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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煜痛，小煜想爺爺……
“你怎麼了?”一道童聲在少年耳邊響起來，哭的正在興頭上的少年沒回過神，繼續哭。
“餵……”楚攸寧看著這哭的驚天動的人，無奈伸出手推了推。
少年終於抬起頭，揚著滿臉淚，委委屈屈看著楚攸寧，扁著嘴，抽泣說道，“……小煜痛……爺爺……雪糕……”
觀眾人滿臉黑線，痛的都哭起來了，還想著雪糕;這少年衣著看上去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跑出來的。
楚攸寧一聽他痛，把手上的尼龍袋放下來，捲起他的褲子。
兩邊膝蓋全擦傷，看起來並不嚴重，以往楚攸寧受的傷比這還重都沒哭過，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嬌生慣養的少爺;楚攸寧從身上掏出一盒創可貼跟紙巾，先幫他把血絲擦一下，然後再把創可貼幫他把傷口都貼上，完事後楚攸寧拿起放在身邊的尼龍袋就要離開。
他太心疼了，這創可貼可用了他3塊錢，他三天的早餐錢，就這樣不見了一大半。
“……弟弟……”少年一把拉住楚攸寧的褲角，仰起頭可憐兮兮看著他，小聲說道，“雪糕……”
“自己去買啊!”楚攸寧沒好氣說道，他是腦子抽了才會管他。
“……小煜沒……錢……”一聽楚攸寧吼他，少年扁起嘴，眼淚湧上來，很委屈，卻還在努力吸氣，想把眼淚忍回去，爺爺說，愛哭的孩子，大家不喜歡。
“你沒錢吃什麼雪糕?”楚攸寧看著他淚汪汪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怎麼著?他出了創可貼，還想他貼雪糕錢啊?
“……剛剛有……”少年伸出手想告訴弟弟，剛才有錢，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了。
伸出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艷紅的血跡讓楚攸寧心一抽，把裝垃圾瓶罐的尼龍袋扔到地上蹲下來，急忙拉起他另一隻手一看，掌心也擦傷了。
“你怎麼不早說?”雙眼冒火，楚攸寧真想掰開他腦袋看是不是真的傻透了。
從沒被人凶過的少年，同一時間段內被同一個人凶三次，覺得委屈又無措，巴巴看著楚攸寧不敢開聲，那小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壞人，可手還是死死抓著楚攸寧的褲角不放。
楚攸寧看著這人的目光有點複雜，最後還是緊抿著唇把他從地上拉起來離開。
“弟弟，手痛。”
“弟弟，小煜叫唐煜，弟弟呢?”
“弟弟，要去哪?”
一路上，嘮嘮叨叨的聲音不停在耳邊響起，楚攸寧眉頭一擰，“閉嘴。”
再次被凶的唐煜再也不敢開聲了，怯怯看著楚攸寧;一路上被人盯著臉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楚攸寧瞪過去，唐煜害臊說道，“弟弟真好看。”
楚攸寧轉回頭沒再理唐煜;楚攸寧帶著唐煜到藥店買了二十多塊錢的藥，給錢那一刻楚攸寧心疼的半死，二十多塊錢啊，他一個星期的菜錢了;如此想著，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一路心驚膽顫跟著走，唐煜好幾次想提雪糕的事，可弟弟生氣的臉好可怕，使勁咽著口水，跟在楚攸寧身後像條小尾巴。
楚攸寧並沒走遠，就在藥店旁邊的小巷子裡席地坐下，拉過唐煜的手給他上藥，奈何唐煜不配合，消毒水剛碰到傷口就呼天喊地叫痛，氣的楚攸寧吼了他幾聲才消停。
把藥上好，包上紗布，楚攸寧把東西收拾完後，拿起尼龍袋對還坐在地上的唐煜說道，“我走了，自己乖乖回家。”
說著轉身就要走，可褲角被拉住，楚攸寧怒，“你幹嘛?”
唐煜縮縮脖子，小聲說道，“雪糕。”
“沒有。”說完，抬起腳用力甩幾下，可唐煜依舊死抓著不放，只是那張臉已經皺成一團，要哭不哭的樣子。
楚攸寧一發狠，直接上腳踢，唐煜更無賴，乾脆抱著楚攸寧的腳躺在地上嚎，此時正是午時，不少人還在睡午覺，唐煜這一嚎，不少人開窗罵人，楚攸寧氣的臉發紅。
靠，楚攸寧暗罵一聲，看著唐煜的目□□沖沖，吼道，“閉嘴。”
可唐煜這下倒不怕他，嚎的越發大聲，更附帶節奏，一高一低的，楚攸寧被氣笑了，“你/他/媽能不嚎了嗎?買買買。”
楚攸寧心好累，他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沾上這塊牛皮癬，把唐煜從地上狠狠扯起來，楚攸寧拖著他就走，來到一家小賣部，楚攸寧再次花了一塊錢給他買條綠豆冰，想著這下好了，可以走了吧!
“你還跟著我幹嘛?”轉身離開的楚攸寧突然發現唐煜依舊跟著，氣的雙眼赤紅，他一個星期的飯錢都花他身上了，還想怎麼著?
“我……”唐煜喃喃開口，楚攸寧發狠的表情嚇到他了，我了半天也沒說到下個字。
“別再跟著我，回家去。”用力推開唐煜想黏上來的身體，楚攸寧把尼龍袋甩到臂膀，氣呼呼就走，他今天因為唐煜，一點垃圾瓶罐都沒撿到，又花了二十多塊錢，想著剩下的日子只能吃饅頭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唐煜巴巴抿著嘴，細長的眼睛全是淚水，好像只要楚攸寧再大聲一點就能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