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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報告上白紙黑字地寫著他和冷致遠夫婦完全排除血緣關係的時候,一時間悲喜交加。

  喜自不必提,悲的是可憐的冷致遠夫婦,這二十八年來,他們的親生兒子到底在哪裡?

  冷致遠夫婦雖然沒有生他,但把他當親兒子待了這麼多年,如果此時告訴他們真相,對他們該是多沉重的打擊?

  冷焱安排李遠在醫院繼續查找病歷和當年接生的主治醫生,他現在要做的,是要馬上找到田謐,告訴她,他不是堂哥,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娶她!

  可是這個妮子到底跑去了哪裡?

  他一邊不遺餘力地GG尋人,一邊義無反顧地踏上漫漫尋妻之路,天大地大,就算窮其一生,也要把她找出來,娶回家!

  自那天起,網絡上、電視上、新聞報紙、娛樂小報、街邊大屏幕,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尋人啟事,巨幅海報上,一個卡通造型超級帥男人,手拿著大喇叭,大聲喊著:“妮兒!三哥喊你回家結婚!”

  GG鋪天蓋地襲來,無孔不入,讓無數少女心中冒出粉紅色的泡泡,老天,這個妮兒好幸福,這位三哥,是在向所有人宣布,他在向妮兒求婚嗎?

  很多名字裡帶“妮”字的女人,都被撩得春心蕩漾:我叫李二妮兒,這位三哥不論你長成什麼樣,有沒有錢,就憑你這一個舉動,我都願意嫁給你……

  冷焱一直以為田謐是因為知道了他們的兄妹身份才傷心離開的,他堅信,聰明如她,只要看見尋人啟事,一定會跑回來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各地的大街小巷,都能聽見不同國籍、不同膚色的人,對這條已經連續投放多日的求婚GG的議論,都這麼些天了,難道這個妮兒,還沒同意嗎?

  多日的尋人啟事宛若石沉大海,田謐依舊沒有絲毫音訊。

  冷焱本人則以田謐最初的落腳點,弗羅倫薩為圓心,任意距離為半徑,拿著田謐的照片,在機場、碼頭、車站不停地尋找。

  熱火朝天的尋人啟事,並沒有波及到這個閉塞的漁村。

  漁村里沒有網絡,田謐根本不知道冷焱在外面翻天覆地地找她。

  懷孕後期的她,大腹便便,行動不便。村里經常有好心人做好了飯送給她吃,而她,也竭盡所能地教給小孩子們知識,給他們講述外面的世界。

  白天閒來無事,她經常會去海邊坐坐,在大海的波濤聲中,一遍遍想自己的心事。有時也遠遠地看著那位白髮老人孤獨的背影。

  一來二去,倒是漸漸地和老人熟悉了起來。

  老人滿頭白髮,精神矍鑠,見田謐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懷著身孕,獨自在異國他鄉生活,不禁心生憐惜。

  再有一個月,她就要迎來她的兩個小寶貝了。她和每天一樣去海邊散步。

  這天,平時只是點頭微微一笑的老者,竟然主動和她打起了招呼。

  “姑娘,叫什麼名字?”

  “老伯,我叫司徒靜怡。”自從到了漁村,她用的一直是這個名字。

  “你姓司徒?”老人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嗯,現在這個姓氏不算太多。”

  “你爸爸是哪裡人?”

  “我隨的是母姓。”

  “那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田謐有些好奇地看著眼前的老者,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難道還能認識她媽媽不成!

  “司徒嫣然。”

  “你媽媽叫司徒嫣然?”老人突然激動地抓住田謐的雙肩,遒勁有力的大手捏得她肉疼。

  “老伯,您怎麼了?”

  “你是不是還有個舅舅叫司徒繼業?”老人的面色有些發紅。

  “是,您是……?”

  “我叫司徒凌雲,是你的外公……你的外公啊!”

  “這……”

  田謐一時語塞,舅舅不是說外公被她父親,也就是顧亦城害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小漁村?

  “你媽媽有沒有向你提起過顧亦城?”

  聽他提到顧亦城的名字,田謐對他的身份,就信了八九分,可她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敢說她是顧亦城女兒,只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二十多年前,我在歐洲,是雄霸一方的軍火商,頻繁的交易和巨大的利潤早就引起了國際刑警的注意。”

  已經二十多年沒和外人交流的司徒凌雲對田謐生出強烈的傾訴欲望,緩緩講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自從顧亦城到我家,我一直很喜歡他,也很器重他,信任他,像對親兒子一樣對待他。一年後,就把很多生意交給他打理。從那時起,他開始明里暗裡的勸我收手,改作正當的生意,他說為了嫣然,也不能一直過這種日子。可是我根本不能接受,因為我做了一輩子這個行業,辛苦打下的江山不能說放就放,我給兒子起名叫繼業,也是希望他把我的事業版圖擴張下去,但女兒不同,我從不讓她知道,生意上的任何事。”

  田謐坐在旁邊靜靜地聽。

  “後來突然有一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這個小漁村里,而且還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聽村上的人說,是有人把我送到這裡的。”

  “因為什麼都不記得,我在這個小漁村里,平靜地生活了二十幾年,直到前一個月,我才逐漸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昏迷前顧亦城對我說的話。”

  “他說,他知道我對他好,而且他愛嫣然,他不能親手把我送上斷頭台,所以,就給我吃了一種喪失全部記憶的藥,如果,我還能活二十幾年,可能還有機會想起往事,如果不能,就忘了自己的從前安享晚年。”

  “這些話,是他在把軍隊帶到我家裡之前和我說的。當時他給我服了藥,我只能聽,不能說也不能動。”

  “他說,他明知道不能給嫣然幸福,可還是愛上了她,最不該的是在送走嫣然的前夜毀了她清白。他的身份決定了我們對立的局面,他的任務就是要除掉我,讓我的帝國徹底覆滅,所以命中注定他這輩子都無法面對一心愛他的嫣然。”

  “他說他以司徒繼業的名義為嫣然買了巨額保險,兩年之後,嫣然拿到的錢就是完全乾淨的,那個時候,他們兄妹可以以此為本金,東山再起,以繼業的天賦,他們能生活的很好,讓我不用擔心。”

  “他說他並不希望我死,但司徒凌雲必須消失,他要讓我失去全部記憶,但可以安然地活著,可是這樣,他又沒完成組織交給他的任務,而且他還將我名下很多的財產都已經轉移了,以便讓嫣然將來還有富足的生活,這樣的做法,對於他的組織來說,無異於叛變。”

  “後來我就昏迷了,醒來之後就在這個漁村里,這二十多年,也不知道顧亦城到底怎麼樣了……”

  田謐的臉頰濕漉漉的,濕鹹的海風怎麼也吹不干,她似乎能體會到父親當時的心境。

  雖然他沒有殺死司徒凌雲,但卻必須讓他消失,他先是對組織不忠,又對司徒家,特別是對嫣然不義,再加上長期臥底的精神壓力,司徒全家對他鍾愛有加,尤其是對司徒嫣然想愛不能愛的感情,讓他在塵埃落定的最後一刻徹底崩潰,選擇用子彈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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