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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和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瑣碎的兩人生活,價值觀的差異,這些都會磨滅愛情,和另一個人在一起,不一定是好事。”

  亞歷山大這個除了對珠寶有偏執的強迫症對其他都很散漫的人,居然對著清和說:“baby,你太小了,你不懂。我現在就想和喬治組成一個家庭,也想要兩個孩子。只有有孩子的人才能明白我的心情。”

  清和在心裡對他翻了個白眼,說:“但你不能強迫喬治。”

  亞歷山大嘆了口氣,說:“你是中國人,你知道怎麼能更好地追到喬治嗎?”

  清和對他很無語,“喬治是直男,你讓我怎麼給你提建議。”

  亞歷山大說:“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直男,只有GAY,雙性戀,和深櫃假裝自己很直的GAY。”

  清和笑了起來,“我對你們GAY的自大也是醉了。”

  “說得你自己不是GAY似的。”亞歷山大說著,又點了一下清和的死穴:“你哥很直吧,你難道沒有想,他其實是深櫃的GAY。”

  清和每次都和亞歷山大互揭傷疤,最後不歡而散,下次兩師徒繼續互揭傷疤,繼續不歡而散,但沒真正散夥。

  ☆、 第三章

  有一位還算有名的珠寶設計師,想要開一個珠寶展覽,邀請清和參加,最終目的是想邀請亞歷山大參加,她希望清和能夠為他說動亞歷山大,清和和這位叫米歇爾的美籍女珠寶設計師關係不算特別親近,但是有數面之交,也能說到一塊兒去。

  她有自己的高定工作室,也有自己的客戶群。

  清和問她:“你認為我能說動亞歷山大參加這個珠寶展?你知道他從不參加珠寶展。甚至不辦自己的展覽。”

  亞歷山大在清和面前,是為情所困的凡夫俗子,但是在外人面前,卻是高冷神秘的男神。亞歷山大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營銷模式,清和絕不會想去勸說他參加展覽。

  米歇爾說:“大家都認為只有你能夠說動他。”

  清和道:“很抱歉,我做不到。我只是他的弟子,中國人最講究尊師重道,弟子服從老師,我無法去遊說他。”

  米歇爾說:“你們兩人不是戀人嗎?”

  “啊?”清和驚訝,道:“怎麼會。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曖昧,只是師徒關係。”

  清和把米歇爾送走了,他不僅拒絕了勸說亞歷山大參加這個展覽,自己也拒絕去參加這個展覽,他給的原因是他的作品都賣掉了,最近沒有可以參加展覽的作品。

  清和將外界認為自己和亞歷山大是戀人關係的事情同亞歷山大說了,亞歷山大倒不吃驚,說:“我們總在一起,連我都懷疑,我是不是要愛上你了。”

  清和一副受驚嚇的模樣,“可千萬不要,我不會對我哥哥變心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好笑地笑了。

  清和認為亞歷山大很可憐,便想著幫他問問衛喬治。

  衛喬治正在為他工作,他這麼能幹的高級管理者是很難得的,清和絕不想在最近失去他這員大將,所以他不會做出為了亞歷山大讓衛喬治寒心的事。他抽了一個休息時間專門約衛喬治喝咖啡,問起他:“衛哥,阿歷克斯一直在我面前傾訴對你的愛慕,我有些受不了他了,你真的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這樣打探下屬私事,清和很難為情。

  不過衛喬治並沒有牴觸他這話,也許他自己也同樣覺得亞歷山大因為自己的事總打攪清和,便對清和很抱歉。

  他坐在沙發上,將咖啡杯放下,說:“我母親是基督教徒,我雖然沒有受洗,但我並不想讓我母親難過。”

  清和問:“那你接受同性戀嗎?”

  衛喬治說:“人人平等,同性戀和異性戀都應該得到尊重,我對同性戀者並沒有任何牴觸。”

  清和聽後笑著說:“我是想問你,你從心底接受自己喜歡同性嗎?你和亞歷山大之間有可能嗎?”

  衛喬治說:“亞歷山大給過我很多幫助,我很感謝他,但是要接受和他談戀愛,我做不到。希望他能找到和他兩情相悅的人。我和他只是一般朋友,真的無法做戀人。”

  清和把這件事告訴了亞歷山大,亞歷山大並沒有因此受打擊,他說:“那我等他母親死了,看他是否依然拒絕我。”

  清和無言以對,後來問:“如果他馬上就要和女人結婚,怎麼辦?”

  亞歷山大卻說:“離婚率這麼高,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清和並不認為自己有摻和別人這些事的權利或者義務,便也不勸說亞歷山大不應該有破壞別人家庭的企圖。

  他說:“你準備等這麼久嗎?”

  亞歷山大笑了起來,說:“你太年輕了,等你到我這個年齡,你就知道,時間過很快,等待的時間也會過很快。也許這個過程中,我也會喜歡上別人,那時候我就變心了,未嘗不可。”

  清和用手撐著下巴,“那你也不過是把喬治當做備胎。”

  亞歷山大說:“難道你對你的兄長,你敢保證,一輩子不會變心?這個世界,擁有很多誘惑。”

  清和道:“如果真有一個人,他能帶走我對我哥哥的愛,我倒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

  清和這麼說,但他其實完全不相信會有那麼一個人出現。他從出生,就像是他睜開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馮舟,馮舟伴隨了他整個成長,他從小就那麼喜歡馮舟,這種喜歡,不僅融入了他的血脈,甚至融入了他的靈魂,即使馮舟沒有在他的面前,他也總有種他時刻就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他就是他的生命的一部分。

  清和這麼想著,又有些難過了。隨即,他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亞歷山大看他說完就沉默下去,他看不下去了,說:“我一直認為你是個有主意的乾脆利落的人,為什麼在你兄長的這件事上,你這麼吞吞吐吐,讓我這個看客都覺得難以忍受了。”

  清和說:“如果我對我哥哥說了我的心意,就是將問題拋給了他。你認為他要怎麼回答我?”

  亞歷山大說:“如果願意,那就開瓶好酒,喝了可以上床;如果不願意,就拒絕你,不就行了。”

  清和說:“要是你的養子將來突然對你告白,說愛上了你,你可以開瓶好酒喝了和他上床嗎?”

  亞歷山大被他說得渾身一抖,“你這是什麼比喻。”

  清和道:“我哥哥從小照顧我到大,我對他來說,既是弟弟,又是孩子。他捨不得讓我傷心,只會自己難過。我怎麼忍心讓他難過。”

  亞歷山大真要受不了他了,說:“那你就等著時間讓一切慢慢改變吧。”

  清和接下來的時間非常繁忙,他的中國復古風的一系列首飾推出後,立即大受好評,訂單增加,而且還來了幾個大的訂單,他要一邊設計珠寶,一邊又要應對國內和美國兩邊的公司里的其他事,便成了空中飛人。忙得沒有時間休息,也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

  和舟品牌因訂單增加,工廠和辦公室都要擴大,又另外引進了幾個優秀的製作大師,而且要在紐約增加一個門面,還要到拉斯維加斯開一個實體門面,雖然這些事都有人去負責,但他也不得不自己上心監督,是以十分繁忙。

  到大年二十八,他才從美國回了國過春節。

  這年的團年宴只是馮錫家裡幾口人自己過,雖然簡單清靜,但也更顯溫馨。

  清和回到家時,家裡已經布置成過年的喜氣模樣,清境親自在一株大的金桔樹上掛上紅包,清和回到家,行李箱還沒放下,清境就歡歡喜喜叫他去金桔樹上取紅包。

  清和笑了起來,說:“爸爸。都還沒有到春節。我就把紅包取光了,怎麼能行。”

  “現在取一個也行,我每個紅包里還放了一道數學題,解出來後,我再補一個大紅包。”清境很熱切地讓他去拿一個。

  清和笑著要避開,“讓哥哥來解數學題吧,不要找我。”

  不過最後他還是被強硬要求拿了一個紅包,裡面除了兩張一百的紅票子外,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4,4,10,10四個數字,利用加減乘除,如何得到24.”

  清和通讀了一遍字條,上面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要讓他把這個變成數學公式,他就覺得腦仁疼了。

  他根本不想解數學題好吧。

  清境期待地看著他,“寶寶,你運氣不錯,你拿到了最簡單的一道。快說答案吧,說了我再給你一個紅包,這是好兆頭。”

  清和一手按著行李箱,一手按著腦袋,非常委屈地看著清境,“爸爸,我不會呀。”

  清境說:“這一道真的非常簡單。不斷用數學思維思考問題,就能夠鍛鍊大腦,不會變笨。”

  清和望著他,做出誇張的崇拜的樣子,說:“嗯,是啊。那我多想想,知道答案了再告訴你。”

  清境笑著輕輕抱了他一下,說:“歡迎回來,寶寶。來,我來提行李箱。”

  清和看他要提箱子,趕緊避了避,“爸爸,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女傭要來為清和提箱子,他也拒絕了,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先洗澡換了居家服,又收拾自己的東西,從裡面拿出給家裡每個人的過年禮物,等著在春節的時候送出去。

  清和為了調時差,隨意吃了點東西就爬上床睡了。

  幾個小時後醒來,已經是下午,窗簾低垂,外面只透進淡淡的光線,將米白色窗簾的金線打亮。

  床上溫暖柔軟的羽絨被在他回家來之前被曬過,帶著淡淡的陽光的味道。

  他迷迷糊糊地看著房間裡的布置,沙發,屏風,掛畫,吊燈……這些都是這麼熟悉。

  因為在外面忙工作,他這一年在這個家裡住的時間非常少,他更多住在紐約的公寓裡,但是他對那裡卻沒有家的感覺,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安心地知道,這裡是他的家了。

  他聽到走廊上細微的聲音,有人走過。

  “是哥哥嗎?”他迷糊地想著,隨即想到哥哥在加拿大還沒有回來,他是明天的飛機,後天才到。

  清和起床,收拾了自己,下了樓,父親馮錫正和清境坐在客廳里一邊喝茶一邊說話,看他下樓來,清境就說:“寶寶,這就睡夠了嗎?來吃點心,過會兒才能吃晚飯。”

  馮錫也看向他,清和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和家人在一起了,看到兩位父親,他突然就覺得滿心感動和酸楚,非要找人撒嬌一回才能緩解這種強烈的感覺。

  他走到清境跟前去,非要擠在他的沙發里和他一起坐,又摟住清境的肩膀,把臉埋在他的身上,黏黏糊糊地撒嬌:“爸爸。”

  清境揉了揉他的頭髮,“還和小孩子似的。”雖然輕聲斥責他,眼裡卻全是笑意。小兒子擁有不長大的權利似的,他並不覺得清和撒嬌不好。

  清和又叫馮錫,“daddy,我好想你。”

  馮錫一向威嚴,但此時也露出了笑意,說:“一家人難得在一起,等馮舟回來,也就團圓了。”

  大年三十,清和專門去機場等馮舟,但馮舟的飛機晚點,清和只好坐在機場裡玩手機打發時間。

  飛機落地後,馮舟第一時間給清和打了電話,清和趕緊到貴賓出口去等著,翹首以盼。

  馮舟剛出現,清和就看到他了,歡喜地叫他:“哥哥。”

  但隨著馮舟的,並不只是馮舟的保鏢和助理,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子。

  馮舟拖著一個粉紅色的箱子,很顯然那個箱子不是馮舟的,而是那位女孩子的。

  清和的神色僵了一下,但他馬上就掩飾住了自己的心慌意亂和委屈醋意。

  因為有女孩子在,清和也不好撲到馮舟懷裡和他來個擁抱了,只是規規矩矩站著,規規矩矩地發問:“哥哥,這位美女是誰?”

  不等馮舟介紹,女孩子自己便笑著說道:“我叫曹蕊。你是清和是吧,馮舟哥給我說過很多你的事。聞名不如見面啊,你長得好可愛。”

  清和來接馮舟,自然沒穿應酬才穿的正裝,所以他裡面穿了襯衫毛衣,外面是一件露出襯衫領子的寬大連帽衫,下面是黑色的牛仔褲,一雙板鞋。看著便顯得很嫩。

  清和心裡很不高興,心想哥哥為什麼要和這個女生說他的事!

  雖然心裡不高興,他依然露出了笑容,和曹蕊說:“你好,你好。”

  馮舟一路為曹蕊拖著箱子,幾人往停車場走去,曹蕊邊走邊說:“馮舟哥真好,他為了等我才專門定了這班航班,都怪我想要購物,不然昨天就可以回來了。”

  清和一聽這話,幾乎在零點三秒內就轉頭去看馮舟,他心裡很震驚,馮舟為什麼不早點回家來過年,等這個女人做什麼。他喜歡這個女孩子嗎?他喜歡這種嬌美開朗的女孩子?

  曹蕊目光灼灼地盯著馮舟,馮舟說:“只是一天而已,再說我本來也有事沒有處理完。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一直注意著清和,但是並沒有和清和過分交談,像是在顧及曹蕊的心情,只不斷和曹蕊說話。

  上車時,馮舟讓了保鏢車送曹蕊回家,他則坐了清和的車。

  只剩下兩個人在車裡,清和啟動了車出機場停車場,他才問馮舟:“哥哥,你最近認識曹蕊的嗎?”

  馮舟坐在副駕上,撐著腦袋看著清和,道:“哪裡是。認識好幾年了,今年我在加拿大待得比較久,就見得比較多。”

  清和皺了一下眉,說:“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她。”

  馮舟說:“沒什麼好提。她是曹楓的堂妹,你沒發現她和曹楓有點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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