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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陽一怔。
“你回去吧。”顧遙之說罷，一寸一寸挪開他的手，轉身走向周厲。
“這才乖。”周厲將顧遙之往懷裡一帶，撫著他的頭髮，挑釁似的與季陽擦身而過。
“小遙……”季陽看著被周厲帶走的顧遙之，眼神又哀又痛。
顧遙之回頭看他一眼，清澈的眼裡也染上了哀泣之色。
見周厲拉著顧遙之上了后座，老程識趣地升起了隔板。
顧遙之自上了車就垂著頭不說話，周厲心裡也堵著一口氣，“怎麼?你倆是牛郎織女，我是那打鴛鴦的大棒子，把你們倆相見的鵲橋給拆了唄?”
“你他媽說高中三年不談戀愛，結果跟他好得跟什麼似的，你當我傻啊?”
“以後不許你再跟那小子說話!”
顧遙之攥緊拳頭，瞪著他道：“你沒有權利干涉我交朋友!”
周厲一怒，口不擇言地吼道：“我沒權利?別忘了你不過是這個寄宿在我家沒人要的小孩，你有臉跟我談條件?!”
顧遙之怔了片刻，隨即低下頭，眼淚撲簌簌地就往下落，“我就只有這一個朋友……”
周厲沒想到顧遙之會哭，他最見不得別人哭，顧遙之一哭，他就慌了，“你……你別哭啊!我不是你朋友?”
周厲說著，試圖用袖子幫他擦眼淚，卻被顧遙之狠狠打掉，“你就知道欺負我，算什麼我朋友?”
他抹著眼淚，整個人哭得一抽一抽的。
周厲心也軟了，“那我不欺負你了還不行嗎?我讓你跟那小子說話還不行嗎?”
“你說話算話?”顧遙之抬頭，白皙的小臉上滿是淚痕。
周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說話算話。”
說著，又去哄他，“快別哭了，我都心疼死了，回頭爺爺看見也該心疼了。”
顧遙之吸了吸鼻子，嘟著嘴道：“讓爺爺看見才好呢，我就說你欺負我。”
周厲無奈道：“行行行，我欺負你，我該，我認罰!行了吧?”
顧遙之背過身不願理他。
“你看看，又不理我了，合著你哭一場就為了套我話呢吧?”
周厲是真拿他沒辦法了，凶又捨不得，看著他的後腦勺，又想到了什麼，連忙道：“那你自己之前說的高中三年不談戀愛，也要算數!”
見顧遙之不說話，他又補了一句：“反正你要是跟那小子談戀愛，我就去揍那小子!”
顧遙之轉頭看他，眼裡閃著淚花。
周厲挑眉：“怎麼?心疼了?”
隨即惡狠狠道：“心疼我也揍他!你越心疼我越揍他!”
“你怎麼能這樣?”顧遙之翕動著嘴唇，眼裡滿滿的指責，仿佛他是個天大的壞人一樣。
周厲說著，手強勢地搭上他的肩膀，“我就這樣，誰叫我稀罕你!”
顧遙之將他的手扒開，“誰要你喜歡……”
“我都親了你了，你也親了我了……”
顧遙之急道：“那不是!”
“不是?”周厲盯著他，眼神沉沉。
顧遙之慌忙地垂下頭。
周厲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算了，不逗你了，再說你又該哭了。”
回家的時候周老爺子看見顧遙之兩隻紅紅的眼睛，當即一拄拐杖，心疼的不行，“怎麼了?誰欺負我們小遙了?”
顧遙之立馬向周老爺子撲過去，“爺爺……”
周厲走過來，坦然道：“我把他弄哭的!”
“你這個臭小子!”周老爺子氣得把手裡的拐杖丟了過去，“小遙這麼好，還天天給你補習，你做什麼把他弄哭了?還不快給小遙道歉!”
老爺子雖然氣得把拐杖丟過來，卻沒砸到他，周厲把腳邊的拐杖撿起來恭恭敬敬給老爺子送了過去，又看向顧遙之，態度誠懇道：“小遙，我錯了，我不該惹你生氣，你原諒我吧。”
周老爺子也跟著勸：“阿厲他就是這麼個性子，你多擔待點。”
顧遙之埋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周老爺子撫著顧遙之柔軟的頭髮，嘆氣道：“你們兩個啊……就是不讓我省心!”
老爺子說著，又想起什麼，“我這周末去參加老戰友聚會，陳姨又恰好休假，家裡沒有人做飯，你們兩個想著上外面買點，別把自己餓著了，就這兩天，你們兩個互相照顧著點。”
周厲點頭道：“爺爺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自己和小遙!”
老爺子瞪眼道：“我最擔心的就是你!給我老實點，別老欺負小遙!”
周厲無奈地笑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保證道：“爺爺您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欺負小遙的!”
老爺子哼了一聲，對顧遙之說：“阿厲要是欺負你，你就打電話給我，看我回來不打斷他的腿!”
顧遙之點頭道：“爺爺您也要照顧好自己。”
老爺子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放心，老頭子我身子骨好著呢!”
晚上兩個人吃完飯，準備進屋的時候，周厲轉頭沖顧遙之眨眨眼：“小美人兒，這周末家裡就只有我和你了，到時候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