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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麼呢?”老三湊過來問他,“師父對這個小師弟那麼特殊,失了公平,可就不好辦啊。”

  二徒弟想了想,張開的嘴又閉上了,他打算回頭去請示師父一番,如果師父默許,這事就從他口裡傳出去得了,免得師兄弟們心裡不舒坦。

  宴席結束,蔣老沒有留人,這是拜師宴,不是宴會,一頓讓人回味無窮的宴席足以,再將人留下說道一番,就有些作秀了。

  賓客們吃的心滿意足,過來道別的時候紛紛提出想要再吃一次彥朗做的美味,彥朗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做菜是他的興趣,他高興了做就做,不高興了誰都不能強迫他。尤其是今天這麼累的宴席,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不過……

  彥朗的視線掃到廚神系統的面板上。

  這些天不停的做菜,不知不覺間中式烹飪師就達到了專家級了,系統發放了升級獎勵,所有人在系統商城購買的物品都可以享受到五折優惠。尤其是那個系統小精靈,價格低至一折,從50000點的奢飾品變成了500的批發價,還閃著金光在窗口裡輕輕的晃動,怎麼看都是讓你隨手買上一個的意思。

  然而彥朗卻對這個系統小精靈一點不感興趣,手裡的尊師重道點數全部用來買了裡面的食材,還買了一個終生的還我漂漂顏,以及大量的一次性漂漂顏準備給施洋用。

  說他膽小也好,說他警惕也罷,這種黑科技本來就是人類無法掌控的技術,莫名其妙的到了他的腦袋裡就夠了,他沒必要再購買一個可能類似於智能生命的東西在自己的腦袋裡,誰能保證以後的自己還是自己呢?

  “朗叔?”

  彥朗回過神來,就看見施洋的幾個兄弟也過來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吃彥朗做的菜,紛紛表示,終於知道施洋是怎麼被套牢的了。

  施洋翻白眼瞪他們,我的愛情有那麼膚淺嗎?美食只是引子好不好,朗叔本身就很吸引人啦。

  等著兄弟們離開後,施洋在彥朗的耳邊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會多想吧?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像他們說的,想要找個廚子什麼的……”

  彥朗摸了摸施洋的頭,咬他的耳朵:“誰知道呢?回去自己捆好了,我得好好審審你。”

  施洋的臉紅了,蕩漾著水意的眼睛盈滿了期待。

  作為主人家,得送完了客人才能離開。

  等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後,夜已經深了,彥朗拿起大衣為蔣老披上,將他送上了車。

  蔣老打開門的時候回身說道:“你爸爸的事怎麼樣了?”

  施洋笑道:“快了。”

  蔣老的視線落在彥朗的臉上。

  施洋解釋:“已經見過了,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也不太反對,等他出來了,我會好好和他談一次的。”

  “嗯。”蔣老嘆了一口氣,仰望星空,“千年的京城,不知道多少朝代更迭,cháo起cháo落,出生又覆滅,權位的爭奪太過慘烈的,耗費那麼多的心血,也未必如意,人生因此白白浪費,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給自己一個圓滿的結局。”

  施洋眨巴著眼睛看著姥爺,一言不發。

  蔣老收回目光,看向施洋:“和你爸好好談談吧,執著不好。”

  蔣學真的車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一絲寒意爬上肌膚,施洋剛剛縮了脖子,一個溫暖的懷抱就從身後擁住了他。

  朗叔在他耳邊溫柔的說:“回頭問問咱爸,願不願意去咱們那裡養老。”

  施洋的嘴唇抖了抖,然後嗯了一聲。

  其實,施洋很清楚,江山早就改了,施域的位置無人能夠動搖,他爸就算出來也無濟於事。這年月,當官沒有完全清白的,在那個位置上,就算你自己不做什麼,手底下的小動作也不斷,關鍵就看有沒有人去查你。父親在監獄裡走過一朝,真的假的被查了個底掉兒,想要官復原職簡直是做夢,現在能夠爭取個保外就醫已經是多方努力的結果,還想要什麼權利和地位,真是想太多了。

  然而,他曾經站在那麼高的位置過,他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力,他低著頭俯視所有的人,那種臨然於眾人之上的感覺誰能忘記?誰不想回去?

  夢就是夢。

  他在白日裡做著夢,一邊知道自己該清醒了,一邊卻有種憤怒在心中滋生,那是對整個世界的憤怒和委屈,好似黑洞一樣,悄無聲息的吞噬著自己理智,想要破壞一些東西,或者是被破壞,這個時候他渴望有一隻手拉自己一把,或者做點什麼,讓自己從怒火中走出來。

  “朗叔,我們回家。”施洋啞聲說著。

  “嗯。”彥朗回應著,鬆開了摟著施洋的手,寒冷驟然襲來,無邊的恐懼似乎也隨之靠近,施洋感覺到自己身體因為過度的緊張矗立的一層小疙瘩,讓他忍不住反手抓住了朗叔的手,然後下一秒,就被溫暖的大手握住,朗叔回頭來,對他輕輕一笑。

  月下的男人眉眼深俊,黑色的眸子裡像是揉碎了宇宙蒼穹的星宇星河,柔柔的星光閃爍,只有自己的身影在那雙眼底如此的清晰。

  施洋看著那雙眼中的自己,在這一瞬間,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車行駛在路上,前路漫漫,好似遙遙無期,一個接一個的紅燈延長了這種讓人焦灼的等待。

  施洋沉默的摳撓著自己的手指,轉頭看向正專心開車的朗叔。側臉的線條深邃,五彩斑斕的霓虹燈落在那雙眼底,折she出一抹異樣的光彩。

  被蠱惑了的感覺,哪怕那個人什麼都沒有做,卻像是一個光源一般,讓自己義無反顧的撲上去,仿佛一種本能的吸引,渴望著對方。

  施洋從座位上緩緩的滑了下去,寬大的越野車輕鬆的裝下了他彆扭蜷著的身體,他抬手摸上了朗叔的腿,然後一點點,緩慢的,像是蛇一樣從他的手臂下鑽過,張嘴,咬住小小的鐵片,一點點的咬下來……

  “你這是……這是要讓我瘋掉啊。”

  嘆息聲在頭頂響起,無奈的話語中是滿滿的寵溺和縱容,然後一隻溫暖的大手按在了他的頭頂上,輕柔的撫弄著:“慢慢的,小心點,別傷著。”

  施洋的眼中瀰漫著莫名其妙的熱意,他模糊的答應著,張嘴小心的含住……

  八月份,京城最熱的季節,施溫書在時隔七年後,第一次踏上了自由的土地。

  接他的人並不多,只有施洋和彥朗。

  父子二人在監獄的大門口大力擁抱在一起,此時無聲勝有聲。太長的時間消磨掉了那些眼淚和憤怒,剩下的只有對生命的渴望和自由的慶幸。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有掉下來,抱頭痛哭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剩下的人生應該盡情的歡笑。

  當父子二人分開,彥朗微笑著打開了車門,安靜的等待著。

  施溫書深深的看著彥朗,在上車的時候嘆了一口氣,彥朗聽出來那是對方無奈的妥協和對兒子未來的擔憂。彥朗什麼都沒有說,事實需要時間去證明,施洋是否幸福,只有等他們老了回頭來看,才能夠得到答案。

  彥朗在前面開車,施洋陪父親坐在后座,父子二人的話題並不多,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沉默,有些話沒辦法開口,因為一旦開口就會被迫打開閘門,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必然會像泄洪一樣噴涌而出。

  有些往事,更適合在深夜獨醉。

  彥朗沉默的當一個好司機,將車開進了大內,守門的警衛員顯然認得施溫書,在看清楚這位容貌的時候眼睛都睜大了。

  施域將這件事辦的很漂亮,潤物細無聲的與趙家達成了協議,趙鑫因為貪污受賄和一些生活作風問題,在一個月前進了監獄,不是秦嶺,他還不夠資格去那裡面。趙家在政治布局上往後退了一步,施家順理成章的拿下了那兩個關鍵性的位置,為五年後的大震動率先布下了一手好棋。

  這一切都是在暗中解決,施域最漂亮的地方就是連大內都沒有任何的風聲,只有一些關鍵人物參與其中,就這麼悄悄的將華國上層維持了七年的局勢做了一個改變。

  車開到施老爺子家的大門口,依舊靜悄悄的,如果不是停在門口的十多輛小車,那麼這裡怕是和之前的每個早上都一樣了。

  施溫書並不是無罪釋放,只是保外就醫,自然是越低調越好,按照規矩,最好儘快到外省去,過些天高皇帝遠的生活,別再參合京城的這攤子渾水。

  只是中國人孝字為先,既然從裡面出來了,沒理由不看看自己的老父親,這也算是一種默許,人之常情嘛。

  彥朗打開門,目視二人進了獨樓獨棟的小院,然後回到了駕駛位上。

  快走到門口的施溫書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彥朗。

  施洋解釋:“已經商量好了,今天的情況他不適合進來。”

  施溫書沉默半晌,遙遙的對彥朗點了一下頭。

  那天晚上,施洋回到了家裡,面色古怪的告訴彥朗,他爺爺給了他一筆錢,資產是他現在手上全部資金的十倍,裡面有不少國有企業的股票,還有一些國有債券和部分外卷,明天律師就會過來辦理手續。

  他說:“老頭子這是什麼意思?提前分遺產?拿那麼多錢砸我,真是太過分了,把我都砸暈了,讓我覺得他真的對我挺好的,你說是不是?”

  彥朗摸著施洋的腦袋瓜子笑而不語。

  “還有,我爸說他哪兒也不去,就要和我在一起。我說我要回衡市,那地方特別的艱苦。我爸說他這輩子就賴上我了,看來咱們要有個拖油瓶了。”施洋趴在彥朗的胸口,兩人一起躺在沙發上,男人抬起的臉上雖然掛著嫌棄,但是卻難掩眼底的笑意。

  彥朗輕輕的摸著他的後頸,笑道:“沒事,你腿那麼粗,就算把我掛上,兩個拖油瓶也拖不垮你。”

  施洋眼珠子一轉,吃吃的笑:“那好吧,以後我養你們兩個人。”

  三年後。

  施溫書說:“爸,你就住這裡吧,是洋洋他們特意給咱家人留的房子,沒有外人住過。冬天你就來衡市,這裡陽光足,水色好,冬天最冷不過十度,很適合養老。”

  “嗯,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們兩個人呢?”施老爺子看過一圈,示意杜濤將行李放到樓上去。

  施溫書嘆了口氣:“您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太突然了,他們新開的賓館今天開業,一大早就過去了,要不是接到您的電話,我也走了。”

  “又開分店了?錢多了也不知道計算著用,就知道盲目擴張,果然還是個孩子。”

  “這賓館是龔小二他們合夥開的,洋洋投資了一點錢,主要是承包了廚房這一塊,彥朗那個二徒弟帶著人過去的,那孩子不太愛說話,但是就有個認真勁兒,我是一點點的吃出來他的進步,成天從早忙到晚,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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