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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蘇長駱暗自篤定,一定是元元告訴她的。

  但同樣的,既然元元告訴了她今日是我們相識的日子,也該告訴她今日是母親的忌日才對。

  為什麼話只說了一半,還留了一半呢?

  柳越憋了半天,還是沒有憋出一個像樣的理由來。她緊閉著嘴唇,不知所措地盯著地板,腦門上都露出了細密的汗珠。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下跪

  蘇長駱見到柳越這個樣子,便更加篤定這事與元元有關了。

  “是不是元元告訴你的?”

  柳越一驚,猛的抬頭,不住地擺手搖頭。

  “不,不,不是的,是……是我自己瞎猜的。”

  柳越蒼白的理由在蘇長駱看來是那麼的可笑和無力,她越是這樣遮遮掩掩,蘇長駱越是容易起疑。

  蘇長駱冷哼一聲,捏起柳越的下巴,眯著眼睛問道:“你怎麼猜的這麼准?”

  柳越的睫毛因為緊張而顫抖不已,大大的眼睛不斷地眨著,手心已被汗打濕。

  怎麼辦?怎麼辦啊?不能讓他怪罪到元元身上……

  蘇長駱猛的鬆開柳越,厲聲說道:“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你穿成這樣,是要給誰看?”

  蘇長駱突然提高的嗓門,嚇了柳越一跳。她打了個激靈,震驚地盯著蘇長駱的臉。

  再重新審視蘇長駱今天的衣服,柳越終於明白了他今天看起來不對勁的原因。

  同樣的疑惑也在她的心頭升起,難道我們認識的紀念日就是他母親的忌日?當時元元應該是急著走,忘了告訴我了吧?

  蘇長駱的厲聲質問讓柳越不寒而慄,一天的精心準備泡湯了不算什麼,可怕的是,自己幼稚的行為將會給自己再次帶來災難。

  想到這兒,柳越的心再次充滿了絕望。她看到蘇長駱那憤恨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儘管柳越此刻的內心如此的慌亂不安,並且對於即將到來的可怕遭遇充滿了恐懼,但是她並不打算再多做哪怕一丁點的解釋。

  因為她擔心多餘的解釋只會讓蘇長駱遷怒於元元,此刻的她反而期盼著,最好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自己身上才好。

  這樣的話,或許元元就能躲過一劫了。

  “我,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這一次。”

  柳越小心翼翼地道著歉,希望蘇長駱能夠給自己一次改過的機會。但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作為“殺人兇手”的柳越是不可能躲過蘇長駱的懲罰的。

  蘇長駱指著桌子上的飯菜恨恨地說道:“去,把桌子上的飯菜都端到我母親的遺像前。”

  柳越戰戰兢兢地照做,將所有的飯菜都端到了遺像面前的地上。

  “跪下。”

  聽到冷冽而又威嚴的聲音,柳越的心再次抽動了一下。但是,她卻沒有跪下去。

  畢竟,相框裡的女人對柳越來說是陌生人。自己憑什麼要給陌生人下跪呢?並且,直到現在,柳越也不相信自己真的殺過人。

  她倔強地低著頭,目光堅定地盯著眼前的地面,始終沒有彎曲過自己的膝蓋。

  她的行為徹底觸怒了本就有些生氣的蘇長駱。

  蘇長駱惡狠狠地抓起柳越瘦弱的胳膊,一把拉到自己眼前,怒目圓睜,眼眸發冷。

  “怎麼?你還不樂意了?”

  聽著蘇長駱那陰陽怪氣又兇狠的聲調,柳越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雖說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但其實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的。膝蓋是尊嚴的象徵,豈能輕易彎曲呢?

  儘管柳越此刻的內心波濤洶湧,那顆脆弱的小心臟仿佛隨時都能跳出來似的,但是她卻依然假裝淡定,面不改色。

  那堅定的眼神告訴蘇長駱,她是絕對不會下跪的。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夢魘

  接下來發生的事已經完全在柳越的意料之中了。

  蘇長駱憤怒地撕碎了那條在柳越看來價值不菲的紅裙子,粗暴地將柳越摁到了地上,肆無忌憚地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依然是那痛徹心扉的疼痛,儘管柳越早已習慣,可是當那突如其來的疼痛貫穿全身的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了。

  塗了口紅的紅唇襯的柳越那白皙的皮膚更加迷人,看著柳越那精緻的妝容,蘇長駱的動作幅度也不斷加大,頻率也不斷加快了。

  發泄完畢的蘇長駱把柳越冷冷地丟在地上,自顧自地去浴室沖刷著頎長而又汗流浹背的身體。

  待蘇長駱走後,柳越艱難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赤裸著,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二樓的臥室。找到睡衣換上之後,便躺下睡著了。

  這一天的精心準備耗費了她太多的體力,再加上剛才的悲慘遭遇,此刻早已是筋疲力竭。

  洗完澡的蘇長駱並未回到臥室休息,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母親的遺像發起了呆。

  想到剛才柳越的反應,他不禁再次起了疑心。

  之所以是說是“再次”,是因為當初他找到柳越的時候就曾懷疑過元元。

  當初元元明知道我在到處找柳越,卻依然將她藏起來。她不怕得罪我?還是說她們之間的友誼遠超過她對我的敬畏?

  如果說她們之間真的存在著深厚的友誼,元元又為何作證說是柳越殺的人呢?她為什麼不為自己的好朋友開脫呢?難道她真的只是大義滅親?

  就剛才的情形而言,元元分明是有意提示柳越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卻又不告訴她今日也是我母親的忌日。

  以元元的細心,她不可能不知道今天的日子有多麼特殊。

  心亂如麻的蘇長駱不知為何今天突然想的多了些,想不出任何頭緒的他,憑著自己對元元的“了解”和信任,最終還是篤定是柳越殺了自己的母親。

  至於元元是出於什麼目的向柳越提示今天的日子,那都不重要了。

  這一夜,蘇長駱並沒有上樓去休息,而是在沙發上躺了一晚。想起三年前的今日,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不知什麼時候,他睡著了。

  “不要,媽,媽……你醒醒……你醒醒啊!”

  猛地,蘇長駱睜開了眼睛,夢魘使他從熟睡中驚醒。

  回想起剛才夢裡的場景,無助和絕望的感覺再次襲來。

  汗流浹背的他,悲傷地轉過頭凝視著自己母親的遺像,看著那和藹可親的面容,眼淚划過了他完美的臉龐。

  蘇長駱哽咽地說:“媽,對不起,是我識人不明。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會聽你的話,跟這個女人分手。都怪兒子,是兒子害了你。”

  說到這兒,蘇長駱蜷起自己的雙腿,雙手緊緊地抱著它們,將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胳膊里,抵著膝蓋痛哭了起來。

  清晨的陽光溫暖明亮。

  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柳越並未在自己的身邊看到蘇長駱的痕跡,平整的枕頭說明蘇長駱並未在此就寢。

  疑惑的柳越睡眼惺忪地起身下樓查看,但並未看到蘇長駱的身影。蘇長駱昨天晚上在哪兒睡的覺,柳越並不知道,因為她沾枕頭就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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