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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李玉捂著傷口,沒好氣的說道:“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何若帆想了想,說:“我知道了,但是我真的沒有聯繫過王銘,隨便你信不信。”

  他摁掉電話,隨即給另一個人打了過去:“祁先生,我知道祁景風的下落了。”

  “何先生,你的消息來得太遲了。”祁述揉了揉太陽穴,“王銘已經先下手了。”

  “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何先生的關注了,畢竟是我們的家事。”

  何若帆也查過當年祁氏集團的案子,得到的情況是,祁景風父親和母親兩派的家屬起了紛爭,原來最初,祁氏集團並不姓祁,而是姓王。

  祁父相當於是入贅了王氏,後來王氏集團的業務瀕臨倒閉,是祁父憑藉著手段和智謀力挽狂瀾,重新給集團注入了生命力。

  至此,祁父手下的員工便強勢進入了集團的高層,和王氏的老派高層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那場車禍,可以說是兩家人爭鬥下的犧牲品。

  祁述是祁景風的叔父,這些年一直在和王銘爭奪著集團掌權的位置,同時也尋找著兩兄妹的下落。

  於是,何若帆在王銘和祁述之間,選擇了聯絡祁述,因為他認為,相比王銘,祁述會更需要祁景風這個名義上的繼承人,只要能把祁景風捲入這場紛爭,他就沒有心力再來處理白昉的事情。

  不過,現在王銘先找到了,也不妨礙何若帆的計劃,因為同樣達到了目的。只是,白昉的突然出走讓他措手不及。

  他直覺的認為和祁景風有關。但是現在也無法去問了,只能寄託於朋友的消息。

  肖升也嘗試聯繫了很多朋友,但一無所獲,他這才發現,白昉的存在感居然這麼薄弱,他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社交帳號,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會去哪兒,就好像一滴水落入了大海,連一朵水花都沒有,根本無從查起。

  肖升不得不去詢問何若帆,因為看起來,除了白昉的父母親人,只有何若帆最了解他了。

  一開始,何若帆並不願意告訴肖升關於白昉的任何消息,但是,隨著朋友那邊長時間的搜查無果,他漸漸焦躁起來,只能和肖升一起尋找白昉的下落。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轉眼到了三月,白昉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何若帆的菸癮越來越重,他看起來神色憔悴了很多。肖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覺得,還是要去問問祁景風,白昉為什麼會走,祁景風絕對脫不了關係!”

  “不能讓祁景風知道!”何若帆臉色陰霾的拒絕,“我好不容易讓他們……沒什麼,他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有空理我們。”

  何若帆臉色一變,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旁邊的肖升敏銳的察覺到一些不尋常,說起來,他的確也很久沒有聽到祁景風的消息了。

  似乎所有事情,都是從祁景風開始治療眼睛的時候開始的,而且趙恆告訴他,祁景晴也很久沒有出現了,懷疑是所謂的舅舅把他們都帶走了。

  但是趙恆和肖升無法報警,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的猜測,更何況只能算做朋友,一點親屬關係都沒有,警察肯定不會相信他們的說辭。

  “是你牽的線吧,何若帆。”肖升推測道:“祁景風兄妹躲了這麼多年,李玉又突然倒了,聽說曾經的祁氏集團案件要翻案了。”

  何若帆呼出一口煙霧,笑道:“是又怎麼樣,我是為了白昉好。”

  “那只是你以為的好!”肖升忍不住揪緊了對方的領口,“白昉是個成年人,他有自己的判斷,不需要你這個前任來指手畫腳!”

  前任兩個字讓何若帆眯起了眼睛,他盯著肖升的眉眼,幽幽的說道:“你連前任都算不上,肖升。”

  “我不是你,我也不會成為你。白昉曾經這樣和我說過。”肖升推開何若帆,“我現在明白了,的確,我不可能像你這麼無恥。”

  何若帆突然笑了起來,他有些沙啞的聲音像樹枝刮擦著地板,難聽的似乎更像是哭聲。

  肖升見他笑了一會兒,猛然劇烈咳嗽了起來,腰背佝僂著,像個癲狂的瘋子。

  “會找到的,我會找到他的……”何若帆擦去因為咳嗽,眼角滲出的淚水,喃喃自語道,他絕不會想到,恰恰是祁述出於內疚,幫助了祁景風東山再起。

  肖升看了會,眼裡露出一絲憐憫和譏諷,“就算白昉回來了,他也永遠不屬於你了。”說罷便走開了。他必須想辦法聯繫上祁景風,解鈴還須繫鈴人。

  ……

  “晴晴,來,把遺囑簽了。”王銘最近被祁述接連不斷的騷擾弄得心情煩躁,沒想到他居然要翻案,當年的事故深究下去,他們兩個都逃不了干係,王銘不相信祁述會自毀前程。

  “舅舅……哥哥說,要叔父也在場,做一個公證。”祁景晴推開桌上的文件,頂著王銘漸漸冷下去的臉,鎮靜的說道:“因為哥哥的眼睛不便,所以還需要第三方律師在場,同時錄像作為存證。”

  “如果舅舅不答應,那必須等到哥哥拆線後,雙眼恢復了,我才答應簽字。”

  王銘捏著手裡的鋼筆,青筋暴起。前段時間,祁述向法院提了翻案,導致祁景風兄妹作為了重要人證,被隔離保護了起來。

  他看了看祁景晴身後的人,費力的扯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晴晴這是不相信舅舅?”

  “我只是更相信哥哥而已。”祁景晴站起身,“叔父也和我說了一些當年的事情,我們需要好好想想。而且,舅舅你現在,需要關心的不是遺囑,而是怎麼應付法院的調查吧?”

  “祁景晴!”王銘重重的扔出手裡的鋼筆,一改慈愛的模樣,“你的學費還是我付的!你忘記了嗎?!”

  祁景晴躲在人後,笑道:“如果舅舅介意這個,那等到遺產到帳了,我一定會連本帶利的還給您的。”

  “好了,我走了,哥哥還等著我呢。”祁景晴打開門,對著面色鐵青的王銘揮了揮手,“舅舅,法庭見。”

  王銘眼看著祁景晴離去,卻毫無辦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難道祁述真的願意犧牲自己,把他拖下水嗎?!

  當年的案件被處理的很簡陋,甚至很多證據都不完整,這給翻案帶來了很大的困難,加上時間久遠,一些證人都不在世了。

  在祁述和王銘互不退讓的情況下,祁景風終於等來了拆線的日子。

  他必須快點恢復,祁景風習慣性的摩挲著袖口上的藍寶石袖扣,肖升告訴他,白昉已經失蹤半年了……

  祁景風曾經通過袖扣里的定位找過,但是白昉單方面的關閉了定位,這就完全失去了線索。

  “哥哥,你看見我了嗎?”護士緩緩將紗布拆下,祁景晴激動的在哥哥眼前揮著手指,“看的清楚嗎?”

  “……晴晴,你胖了。”祁景風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適應了久違的光線,他的視線在祁景晴身上轉了一圈,然後低頭看到了藍寶石袖扣,輕聲說道:“白昉,你讓我再次看到光明,我卻把你丟到了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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