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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曄坐進車裡，看著眼前的人，目光閃動，驚喜不已，他沒問你怎麼來了，只是緊緊地抱住人。
世上最難解的不是謎題，是相思。
半年，比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盛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乍一看到路棠，這種強烈的情感就爆發出來了。
他沒有什麼變化，可能是因為他們每周都會視頻聯繫的緣故。視頻終究是視頻，看得見摸不著，但現在抱著真人，還是有點不真實。
幾分鐘後，路棠推開人，取出條毛巾遞給他。上周視頻的時候他還有劉海，現在又剃了個板寸，人壯實了些，加上他五官立體，皮膚白，若不是黑眼睛黑頭髮，倒有些像國外的年輕人了。
總之，就是帥！
“新戲在L市取景，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來F州，就沒告訴你。”路棠說。兩個州有三百多公里的距離，他還不確定能不能請到假，下午拍完他的戲份他才找導演請了個假，然後開車四個多小時跑過來。結果在這片繞了一圈都沒找到盛曄住的地方，誰知道剛好在路上遇到了。
“很驚喜。”盛曄盯著他，笑著說。
回到公寓。
門一關上，兩人已經纏作一團。
直到雨停。
從門口，順著脫下的衣物，一路延伸至臥室。
盛曄抱著人，在他後肩上吻了吻，然後牽了牽被子，遮住熟睡人光L的肩膀和肩頭細碎的吻痕，準備起身找點吃的。他一動，人就翻了個身滾到他懷裡，摟著他的腰，嘟囔著：“再睡會兒。”
“你不餓嗎？”
“秀色可餐，剛吃飽。”
盛曄挑了挑眉，大概是覺得路棠搶了他的台詞。
不過無所謂，在這方面，他從不逞口舌之快。
路棠的手按在他yao上，手指還無意識地摩擦。很快，盛曄縮下身子，壓上人，俯身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
屋外夏意未至，屋內chun色未退。
盛曄說的是，既然還沒餓，再來一次？
夜深人靜，盛曄盯著路棠的臉，他這回是徹底睡著了。盛曄輕吻在他臉上，他也沒醒。他們半年未見，並非刻意遵守約定，而是兩個人都很忙。雖然每周都會視頻通話，但到底是杯水車薪，難解思慕。
現在放假他也想過回去，但又擔心回去了就捨不得再走了。
在機場，穆河說他現在買票還來得及的時候，他是真有買票回去看一眼路棠再回來的衝動，生生忍住了。
他沒回去，路棠卻來了。
他抱著人，有種失而復得的錯覺。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路棠醒的時候，已過九點。
“盛曄？”他叫了聲，嗓子有點啞。半年未見，昨天有些不知節制。沒人回答。他穿好衣服，剛走出房間，就聽到大門垮啦被推開，盛曄提著早飯走進來，看到人已經醒了，沖他笑了笑，說：“過來吃飯。”
坐在餐桌前，路棠看著稀粥包子，好奇：“這兒還賣中式早飯吶？”說著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味道還行。
“嗯，附近有個中餐店，也賣早飯，麵包吃膩了我就去換換胃口。”
“附近是多近？”路棠看到他拿了車鑰匙。
“大概四五條街……五六條街……”盛曄看著他的目光盯過來，妥協道：“六條街。”
路棠這才端起面前的粥喝了一口了，說：“你一大早大老遠地就為了買包子稀飯，怕我吃不慣麵包果醬啊？”
盛曄把紅糖饅頭遞給他，說：“吃熱的比較好，你嘗嘗這個，還不錯。”
他現在沒時間做飯，就沒租帶廚房的公寓，平時吃什麼都是隨便對付，現在路棠來了，他才有心思大老遠去買在國內吃膩了，在國外卻難得見到賣的包子饅頭。
路棠本想問他在忙些什麼，連回國的時間都沒有，話到嘴邊繞了一圈又咽了回去，算了，他自有他的道理。
“你什麼時候走？”盛曄問。
路棠輕笑了聲，說：“你希望我什麼時候走？”
幽深的瞳孔望著他，他自覺這話沒意思，希望？希望自然是自然是永遠不走。
“下午三點左右吧，晚上還有拍攝。”這次接了一個現代劇，在A國的戲份總共就十來天，不然，他是可以在盛曄這呆久一些的。
“還是開車回去？”
“嗯，沒事，也不遠。”路棠說完，舔了舔嘴巴，尋思道：“我們這關係有些不正常啊，大老遠過來打一P就走了……”
“咳——咳咳！”盛曄稀飯剛入口，聞言，嗆了一口，立馬咳不停。
路棠大笑起來，站起來給他接了杯水，輕拍著他的背，說：“開玩笑，開玩笑！”
盛曄咳得臉有些紅，翻了個白眼，漱了漱口，拿紙巾擦完嘴，說：“你要想合法也行。”
A國好多州都通過了同性戀婚姻法，F州就是其中一個。路棠撇撇嘴，他倒是想合法，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遲早。
“我倒想，不過你這書都還沒讀完，我下不去手……說點實際點的，一會兒去哪？”
“我有個同學已經有孩子了。”盛曄說。
路棠：“現在的同學？”
“嗯。”
“果然開放。”
“然後他現在還出櫃了。”
“……那孩子歸誰”
“兩個人輪流養。”
“哦，不討論人家的家務事了，一會兒去哪？”
“你想去哪？”
“去你們學校吧，我還沒去過這麼高級別的學校呢。”
盛曄現在的學校，全球排名前五，頂尖尖的。
百年名校，歲月沉澱，底蘊深厚，讓你一進校門就能感受到……知識的氣息。
“知識的氣息？”盛曄問。
“好吧，金錢的氣息。”路棠看著各色宏偉的歐式建築，如實說。
正值暑假，校園裡人比較少，路棠戴著口罩和他走在路上也不會像在國內一樣引起圍觀。
在這裡，他們只是一般人。當然，比一般的人要好看些。尤其是盛曄，即使各國審美不同，他的長相在這裡依然引人注目，包括男人。
國外民風開放，同性戀很正常，所以……半年差不多有四五個男的找過他，然後被他冷臉拒絕！
這些他當然不會跟路棠講。
所以當他同班的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同學過來跟他打招呼，目光奇怪地在路棠身上轉了幾圈，對盛曄說了句“還以為你不喜歡男生”，然後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走掉之後，路棠笑著說：“他喜歡你？”，他手拍著他的肩膀，力道不輕。
“國外很正常。”盛曄也無奈了。他以為路棠怎麼著也要小小地生個氣，誰知他卻收回手，感嘆著“世風日下”就往前走了。
兩個人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何必考慮未來，早分早完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