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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和被他撞得下巴疼,但卻顧不得這些,只得把他抱緊了,怕他倒到地上。

  清和抱著馮舟,問收了手機卻不過來幫忙的曹楓:“我哥怎麼會喝醉,他平常酒量很好。”

  曹楓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瓶,都是度數不低的洋酒,“都是馮舟喝的,你說他能不醉嗎?”

  清和意識到馮舟是在借酒澆愁才喝醉了,不然怎麼會出現這種事,他皺著眉頭,問:“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喝這麼多嗎,我以為他是談生意才喝醉了。”

  曹楓說:“你問他吧,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喝悶酒。”

  “嗯。”清和應了一聲,讓曹楓幫忙才把馮舟扶了起來,帶著他離開了酒吧。

  司機開著車在酒吧外面等著,清和扶著馮舟坐在后座里,他怕馮舟仰在座椅上不舒服,就一直摟著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曹楓不知道馮舟是真的醉得毫無知覺,還是假裝醉得毫無知覺,他站在車門外對清和說:“帶馮舟回去了,讓他喝些解酒湯。”

  清和說:“嗯。曹楓哥,謝謝你。你怎麼回去,要坐我們的車嗎?”

  曹楓說:“不用了,我打個車回去。”

  清和道:“那就坐我們的車吧。不然你去打車不方便。”

  曹楓說:“打不到車,我會讓我的司機來接我。我就想走走,現在不想坐在車裡。”

  清和無法,只得說:“那好吧,再見。”

  一路上清和一直輕輕撫弄著馮舟的額頭和胸口,以讓他舒服一點。

  在司機的幫忙下,清和才把馮舟弄進了屋子,又把他放到了臥室床上。

  向司機道謝並把他送出臥室後,他才又進屋為馮舟脫褲子和襪子,然後去擰了毛巾為他擦臉和手。

  馮舟本來睡得很沉,被毛巾的熱氣一熏,他便要吐,清和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扶了起來,拉扯著他進了衛生間,馮舟趴在馬桶上吐了個天昏地暗。

  清和一邊拍撫他的背脊,一邊問他:“哥哥,你怎麼樣?”

  不過馮舟迷迷糊糊地並不回答他。

  清和去接了些水讓他漱口,忙碌了好一陣,馮舟總算好些了,他才又把他扶回了床上去。

  馮舟倒在床上,清和要為他蓋被子時,馮舟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清和低下頭問他:“哥哥,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馮舟順勢便抱住了他的腰,清和被他的力氣帶得倒在了床上,馮舟把他抱得更緊了,臉埋在他的頸子裡,胡亂地熱切地親他,他的嘴唇熱燙又很用力,清和被他又親又咬,嚇了一跳,然後又有些傷心起來,不知道馮舟是把他當成誰了,抱著他就啃。

  清和要把他推開:“哥哥,是我,放開我。”

  馮舟卻不放,埋在他頸子上的腦袋抬起來,胡亂親上了清和的面頰,清和要躲開,但是動作不乾脆,反倒被在醉酒狀態力氣很大的馮舟抱著壓在了床上,清和被馮舟壓得幾乎難以呼吸,而馮舟又壓下來親上了他的嘴唇。

  清和震驚得瞪大了眼,馮舟眼睛半睜半閉著,眼睛裡黑幽幽的,蒙著一層醉酒後的紅和水意。

  馮舟一邊親他,一邊含糊地叫他:“寶寶……”

  馮舟的吻裡帶著酒味,他唇齒舌並用,清和被他咬得很疼,被酒氣和他呼吸的熱氣一熏,他覺得自己也醉了,心臟幾乎跳出胸腔,甚至被他吮吸得起了反應,他震驚又茫然,以為馮舟還會有下一個步驟時,馮舟就倒在他身上沒了反應。

  清和一片慌亂地把馮舟推開了,讓他躺好,他從床上起身站在床邊,滿臉通紅,又去看馮舟,馮舟已經睡沉了。

  清和不得不趕緊跑掉了。

  ☆、 第八章

  清和不知道馮舟到底是什麼意思,突然就抱住他親他,但想到馮舟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想來那只是他毫無意識的行為吧。

  雖然這樣想,但被馮舟壓著親吻這件事,依然讓清和心跳加速臉上不自主泛上cháo紅。

  隨即,他又發惱起來,很顯然馮舟突然不陪他看拍賣會,藉口有事卻去喝悶酒是因為出了什麼事。

  最近家裡又沒什麼事讓馮舟想不開,也許是為情所困?

  清和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對馮舟身邊的人和事了解得少之又少,能讓馮舟喝悶酒的人會是誰,清和毫無頭緒。

  他曾經懷疑馮舟喜歡曹蕊,之後確定根本不是,馮舟只是把曹蕊當妹妹照顧而已。

  那讓馮舟喝悶酒的人到底是誰?

  清和心裡發悶,卻只能又進臥室去照顧馮舟。

  他端了醒酒湯給馮舟喝,馮舟之後又吐了一回,清和便端了鮮奶給他喝了半杯,這才讓他漱了口再次睡下。

  要照顧馮舟這麼個高大的體重不輕的男人,清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等馮舟睡得安穩了,清和便也累得渾身發酸。

  他留在了馮舟臥室的長沙發上睡下,到了凌晨三四點鐘,看馮舟沒什麼事了,他才回自己的臥室里去。

  柯林斯要趕一大早的飛機,清和把柯林斯送出門去機場後,他再上樓,馮舟這時候才起床。

  宿醉讓馮舟神色有些憔悴,他已經洗完澡,穿了居家服,從臥室里出來,和清和在過道上撞上。

  對馮舟的關心讓清和一時把馮舟親吻他的事拋到了腦後,關切地詢問:“哥哥,你好些沒有。”

  馮舟站在走道里,精神不大好,說:“我記得我昨晚在酒吧里,曹楓送我回來的嗎?”

  清和說:“我去接你回來的,你肯定什麼都不記得了。”

  馮舟對他笑了笑,說:“寶寶,不好意思,沒注意就喝醉了。”

  對著馮舟性感的唇,清和突然就想到馮舟前一晚親吻他的場景,不由瞬間臉紅。他吭吭哧哧地說:“你喝醉了……難道我能不管你嗎?不過,你以後還是少喝點吧,喝酒對身體不好。”

  馮舟注意著清和的反應,對於昨晚他做的事情,他是有記憶的,而且清和被咬得破了一點皮顯得嫣紅的嘴唇也正說明了他昨晚的記憶不是做夢。

  但清和不會和馮舟說這一件尷尬的事情,只問馮舟:“你昨晚吐了兩回,現在是不是餓了?我讓廚房熬了粥,你快去吃早飯吧。”

  “你吃了嗎?”馮舟目光深深,看著清和。

  清和說:“嗯,我已經吃過了,送柯林斯離開前吃的。”

  “柯林斯走了?”

  “嗯。他的工作室有事,必須趕回去,就定了今天一大早的機票。”

  馮舟心下瞬間輕鬆不少,但是坐在飯廳里吃早飯時,他想到清和昨晚對他的抗拒,剛才對他明顯的躲閃態度,他就又覺得憋悶了。

  寶寶一定覺得他是個猥瑣的哥哥。趁著醉酒占他便宜。

  好在是醉酒,不然寶寶一定不會理他了。

  清和在下午接到曹楓的電話,曹楓說:“我認識的一個人,他聽說我認識你,他說他非常喜歡你設計的首飾,想讓我把你介紹給他,他想讓你為他設計一套珠寶。”

  清和道:“我最近訂單很多,不知道他著不著急,要是太著急,我怕無法親自為他設計,只能讓我工作室的其他設計師為他設計。”

  曹楓說:“他沒說清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著急,要不,你們自己接觸談吧。”

  清和一想就點了頭,“嗯,好。”

  曹楓說:“那我把你的聯繫方式給他?”

  清和說:“好。”

  馮舟出門忙了一圈後早早回了住處,他想了幾個小時,覺得自己也許嚇到清和了,怕清和以後討厭他,默默排斥他遠離他,所以他準備晚上請清和出去吃晚餐,挽救一下作為哥哥的形象和好感度。

  他敲開清和的書房門時,清和正和蕭貫中講完電話。

  清和之前在工作,鼻樑上架著眼睛並沒有取下來,他看了馮舟一眼,馬上就慌亂地移開了視線,說:“哥哥,你回來了。”

  馮舟看他逃避自己的目光,甚至不願意看自己,心裡就更難受了,努力打起精神露出笑臉,“今天早點回來,我們出去吃晚餐吧,有一家新開的港式餐廳,說是味道非常正。”

  清和又看了他一眼,但馬上再次轉開了視線,說:“但是我剛才和一個客戶約好了面談,順便就在一起吃晚餐。”

  馮舟說:“為什麼要和客戶一起吃晚餐?”

  清和:“是曹楓哥介紹的客戶,是曹楓哥的朋友。大家一起吃飯又有什麼。”

  馮舟:“既然這樣,那我一起過去吧,你先和他談事情,然後我們再一起去吃晚餐。”

  清和怕自己拒絕馮舟會讓他傷心,便回道:“嗯,好吧。”

  清和洗澡換衣服,因是見客戶,就穿了襯衫長褲,一件休閒西服外套,頭髮也好好打理了,俊美優雅又乾淨隨和。

  馮舟開了車帶清和去約定的地方,他一直不斷偷瞄清和,清和哪裡不知道馮舟一直在打量他,但他心裡很亂,不知道和馮舟說什麼才能讓氣氛融洽,只得沉默著什麼也不說。

  蕭貫中約定的地方是在一家半山咖啡廳,裡面環境優雅,客人不多,非常適合交談。

  清和進了咖啡廳,向服務生報了蕭貫中的姓名之後,對方就笑著引他往一邊去:“蕭少已經到了一陣了,他在等您。”

  馮舟隨著清和一起過去,蕭貫中看到清和便站起身來看向他,馮舟看到蕭貫中卻是皺了一下眉,但他沒說什麼,他和清和分道揚鑣,小聲和他說:“我在旁邊一桌等你。”

  “嗯,好。”清和應了之後,就朝蕭貫中走了過去。

  蕭貫中對清和伸手,“你好。”

  清和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手:“你好。”

  坐下後,清和點茶水時,蕭貫中便滿臉笑容地看著清和,眼神完全不帶掩飾,他說:“我看過你的珠寶設計專題,真是太迷人了。”

  清和隨意點了一杯茶,道:“謝謝你的欣賞。”

  服務生離開後,蕭貫中說:“沒想到你的真人比照片更有魅力。”

  清和愣了一下,但依然保持了笑容,“謝謝。不知道你是想設計什麼,我最近接單比較多,要是你著急,我怕這次沒有辦法接你的單子,只能以後了。如果不著急,我很榮幸能夠為你設計珠寶。”

  蕭貫中三十多歲,穿著T恤和夾克,兩邊耳朵上都戴著耳釘,左邊耳朵怕是戴了六七個耳釘。

  他頭髮往後梳著,顯得額頭很寬,臉更顯長了,鼻孔有些大,眼神里色氣太重,說話也有些油,清和不喜歡這個客戶。但他習慣了應對各種各樣的客戶,便也不至於在不喜歡的客戶面前失禮。

  蕭貫中說:“不急不急,你有時間的時候為我設計就好。我要顏色搭配得好看,而且要適合我的大小。錢不是問題。”

  清和疑惑地問:“是設計耳釘嗎?”

  蕭貫中說:“不是。是珠子。”

  “珠子?什麼珠子。”清和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咖啡桌很小,兩人又是坐在咖啡廳最裡面靠牆的位置,從外面遠處幾乎看不到這裡在發生什麼事。

  蕭貫中的腿伸過來碰到了清和的腿,清和一愣之後把腿避開了,蕭貫中這時候已經把腦袋湊過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清和,他臉色泛紅,鼻息變得比剛才粗重,壓著聲音和清和說:“你不知道是什麼珠子?怎麼可能?你在我面前裝不懂嗎?要是你真不懂,你過來,我讓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清和皺眉看著他,身體往後靠躲避他的氣息,他要站起身來,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是我不明白的東西,我想我沒有辦法為你設計。”

  “很簡單的設計。”蕭貫中拉住了清和的手,“我一說你就明白了,就是在金龍裡面安上這個珠子,到時候它插在你的身體裡,你就會更慡……”

  清和雖然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這不妨礙他明白蕭貫中在對他進行性騷擾,他瞬間站起了身,把手也抽了回來,惱怒地說道:“你神經病嗎?”

  蕭貫中正看著他笑,要站起來拉他,一個高大的男人幾乎是在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拳揍在他的臉上,蕭貫中一聲痛呼,“你是誰?”

  馮舟完全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拳頭再次砸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按在沙發里狠狠揍他。

  蕭貫中大叫起來,清和趕緊去拉馮舟,而服務生和其他客人也發現了這裡的問題,跑過來看情況。

  馮舟是被清和和服務生拉開的,蕭貫中留著鼻血,痛得齜牙咧嘴大叫,他的保鏢發現這裡情況不對跑了過來,蕭貫中大叫著讓他們打馮舟。

  有客人報了警,馮舟把清和推開,和蕭貫中的保鏢打了起來,清和看蕭貫中的兩個保鏢打馮舟一個人,馮舟雖然沒有吃虧,但也挨了好幾下了,清和要衝上前去幫忙,轉頭看到蕭貫中,他衝過去就揍蕭貫中,蕭貫中要還手時,他一手抓起桌子上的高腳酒杯,酒杯在桌子上狠狠一磕,酒杯碎開來,帶著鋒利邊緣的酒杯抵在了蕭貫中的頸子上,清和大叫著:“你們住手,不然我殺了他。”

  蕭貫中嚇得動彈不得,他那兩個保鏢也不得不停了手。

  蕭家是K城的地頭蛇,本來就有黑社會背景,做的又是娛樂產業和地產,名聲一向不好。

  蕭貫中是蕭家的小兒子,更是聲名狼藉,以玩弄男女小明星和嫩模出名。

  蕭家不好惹,不過馮家更不好惹。

  警察來了,他們都配合地進了警察局走個過場。

  蕭貫中朝馮舟和清和放狠話,“你們等著。”

  馮舟眼神帶刀,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但蕭貫中被他的眼神看得背心發涼,之後只敢罵罵咧咧幾句,不敢直面馮舟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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