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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電的提示音終於結束了。噪雜的聲音消失後,就連最後飛起的一些心緒都塵埃落定,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打擾到他。

  “上車了嗎?”

  “嗯。”

  “到哪兒了?”

  “東街口,就快到了,要等我。”

  “要不我先去把面醒著?”

  “去吧去吧,別掛斷電話,我唱歌給你聽。”

  “好的,我去拿耳機。”

  彥朗戴著耳機,聽著施洋在電話那邊唱的歌,心情愉悅的揉起了麵團。

  施洋的聲音比較輕,適合唱一些小情歌,意料外的還很會轉音,雖然聽得出來是在亂轉,不過有上好的音質這個底子在,再加上哪怕亂轉也在音調里,所以還挺好聽的。

  白色的麵粉在手掌里穿梭而過,一點點變得黏糊了起來,就像是他們的愛情,這樣揉啊揉啊,團成了一團,再分不開。

  彥朗晚上又被施洋勾引著做了一次。

  外面又下起了雪,屋子裡很暖和,兩個人蓋在厚厚的大被裡,相互擁抱著,分享彼此的體溫。

  彥朗半夢半醒間聽見施洋說:“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嗯?”彥朗睜開了眼,在黑暗中尋找施洋的眉眼,首先看見的就是那雙含著濃濃愛慕的眼睛。

  “我想回去看看度假村的建設情況。”施洋說,“有些規劃還是得咱們在場更好做決定,你覺得呢?”

  “你爺爺沒事吧?”彥朗覺得施洋提議很好,但是他想的比較多,老人家還病著,就這麼走未免不好。

  “燒都退了,我明天早上再打個電話回去,要是沒事,咱們就走。”施洋心臟重重跳了一下,黑暗遮擋了他一瞬間心虛的臉,好在他只需要控制自己的語氣就夠了。

  彥朗想了想,不好插手管太多,便點了點頭,答應了。

  彥朗很快睡了過去,施洋卻睡不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都擠在腦袋裡,他現在睡意全無。

  爺爺那邊的態度很明顯,肯定是想要限制他的自由,留在身邊管教。他是打死不會回去,甚至為了避免爺爺用強硬的手段對付他,他乾脆決定離開京城算了。衡市天高皇帝遠的,爺爺的手再長,到了那邊也能量有限,至少暫時那裡還算安全。

  而且不光有爺爺的事情,還有再次出現的劉梓華。那是一個很大的隱患,既然沒辦法除掉,就乾脆避開算了。就算劉梓華給朗叔打電話,真正睡在他枕邊的人卻是自己,如果這樣都能讓朗叔動搖,也只能怪他自己沒有本事了。所以他只要防著不要讓他們見面就好了,這樣總會有自己周旋的餘地。

  除了這些以外,其實施洋對那個度假村還是有些期待的。那畢竟是他和朗叔的第一個合作項目,他對那裡充滿了各種美好的想像,從無到有的建設,和朗叔的共同努力,他們之間的又一個紐帶,這些都足以讓他慎重對待。

  這樣想著,施洋總覺得未來還蠻美好的,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施洋睡著不久,彥朗就睜開了眼睛。他並沒有完全的清醒,只是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將施洋抱進了懷裡,在青年的發頂親了一口,然後就又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施洋裝模作樣的給爺爺去了電話,然後就在網上訂了機票,一通收拾,十一點在御軒叫了餐,吃過之後就去了機場。

  這一次出發,只有他和彥朗兩個人。杜濤他是不打算叫上了,劉成業最近在忙一個生意,雖然說自己真要叫對方一定會跟著自己走,可是沒事他也不會去做攔人發財的事。沒人跑腿可能沒那麼方便,但是也正好和朗叔享受一番二人世界。

  飛機到了機場,又急急忙忙的轉乘火車,時間有點緊,再加上有些堵車,等到了火車站的時候已經開始檢票了。

  施洋和彥朗一人推了兩個大箱子,戴著帽子和墨鏡,脖子上再圍一條圍巾,整張臉遮了五分之四,雖然有不少人好奇他們的打扮多看上兩眼,但是最終也沒人猜到他們是誰。

  推著行李箱進了站,一路來到軟臥車廂,列車員站在門口一臉的微笑,施洋遞了四張臥鋪票給她,列車員愣了一下,神情顯得有些複雜。

  彥朗嘴角勾起,笑了。

  施洋詫異的看了列車員,又去看彥朗,一腦袋的問號。

  彥朗從施洋手裡拿過火車票,找出印了自己和施洋名字的兩張遞給了列車員,剩下的兩張則從容的放回到了自己衣服兜里。

  施洋:“???”

  彥朗解釋:“火車實名制,一人一張票,多出來的這兩張你不是為難人家嗎?”

  “哦……”施洋恍然大悟,“不檢票,屋裡不會安排人進來了嗎?”

  “不會,鋪位已經賣出去了,就不會再安排人。是嗎?”最後一個提問,彥朗問的是那名列車員。

  列車員很糾結,這兩人明顯是在鑽空子,但是轉念一想,她也不過就是個列車員,又不是警察,而且這種事情又不是沒見過。四個月前,她還為彥朗檢過票呢,大明星一人買了四張軟臥票,想睡哪張床就睡那張床……誒!?後面這個人好像就是彥朗啊?走在前面那個是誰?是哪個大明星?還是彥朗的朋友?看著側臉白白淨淨的,下巴挺尖的,好像還有點瘦,尤其再加上那個髮型……有點像排骨精。

  呵呵,不會吧?

  列車員最終放行,兩人進了臥鋪車箱內,就把門一反鎖,取下了帽子和圍巾後,長出了一口氣。

  好熱啊!

  京城這兩天正在下雪,溫度比較低,他們出門就穿的很厚。沒成想兩個小時的飛機坐下來,一落地,就感覺溫度突然升高了近十度。身上的衣服雖然還能穿,但是一旦動起來就有些熱。這一路又是推行李,又是趕火車的,硬生生的折騰出了一腦門的汗。

  施洋丟了帽子和圍巾還不夠,利落的拉下羽絨服的拉鏈就要脫下來,卻被彥朗給按住了。

  彥朗將衣服又拉回到他身上:“拉下拉鏈就好了,小心感冒。”

  施洋很享受彥朗的關心,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不再去動衣服。他彎腰拿起一個很大的塑料口袋放在身邊,一陣扒拉,翻出了一堆的零食。有煮花生、鹵豬蹄、醬牛肉、北京烤鴨,有橘子、橙子和柚子,還有綠豆糕、蓮蓉月餅、南瓜小方,當然少不了朗叔親手做的荷花蘇。

  滿滿一桌子。

  施洋從小到大,坐火車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清楚,而且大多數坐的都是兩三個小時的旅遊列車,還從沒有坐過這麼長時間的火車。

  他一共到玉龍溝兩次,兩次都坐的汽車過去,晚上都會找賓館睡覺,用他的說法,坐那麼長時間的火車,還在火車上睡覺,真是新鮮了。

  彥朗是小城市出來的人,他還沒賺錢的時候,走哪兒去都是坐火車,當年他甚至從衡市坐火車到的京城,三天兩夜的時間,坐火車的經驗是足夠了。

  所以,一聽施洋這麼說,他就著手準備了一堆的東西讓施洋在火車上吃,這樣也不會無聊,又不用去吃巨難吃的火車餐,兩個人在一個小包廂里吃吃睡睡,想著都覺得很不錯。

  火車還沒開動呢,施洋就吃出了一堆的花生殼。

  彥朗則在飯盒裡倒了一些開水,然後將滷菜和牛肉放進了飯盒裡,任由下面的熱水慢慢的暖著菜,等會再打開的時候,施洋就不會因為吃了冷的東西胃疼了。

  彥朗忙著做這些的時候,施洋就在一邊扒著花生,兩粒的花生,就自己一粒,餵給朗叔一粒,如果是三粒的,就朗叔兩粒,自己一粒,要是朗叔吃不過來還沒咽下去,他就會多吃一粒,然後將剩下的再塞進朗叔嘴裡。開開心心的分吃著一袋花生。

  又一顆三粒的花生分吃結束後,耳畔傳來火車鳴笛的聲音,車窗外的景色一點點的往後推,身體有了輕微的搖晃感。

  “開車了。”施洋高興的說。

  “嗯,開車了。”彥朗拿過一個橙子,慢悠悠的扒了起來,車廂里頓時瀰漫了橙子特有的香味。

  火車緩緩駛離了站台,最初還能夠看見高樓大廈,漸漸的就變成了農田魚池,再過不久就會遠離這個城市,穿過大山荒野,抵達一個又一個的城市。

  包廂的門被禮貌性的敲了兩下,正慢悠悠的將橙瓣外面的白色脈絡扒乾淨的施洋第一時間抬頭,謹慎的看了過來。

  彥朗從背包里拿出車票,起身開門前說:“換票。”

  “換什麼票?”

  彥朗來不及回答,門已經打開,列車員正在門口一臉微笑:“您好,彥先生,換票。”

  “換什麼票?”沒得到回答的施洋迫不及待的撲了過來,摟著彥朗的肩膀,探出了頭。

  列車員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古怪了起來,雖然笑容還維持在臉上,但是看著施洋的目光卻怎麼都移不開。

  彥朗後知後覺,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過去。

  是了,在全世界人的眼裡,他和施洋可是死對頭,怎麼知道竟然殺著殺著,就滾到床上了呢?或許這就是緣分,在數億人中認識了彼此,無論是如何開始的,他們總會有一個幸福的結局,就像一個他們註定會相愛的奇蹟。

  列車員換了票離開,看背影顯然還有心緒飄忽。

  施洋從彥朗的手裡拿過了換來的卡片,疑惑的問:“換這個東西幹嗎用?要插卡開燈嗎?”

  彥朗忍著笑著,將門反鎖上,將施洋摟在了懷裡,親了親他的額頭。

  “?”施洋眨巴著眼睛,沒懂。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奇蹟。”

  “?”施洋又眨巴眼睛,還是沒懂。

  彥朗被自己的想法打動,心緒紛涌,他努力壓抑著,卻被施洋呆愣愣的表情突破了最後的防線,乾脆就不再忍了,低頭吻了上去。

  施洋沒明白朗叔在說什麼,但是不妨礙他理解到朗叔似乎更喜歡自己了一些。

  於是,他從善如流的摟住了朗叔的脖子,主動迎了上去。

  唇舌交纏,氣息交融。

  火車“哐當,哐當”的開著,兩個人身不由己的搖晃著,不知道是火車突然搖晃的厲害了,還是誰的腳突然軟了,下一秒,他們雙雙的倒在了軟臥的床鋪上。

  彥朗親著懷裡的人,情難自禁,手指就那麼鑽進了衣服里,撫摸著那帶著淡淡的汗濕,有點點黏手,甚至有些燙手的肌膚。他輕輕咬著懷裡人的下巴,將這個吻往下延伸,衣服在這個過程里被推高,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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