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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事業，還是感情上，我這一輩子都糟糕極了。”
“所以，我還有七年就退休了，那個時候你如果沒有走，你還願意的話，就和我一起去旅遊吧，世界各地，天上海里，我們一起去看看。”
晨昱柏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自己哭了，血淚在臉上流淌，是一種暖暖的感覺。
為他們錯過的愛情而悲傷。
錯過了，就註定了回不去。
可是，血淚流下來的同時，他的嘴角是揚起的。
三十年的好友，或許再無法成為愛人，然而即便陰陽兩隔，他是人他是鬼，他們依舊可以讓友誼長存。
其實他早就做了決定，當他的葬禮結束，一切塵埃落定後，他就會離開了，滿足自己想去世界各地看看的心愿，如今路上有好友陪著，也是一種快樂。
第69章 只有我看不見你
安全通道的大門打開又關上。
崔晉若有所思的從躲藏處走了出來。收回目光後，他若有若有所思的從身後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罐口香糖，倒進嘴裡，慢慢的咀嚼。
一邊嚼著，一邊思考。
崔晉覺得差不多可以到此為止了，再往前走，應該就是他不能踏足的區域，生與死，活人和鬼，無論真假，都透出一股子詭異的味道。
可是……又有些不甘心。
他品著嘴裡的薄荷味，刺激的味道像是刺到腦門，眉心緊緊地蹙著。
無論是一往無前的往前沖也好，還是急流勇退的轉身回家也罷，現在有一件最讓他耿耿於懷的事情……就是，這個神秘的已經離開人世的晨昱柏，到底是不是救他的人。
濃烈的愛情，就當是一場美夢，然而自己的命卻是真的。
能夠自由的呼吸，能夠品嘗美食，父母開心健康，闔家團圓人生美滿，這份大恩，都來自於那個在大海里將他托舉起來的人。
或者鬼。
年輕人總是充滿了衝勁，而且從外國回來的華僑受到的教育方式也導致他們更加的直來直往，因此在猶豫了一會後，崔晉最終決定探尋到最後。
他離開了安全通道，視線落在一個病房的門口，對直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病房裡和走廊都很安靜，他能夠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手扶在門上，遲疑半秒後，屈指輕敲。
“叩叩！”
門很快開了，打開門的赫然是那個年輕的一臉天真樣的小伙子。
“有事？”左言堵在門口，問。
“我是晨昱柏先生的朋友。”
“什麼？”左言驚訝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轉頭看向了屋裡的一個方向，那裡空無一人，但是知道那裡站著什麼的崔晉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毛，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兩個月前，我在海南潛水出現了事故，應該是晨先生救得我，我來b市兩天了，終於找到了這裡，我想要當面說聲謝謝。”崔晉說著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視線快速的在左言和那個空白的位置上晃，最後還是停在了空白的位置上，笑了一下。
“啊！”左言想起來了，這個人剛剛和他們坐電梯一起上來的。他倒是不傻，馬上就聯想到對方跟蹤了自己，是自己把人招來的。
崔晉並不打算進屋，他就站在門口，說：“所以，救我的人，是你嗎？”
晨昱柏已經走到了門邊上，他眉心微微蹙著，留意到子曜已經將頭偏過來了。
他告訴左言：“出去說吧，你和我一起出去。”
左言點頭，連交代一聲都忘記了，推著崔晉就急沖沖地關上了門。
房門開啟又關閉，病房裡安靜了下來。
晨子曜就躺在病床上，手背還扎著針，他的看著房門口，眼睛睜得很大，然後炸了眨眼，突然抬起手：“扶我出去。”
唐青愣了一下：“曜哥，你昨天才做了手術，不能動。”
晨子曜不再說話，咬著下唇就掙扎著要往床下滾，簡單的動作，就疼得他直哆嗦，額頭上瞬間密布汗水。
唐青素來缺少表情的臉孔多了驚慌，急急忙忙跑上去將晨子曜扶了起來。
扶著床沿的晨子曜看著大門的方向，嘶啞地說：“走。”
……
這一次的談話依舊在安全通道里。
人總是慣性使然，上一次他們在這裡交談，很安全，這一次自然依舊選擇這裡。
崔晉的氣場遠比左言強大很多，即便他心中惴惴不安，還是很有氣場的看著左言，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
左言腦袋裡一團亂，還在想回去後怎麼對晨子曜解釋，倒是沒注意崔晉的表情。直到柏叔提醒他，他才回過神來。
“呃，那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左言幾乎是在複述著柏叔的話，“晨總半年前就死了，救你的可能另有其人。”
“我知道，來之前我做過了解，如果沒有把握，我不會出現在這裡。”崔晉指著腳下，直言，“就在剛剛，你們在這裡和另外一個人見過面，我聽見了你們的談話。”
“你偷聽？你為什麼偷聽？”左言心臟都要跳漏，原來如此，這個大紕漏真是要命了！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其實……我是來見晨子曜先生。”崔晉有些苦惱，“知道這個秘密，我會死嗎？”
左言愣了一下：“呃，不會。”
“那就好，其實我也有點害怕。”崔晉笑容燦爛，就像春暖花開的日子，透出一股陽光的氣息。
左言也跟著下意識地咧嘴笑了起來。
一旁的晨昱柏嘆了一口氣。
左言這孩子還是太單純了，被對方三言兩語炸出了真相，自己究竟是不是這個人的救命恩人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左言等於親口承認了自己還“存在”的秘密。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左言年輕又沒有閱歷，最關鍵這孩子從小和鬼怪打交道，鬼怪的存在對於他而言算不上禁忌，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說漏了嘴，一次兩次，蝴蝶效應，可能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
而且，確實是自己現身救人，讓對方記住了自己的長相，如今自己和子曜的感情被媒體曝光，照片鋪天蓋地，這個人會懷疑並不奇怪。只是唯一讓他詫異的是，這人的好奇心真的強到這個程度，竟然明知道自己是鬼，也不害怕嗎？
崔晉見左言一臉天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有點欺負小孩子的感覺。
他柔和下語氣，臉上帶出了一點笑，說：“我不是壞人，我真的是為了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咱們華人不是有句話說的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說著，他視線掃了一下，試圖找到晨昱柏的位置，言辭誠懇地說道，“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只要我一想到我的父母親友知道我去世會有多難過，我就一直在後怕。我母親有心臟病，我父親的身體也不好，我不確定那時候我真的走了，我父母能不能夠挺過來。所以，如果是你的話，請讓我當面說一聲謝謝。”
崔晉彎下了腰，深深地鞠躬。
再起來的時候，崔晉的眼中已經濕潤。
他不知道自己的淚水從何而來，或許是對生命的脆弱和惋惜，或許是對好人沒有好報的失望，也可能是因為感激，因為自己能夠活著。
“呃，柏叔說，舉手之勞，不要這樣。”左言嘆了一口氣，他是個感性的人，崔晉的淚水讓他心有戚戚然，因為這件事讓他想起來，自己也曾經被柏叔救過一命。
他們都因為柏叔而獲得了新生。
這話！？
崔晉睜大了眼睛，沒有否認，就是承認了？
“我，我可以看看他嗎？當面謝謝他？”
“不行。”左言搖頭。
“為什麼？我記得之前在那之後的酒吧里我還見過他，難道他只能晚上出來？”
“呃，不，不是的，人和鬼還是不要產生太深的糾纏比較好，反正你和我不一樣啦，我是為了你好。回去後你就忘記這件事吧，好好生活。”
“是嗎？”崔晉一臉失望，但是卻並不堅持。他揉了揉眼睛，燦爛地笑著，“我會的，這是我的名片，雖然想要參加晨先生的葬禮，但是我想可能不太方便，所以能不能拜託你告訴我他的墓地，救命之恩永生難忘。”
左言接過名片，頓了頓，說道：“其實不用的，等柏叔下葬後，他就要走了。咦，你要走了嗎？去哪裡？”
當左言看向一處，崔晉也終於知道恩人在哪裡，他急忙對著空處彎腰鞠躬，再次道謝。
左言應該是得到了晨昱柏的答案，抿著嘴擺弄手裡的名片失落了好一會，才終於回過神地說道：“崔先生，我會發簡訊告訴你墓地的位置，你有心了。”
“謝謝。”
話到這裡，兩人再無話題可聊，最後崔晉率先推開了門，走了出去：“那我就……”
後面兩個字沒有說出來，就被靠牆站起門邊上，面無表情的晨子曜嚇得吞了回去。
“怎麼了？走啊……啊！？”左言緊跟在後面看見了晨子曜，當場就有嚇哭的趨勢。
“曜，曜哥，你，怎麼在這……”哆嗦著，左言勉強說出了這句話。
“兩個月前我哥救過你？什麼時候？在哪裡？”晨子曜的臉色很難看，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靠著牆，即便簡單的站立也要靠人扶著，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有火苗在熊熊燃燒一樣，看著崔晉，眼睛一眨不眨。
糟糕！
氣氛好像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崔晉雖然不明白，但是一看這氣氛就知道不對勁，他明智的閉上了嘴。
沉默。
安靜。
窒息一般的安靜。
“騙我。”晨子曜深深看了左言一眼：“這件事到了這個程度，還有瞞著我的必要嗎？我接受我哥死了，我接受我哥變成鬼了，你們還瞞著我什麼？還有什麼可瞞的！？你們都見過他！為什麼只有我不可以！不可以！？”他低吼著，傷口一陣抽搐，他疼得彎下了腰痛苦的呼吸，劇烈顫抖的身體搖搖欲墜。
“騙我……”
“都瞞著我……”
“曜哥！”唐青一個女孩子再也扶不住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撐的晨子曜。
崔晉急忙一步邁出去，扶住了晨子曜。
晨子曜卻在下一秒緊緊抓住崔晉的手腕，緊緊的，顫抖著，抬頭看著他，問：“回答我！你看見他了！是不是？是不是！”
“所以，我還有七年就退休了，那個時候你如果沒有走，你還願意的話，就和我一起去旅遊吧，世界各地，天上海里，我們一起去看看。”
晨昱柏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自己哭了，血淚在臉上流淌，是一種暖暖的感覺。
為他們錯過的愛情而悲傷。
錯過了，就註定了回不去。
可是，血淚流下來的同時，他的嘴角是揚起的。
三十年的好友，或許再無法成為愛人，然而即便陰陽兩隔，他是人他是鬼，他們依舊可以讓友誼長存。
其實他早就做了決定，當他的葬禮結束，一切塵埃落定後，他就會離開了，滿足自己想去世界各地看看的心愿，如今路上有好友陪著，也是一種快樂。
第69章 只有我看不見你
安全通道的大門打開又關上。
崔晉若有所思的從躲藏處走了出來。收回目光後，他若有若有所思的從身後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罐口香糖，倒進嘴裡，慢慢的咀嚼。
一邊嚼著，一邊思考。
崔晉覺得差不多可以到此為止了，再往前走，應該就是他不能踏足的區域，生與死，活人和鬼，無論真假，都透出一股子詭異的味道。
可是……又有些不甘心。
他品著嘴裡的薄荷味，刺激的味道像是刺到腦門，眉心緊緊地蹙著。
無論是一往無前的往前沖也好，還是急流勇退的轉身回家也罷，現在有一件最讓他耿耿於懷的事情……就是，這個神秘的已經離開人世的晨昱柏，到底是不是救他的人。
濃烈的愛情，就當是一場美夢，然而自己的命卻是真的。
能夠自由的呼吸，能夠品嘗美食，父母開心健康，闔家團圓人生美滿，這份大恩，都來自於那個在大海里將他托舉起來的人。
或者鬼。
年輕人總是充滿了衝勁，而且從外國回來的華僑受到的教育方式也導致他們更加的直來直往，因此在猶豫了一會後，崔晉最終決定探尋到最後。
他離開了安全通道，視線落在一個病房的門口，對直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病房裡和走廊都很安靜，他能夠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手扶在門上，遲疑半秒後，屈指輕敲。
“叩叩！”
門很快開了，打開門的赫然是那個年輕的一臉天真樣的小伙子。
“有事？”左言堵在門口，問。
“我是晨昱柏先生的朋友。”
“什麼？”左言驚訝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轉頭看向了屋裡的一個方向，那裡空無一人，但是知道那裡站著什麼的崔晉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毛，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兩個月前，我在海南潛水出現了事故，應該是晨先生救得我，我來b市兩天了，終於找到了這裡，我想要當面說聲謝謝。”崔晉說著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視線快速的在左言和那個空白的位置上晃，最後還是停在了空白的位置上，笑了一下。
“啊！”左言想起來了，這個人剛剛和他們坐電梯一起上來的。他倒是不傻，馬上就聯想到對方跟蹤了自己，是自己把人招來的。
崔晉並不打算進屋，他就站在門口，說：“所以，救我的人，是你嗎？”
晨昱柏已經走到了門邊上，他眉心微微蹙著，留意到子曜已經將頭偏過來了。
他告訴左言：“出去說吧，你和我一起出去。”
左言點頭，連交代一聲都忘記了，推著崔晉就急沖沖地關上了門。
房門開啟又關閉，病房裡安靜了下來。
晨子曜就躺在病床上，手背還扎著針，他的看著房門口，眼睛睜得很大，然後炸了眨眼，突然抬起手：“扶我出去。”
唐青愣了一下：“曜哥，你昨天才做了手術，不能動。”
晨子曜不再說話，咬著下唇就掙扎著要往床下滾，簡單的動作，就疼得他直哆嗦，額頭上瞬間密布汗水。
唐青素來缺少表情的臉孔多了驚慌，急急忙忙跑上去將晨子曜扶了起來。
扶著床沿的晨子曜看著大門的方向，嘶啞地說：“走。”
……
這一次的談話依舊在安全通道里。
人總是慣性使然，上一次他們在這裡交談，很安全，這一次自然依舊選擇這裡。
崔晉的氣場遠比左言強大很多，即便他心中惴惴不安，還是很有氣場的看著左言，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
左言腦袋裡一團亂，還在想回去後怎麼對晨子曜解釋，倒是沒注意崔晉的表情。直到柏叔提醒他，他才回過神來。
“呃，那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左言幾乎是在複述著柏叔的話，“晨總半年前就死了，救你的可能另有其人。”
“我知道，來之前我做過了解，如果沒有把握，我不會出現在這裡。”崔晉指著腳下，直言，“就在剛剛，你們在這裡和另外一個人見過面，我聽見了你們的談話。”
“你偷聽？你為什麼偷聽？”左言心臟都要跳漏，原來如此，這個大紕漏真是要命了！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其實……我是來見晨子曜先生。”崔晉有些苦惱，“知道這個秘密，我會死嗎？”
左言愣了一下：“呃，不會。”
“那就好，其實我也有點害怕。”崔晉笑容燦爛，就像春暖花開的日子，透出一股陽光的氣息。
左言也跟著下意識地咧嘴笑了起來。
一旁的晨昱柏嘆了一口氣。
左言這孩子還是太單純了，被對方三言兩語炸出了真相，自己究竟是不是這個人的救命恩人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左言等於親口承認了自己還“存在”的秘密。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左言年輕又沒有閱歷，最關鍵這孩子從小和鬼怪打交道，鬼怪的存在對於他而言算不上禁忌，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說漏了嘴，一次兩次，蝴蝶效應，可能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
而且，確實是自己現身救人，讓對方記住了自己的長相，如今自己和子曜的感情被媒體曝光，照片鋪天蓋地，這個人會懷疑並不奇怪。只是唯一讓他詫異的是，這人的好奇心真的強到這個程度，竟然明知道自己是鬼，也不害怕嗎？
崔晉見左言一臉天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有點欺負小孩子的感覺。
他柔和下語氣，臉上帶出了一點笑，說：“我不是壞人，我真的是為了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咱們華人不是有句話說的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說著，他視線掃了一下，試圖找到晨昱柏的位置，言辭誠懇地說道，“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只要我一想到我的父母親友知道我去世會有多難過，我就一直在後怕。我母親有心臟病，我父親的身體也不好，我不確定那時候我真的走了，我父母能不能夠挺過來。所以，如果是你的話，請讓我當面說一聲謝謝。”
崔晉彎下了腰，深深地鞠躬。
再起來的時候，崔晉的眼中已經濕潤。
他不知道自己的淚水從何而來，或許是對生命的脆弱和惋惜，或許是對好人沒有好報的失望，也可能是因為感激，因為自己能夠活著。
“呃，柏叔說，舉手之勞，不要這樣。”左言嘆了一口氣，他是個感性的人，崔晉的淚水讓他心有戚戚然，因為這件事讓他想起來，自己也曾經被柏叔救過一命。
他們都因為柏叔而獲得了新生。
這話！？
崔晉睜大了眼睛，沒有否認，就是承認了？
“我，我可以看看他嗎？當面謝謝他？”
“不行。”左言搖頭。
“為什麼？我記得之前在那之後的酒吧里我還見過他，難道他只能晚上出來？”
“呃，不，不是的，人和鬼還是不要產生太深的糾纏比較好，反正你和我不一樣啦，我是為了你好。回去後你就忘記這件事吧，好好生活。”
“是嗎？”崔晉一臉失望，但是卻並不堅持。他揉了揉眼睛，燦爛地笑著，“我會的，這是我的名片，雖然想要參加晨先生的葬禮，但是我想可能不太方便，所以能不能拜託你告訴我他的墓地，救命之恩永生難忘。”
左言接過名片，頓了頓，說道：“其實不用的，等柏叔下葬後，他就要走了。咦，你要走了嗎？去哪裡？”
當左言看向一處，崔晉也終於知道恩人在哪裡，他急忙對著空處彎腰鞠躬，再次道謝。
左言應該是得到了晨昱柏的答案，抿著嘴擺弄手裡的名片失落了好一會，才終於回過神地說道：“崔先生，我會發簡訊告訴你墓地的位置，你有心了。”
“謝謝。”
話到這裡，兩人再無話題可聊，最後崔晉率先推開了門，走了出去：“那我就……”
後面兩個字沒有說出來，就被靠牆站起門邊上，面無表情的晨子曜嚇得吞了回去。
“怎麼了？走啊……啊！？”左言緊跟在後面看見了晨子曜，當場就有嚇哭的趨勢。
“曜，曜哥，你，怎麼在這……”哆嗦著，左言勉強說出了這句話。
“兩個月前我哥救過你？什麼時候？在哪裡？”晨子曜的臉色很難看，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靠著牆，即便簡單的站立也要靠人扶著，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有火苗在熊熊燃燒一樣，看著崔晉，眼睛一眨不眨。
糟糕！
氣氛好像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崔晉雖然不明白，但是一看這氣氛就知道不對勁，他明智的閉上了嘴。
沉默。
安靜。
窒息一般的安靜。
“騙我。”晨子曜深深看了左言一眼：“這件事到了這個程度，還有瞞著我的必要嗎？我接受我哥死了，我接受我哥變成鬼了，你們還瞞著我什麼？還有什麼可瞞的！？你們都見過他！為什麼只有我不可以！不可以！？”他低吼著，傷口一陣抽搐，他疼得彎下了腰痛苦的呼吸，劇烈顫抖的身體搖搖欲墜。
“騙我……”
“都瞞著我……”
“曜哥！”唐青一個女孩子再也扶不住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撐的晨子曜。
崔晉急忙一步邁出去，扶住了晨子曜。
晨子曜卻在下一秒緊緊抓住崔晉的手腕，緊緊的，顫抖著，抬頭看著他，問：“回答我！你看見他了！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