

  擺脫衰運!!!

  第二十四章 皇旨

  蘇涵對於毒發時候的事情並沒有感覺,只在針灸的後期慢慢恢復知覺,藥浴解毒的時候才開始痛感來襲,身體如被很多小蟲子在啃噬一般地刺痛與麻癢,再加上酸軟無力,即使想痛吟也沒有力氣來發出更大的聲音,只能任由別人將他像無反抗之力的小嬰兒一般抱來抱去。

  這種解毒治病的過程,皇帝本不應該出現在現場,畢竟害怕讓帝王沾染上了邪氣病氣一類的東西。

  不過,皇帝實在覺得對這個孩子虧欠太多,看他毫無意識不知疼痛地反抗掙扎,心裡痛苦不堪,嬤嬤與太醫勸皇帝離開,皇帝駁回了,待在錦斕殿的內室裡面守著蘇涵沒有出去。

  待到已經全部處理好,蘇涵被換了衣褲抱到床上去躺著,外面的天空已經出現了魚肚白,一整晚就這樣過去了。

  皇帝的貼身太監曹汾還請示皇帝去上早朝,皇帝看蘇涵這樣,根本沒有心思去,讓罷朝一日,需要奏事的大臣下午到御書房裡上奏。

  蘇涵眉頭雖然沒有皺起來,但那張白慘慘的小臉卻給人以無比的痛苦的感覺,皇帝守在他的床邊,用手巾一遍遍為他擦額頭上的冷汗。

  蘇涵在藥浴的最後時刻昏過去了,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時辰才醒過來,虛弱地睜開眼,那雙平時黑亮美麗的眼睛此時黯淡無光,透著痛苦與虛弱,看到皇帝守在床邊,嘴裡發出低弱的聲音,輕輕喚道,“舅……父……”

  那聲音實在低,一夜未眠的皇帝望著蘇涵,將蘇涵喚出的兩個字誤聽成了一個字,他還以為是蘇涵願意喚他“父親”,一時間又是悲傷心疼又是欣喜感動。

  皇帝伸手摸了摸蘇涵的頭髮,又碰了碰他蒼白的臉頰,柔聲道,“涵兒,什麼事?身子是不是難受得厲害?”

  蘇涵露出一個虛弱到極點的笑容,微微張了張嘴,“還好。”

  皇帝看他這種情況下還這般堅強,從胸腔里湧出一陣酸楚,心疼蘇涵到了極點。

  一世英名,見慣風雨,鐵血手腕的帝王此時因為這個孩子的痛楚與乖巧不禁眼眶發熱。

  蘇涵醒了之後便要喝藥,皇帝端了藥碗,一勺一勺地舀著餵靠在床頭的蘇涵,蘇涵喝藥已成習慣,只是,那種苦澀中帶著辛辣的藥汁無論習慣到什麼程度都是讓人厭惡的,蘇涵微蹙了眉頭,喝得極其辛苦。

  好不容易餵完了小半碗,皇帝拿手巾給蘇涵擦了擦嘴角,又接過宮人手中的漱口水端著餵給蘇涵漱口。

  蘇涵拿眼睛瞄了瞄侍女手中端的托盤,看到裡面沒有放著諸如杏乾梅子蘇糖之類的東西,便有些失望,問道,“沒有可以吃的小點心麼?”

  李嬤嬤在一邊道,“夏太醫不是說過了,吃了藥兩個時辰內最好不要吃那些糖蘇小點。”

  皇帝看蘇涵聽完李嬤嬤的話就微嘟了嘴巴,一副委屈的樣子,便安慰道,“一會兒喝點參湯,到時間了,就吃飯,這樣對身子好。”

  蘇涵只好點頭。

  蘇涵沒什麼精神,喝了藥便又躺下了。

  看皇帝依然坐在床邊不走,蘇涵關心地問道,“舅父,我已經好了,您不用擔心了。您守著我,我雖然高興,但是,耽誤了您處理國家大事,我會很惶恐的。”

  皇帝笑了一下,為蘇涵整了整被子,道,“國家大事永遠也處理不完,陪著你的這點時間,朕還是能夠抽得出來的,放心吧!”

  蘇涵微微點頭,從被子裡伸出手來,輕輕抓住皇帝放在床沿上的手,皇帝的手寬大幹慡而溫暖,這樣握著,蘇涵覺得很安心。

  皇帝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蘇涵的手心,蘇涵覺得很舒服,微閉了眼睛,聲音低低地,道,“舅父,我真的要娶王妃嗎?”

  皇帝聽蘇涵問起這個問題,愣了一愣,才和藹地答道,“你是郡王,如果沒有王妃,無法說服天下人。以後,你身邊有個溫柔的女子能夠陪著你,為你生兒育女不好嗎?”

  蘇涵閉著眼睛,顯出痛苦的神色來,“可是,有些事情明明是不能強求的。我並不希望身邊有女人來陪伴,難道這不行嗎?”

  皇帝心裡也壓抑著一股沉痛,但是,對著蘇涵,他卻不能將這沉痛用怒氣發泄出來,他只能在心裡將這憋悶的痛與怒弱化,化成輕聲的話語,解釋,還有安慰,“朕說過,你可以喜歡男人,也可以和男人在一起,但是,王妃是另外一回事。朕希望你能堂堂正正地立足於世,那麼,有王妃來幫你抵擋別人的閒言碎語,這又有什麼不好。你母親生下你來,太醫診斷,你是男女皆可的,那時候,你母親沒有讓你選女道,便是希望你不用承受這世上女子的束縛,難道,你是希望做回女子去嗎?你是天潢貴胄,你願意作為女子雌伏在別人身下……”

  蘇涵身體發僵,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若那個要他雌伏的對象是哥哥的話,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別的任何事情都是不需要考慮的,他什麼都願意做。可是,他卻知道,這些並不能讓皇帝知道,皇帝知道了,哥哥一定會受到處罰的。母親是疼愛哥哥的,所以,才沒有對皇帝說他和哥哥之間的事情。母親是最了解皇帝的人,既然母親都沒有對皇帝說他和哥哥的事情,那麼,就說明這件事不能對皇帝說。

  蘇涵陷入了迷茫與痛苦之中,若是皇帝不答應,他應該怎麼做才能和哥哥在一起呢。

  他不希望哥哥被賜婚娶新娘,他自己也不希望娶王妃。

  “可是,我又不能和女人在一起,娶了王妃不是害了別人嗎?”蘇涵睜開眼睛,眼裡全是哀求與傷痛,直直地將皇帝望著。

  “傻孩子,你是郡王,誰人不想嫁給你呢。哪裡有你害了別人之說。”皇帝伸手摸了摸蘇涵的臉頰,柔聲勸解道。

  “最後大家都會知道我喜歡男人,娶不娶王妃難道不是一樣的嗎?為什麼還要娶王妃呢?舅父,我不要娶一個陌生女人在身邊,我討厭陌生人?”蘇涵苦苦哀求著,眼睛裡已經盈滿了淚水。

  皇帝見蘇涵一直圍繞著這個問題不放,猜想蘇涵是不是和某個男人有了私情,壓抑下心底的煩躁,儘量和顏悅色,問道,“涵兒,告訴朕,你是不是和哪個男人互許了終生?不然,為何不願意娶王妃。”

  蘇涵愣住了,眼裡滿是驚愕,但是,馬上便回復了一臉的哀痛與無法忍受的痛苦的神情,“您明明知道的,我這樣的身體,我討厭女人,我討厭,我不想和陌生人一起生活下去,反正我活不了多久,我就要死了,為什麼還要受苦受難地娶一個陌生女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蘇涵聲音虛弱,眼淚卻不斷往外流,那張蒼白的小臉因為痛苦皺著,可憐得讓任何人看到都會心痛。

  皇帝只好安慰他道,“別胡說,什麼死不死的,你好好養著身子,會一生平安的。不想娶陌生女人就不娶,朕不強求你了,這下可滿意了?”皇帝雖然這般說著,心裡其實已經在想蘇涵身邊到底有什麼男人能夠勾走他的心,讓他不要娶王妃,讓他堅持要和男人在一起。

  蘇涵依然哭個不停,開始抽噎起來,皇帝只好又叫侍女進來,他自己摟著蘇涵給他撫著胸順著氣,讓拿熱巾帕給蘇涵擦臉,倒參茶給他潤喉。

  蘇涵緩過氣來,便望著皇帝道,“舅父,您出一個字據給我,我才相信。”

  皇帝被蘇涵的話噎住,但看蘇涵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咬牙道,“朕金口玉言,說話自然算數。”

  蘇涵抿著唇望著皇帝不說話,又委屈又痛苦的樣子。

  皇帝長吸口氣,讓曹汾進來筆墨伺候。

  曹汾一臉驚訝地看皇帝在紙上寫上不會為清和郡王賜婚,清和郡王若是看上誰,即使對方是平民百姓也可讓其結為夫妻的話,寫完後還蓋了皇印。

  拿去給蘇涵看,蘇涵蹙眉看了一陣,皇帝氣得挑眉,道,“這下可滿意了,不哭給朕看了吧。”

  蘇涵把那紙收起來,還勉強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握住皇帝的手,道,“謝謝您,我知道您是最心疼我的。母親走了,您是最心疼我最為我著想的人。”

  皇帝被他這句話一說,什麼氣也消了,嘆息一聲,把蘇涵扶著躺下,讓他好好睡覺。

  其實,在天朝有男子與男子結為夫妻的事發生,朝廷衙門甚至是要發給憑證承認的,這樣的夫妻甚至和一般夫妻一樣擁有同樣的財產繼承方式。只是,男子與男子結為夫妻,必須要其中的妻子從此以後全都按照婦人禮行事,而且,他在律法上的身份也是婦人了。

  一個男子若不是真心和人相愛,並且願意為對方不顧一切,是不可能拋棄自己的男子身份去做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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