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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不脫單都輪不到我。」周揚隨口道。
「嗯？」王騫羽震驚了，一雙單眼皮瞪出了六親不認的感覺，大聲嚷嚷道，「我的媽！你真喜歡陳露露啊！那你倆不就是情敵了嗎，臥槽，我怎麼辦，我好為難，我該幫誰啊！」
「……」周揚無語的看著他，心道，這一個兩個為什麼都覺得他喜歡陳露露？瞎嗎？
「誰說我喜歡她了？別瞎逼逼，吵。」
無視王騫羽的哀嚎，周揚直接甩門而去，留下王騫羽在風中凌亂：不喜歡陳露露那喜歡誰啊，總不會是喜歡……喜歡季總？
臥槽！他好像知道了件了不得的事情啊！話說這是真的嗎？他好想把這事告訴季總啊，季總知道他被人看上了麼？
可萬一是個烏龍呢？他仔細想了想平時周季二人的互動，不太像，平時都是季盈秋纏周揚多，這悶貨話少的很。於是他把這想法壓在心底，打算再觀察觀察。
近幾天風平浪靜，只有天氣越來越冷，轉眼就是12月24，校便利店的貨架上已經擺上了不少包裝精緻的蘋果，其實就是在普通蘋果外套了個紙盒，價格就直接翻了五倍，眼球營銷愈演愈烈，課間，季盈秋鬼祟地對周揚說：「你還缺錢嗎？」
周揚搖頭。
「哦，那算了，我還打算帶你大賺一筆呢，哈哈，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商機啊，不就是蘋果和包裝紙嗎，我也會做！」
「晚上不是你生日麼？你不過了？」
季盈秋坦然道：「過啊，又不衝突，你要缺錢厲害那我肯定得先帶你賺一筆再去吃飯，夜長著呢，又不急，不過你又不缺……」
周揚悔死了，一句「我不缺錢也可以賣」差點就出口，就聽季盈秋手機突兀地「滴」了聲，是微信消息，季盈秋看了眼就道：「哦，王鍾梅說有事找我，等下下課你要不先走？」
「沒事，等你。」
「那行，我儘快。」
於是蘋果是賣不成了。
很快下課，班裡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給季盈秋發消息的女生還沒來，周揚百無聊賴的看了會書，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把季盈秋撈出去，順便看雙鞋，咖啡店老闆對他不錯，兩個月給他結了2000的工資，足夠他買個不錯的禮物，他想給季盈秋買了雙鞋——他看季盈秋那雙灰不溜秋的運動鞋不順眼很久了。
季盈秋沒他耐性好，等了會就坐不住了，不停轉著筆，說：「王鍾梅怎麼回事，人呢？微信也不回。」
話音才落就見一個小個子女生從後門進來了，季盈秋有些疑惑，說：「程文萱啊，你見著王鍾梅沒？」
程文萱低著頭走到他面前，將落在耳邊的頭髮別在耳後，這才抬起頭，說：「你別看了，是我讓她給你發的消息。」
聽到這裡周揚就知道了，這女生是瞅准了機會來告白的，於是很快就走了出去，不過她一半的話還是落進他耳中，和他想的有些出入，她說：「你是不是和陳露露在一起了？如果……我是說，你們要是在一起了的話，我就死心了。」
周揚在教室欄杆前趴著，外面空氣很冷，很清新，他能看到自己呼吸間吐出的白霧，搓了搓手，他心想：他要是女的，才不管季盈秋有沒有女朋友，哪怕他腳踏十條船他也能把這十條船給掀翻了。
很快周揚就聽到女孩子低聲的啜泣聲，季盈秋無奈的出來了，沖他搖搖頭，說：「唉，女孩子真的太愛哭了。」
周揚冷眼旁觀，漠然道：「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簡直像個渣男。」
季盈秋抓了抓頭：「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啊，你說我要是有女朋友了她們會不會就不這麼傷心了？」
「你的邏輯是不是有點問題？」其實他想說的是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可是礙於他長期內斂固執的秉性，硬是把這倆字吞進去了。
季盈秋理直氣壯：「哎呀，我就隨口一說，我要是真談了她們不就死心了嘛，暗戀這種東西，說到底就是帶著濾鏡看人，她們喜歡的可能不是我，而是我表現出來的某種特質，你看，就好比我打籃球，腦子還好，重點還帥，女生們或多或少都會有種『我要是能和這種男生談戀愛豈不是要爽翻天了』的感覺，她們往往會先到想結果如何美好，再反推過程，然而這是個死胡同，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很多時候的堅持己見不想放棄，並不是因為有多愛，只是不甘而已，不甘心竹籃打水，不甘心一無所有，有多少人將執念誤當成了愛……要知道喜歡就是一種單純的相互吸引，想太多的東西就不是喜歡了。」
「……你在說什麼？」周揚沒見過這麼能借題發揮的。
「唉，就知道你聽不懂，我在勸她們呢，都別跟我媽似的……人不能只想著以後，眼前都走不好想的遠有什麼用。」
「所以……你是想同意陳露露？」他試探的問了句。
「……弟弟，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你沒往這方向想？」
「！！！」
下午的時候，周揚出去了，買鞋，季盈秋要定餐館就沒去，於是宿舍又只剩下原住民三人，這會季盈秋坐在電腦前，兩邊一左一右兩大護法擠在他邊上，他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總覺得最近的周揚不太對勁，他似乎格外緊張……陳露露？
他動了動有些發酸的脖子，往常一扭頭就能看到的人這卻會不在，只有空蕩的椅背上掛了件黑色棒球服外套，他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周揚不在，他竟有點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