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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水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邊緣半躺下來, 聽著外頭換床單窸窸窣窣的聲音,手指挑著水面的花瓣玩。

  片刻之後,宋驚瀾換好被單走了過來。

  他繞過屏風, 身上那件黑衣無風自動,墨發垂在身後,像在夜裡出沒的妖精,專門以美色侍人的那種。

  林非鹿拿著花瓣搓搓臉:「你洗嗎?還是先換水?」

  宋驚瀾笑了下,直接跨了進來。他沒脫衣服,寬大的黑色衣擺就飄在水面,那些殷紅的花瓣浮在衣擺之上,交纏著他的墨發,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林非鹿一驚:「衣服濕了……」

  話沒說完,人就被他扯過去了。

  花瓣飄在水面,遮住了水下的一切。

  她的腰仿佛被折斷,身子在水裡沉沉浮浮,攀著他身體時,委屈似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為什麼要在這裡——」

  他溫柔地伏到她頸邊,笑聲低又啞:「這裡不用換床單。」

  床單倒是不用換了。

  但是後面宮人又進來換了次熱水。

  林非鹿已經安詳去世了。

  洗完第二次澡,她就不給他機會了,手腳並用從水裡爬出來,迅速用浴巾把自己裹住,「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宋驚瀾很輕地笑了下。

  林非鹿機敏地從他的笑里領會到某種意思,頓時有點崩潰:「陛下你明天還要上朝啊!」

  他朝她走來,經過檀木衣架旁時,順手扯下一件青色紗衣。

  林非鹿連連後退,他步步逼近,低笑著問:「公主不是說過,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嗎?」

  她退到了牆角,緊緊攬著浴巾,痛心疾首道:「那是昏君才做的事!陛下難道要效仿昏君嗎?」

  宋驚瀾已經逼近,身影伴著氣息壓下來,將她完全籠罩,他低下頭來,嗓音低得像嘆息:「公主在懷,效仿昏君又有何不可?」

  林非鹿:「…………」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笑了一聲,把那件紗衣遞給她:「穿上吧。」

  林非鹿無比嫌棄:「這麼透,穿這個跟不穿有什麼區別。」

  宋驚瀾微一挑眉:「那就不穿?」

  林非鹿一把扯過紗衣,背過身去,只留給他一個纖細漂亮的後背,飛快擦乾水珠後,忙不迭將紗衣穿上了。

  青衣輕薄,像披了霧的夜色,朦朧綽約,反而更誘人。

  宋驚瀾眸色深了深,灼熱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遍,最終還是顧及她的體力,什麼都沒做,把人抱上床睡覺。

  林非鹿覺得自己好久都沒這麼累過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剛剛跟奚貴妃學武那會兒。

  她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好歹也練了這麼多年武,自認為體力還是很好的啊!為什麼跟他一比簡直弱爆了?而且還是他在動,自己怎麼能累成這樣?!

  抱著這個疑惑,她躺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雖然兩人早已有過親密接觸,但真正在一張床上過夜還是頭一次。宋驚瀾雖然是個罔顧法理教條的人,但在有關林非鹿的事情上,他依舊願意遵守那些墨守成規的禮俗。

  聽著懷中熟睡的呼吸聲,他垂眸靜靜地看著她。

  眉眼,鼻尖,嘴唇,下頜,嘴唇,每一處他都用吻描摹過。

  獨屬於他一人。

  他甚至想把她揉進骨子裡,與自己合二為一,永遠不分離。可他看著她安靜又乖巧的睡容,只是低下頭,輕輕親吻了她的眼睛。

  翌日一早,林非鹿還睡著,宋驚瀾已經準備起床上朝了。

  感覺他要走,她摟住他的腰不放手,埋在他懷裡半夢半醒地撒嬌:「陪我……」

  他無奈一笑,只能躺回去,抱著嬌軟身子輕輕撫著她背心,溫聲哄她:「近日沒什麼事,我很快就回來,你再睡一會兒,嗯?」

  成為皇后的第一天,她決定恃寵而驕一下:「不准去。」

  宋驚瀾笑了一聲,手指輕柔地撫摸她耳後的肌膚,薄唇貼著她耳廓,像親吻,又像耳語:「皇后不是沒給孤不早朝的機會嗎?要不然,現在繼續?」

  懷裡的少女果斷把他踢開,身子一翻朝內躺著,還嫌棄地揮了下手,「你走吧!」

  宋驚瀾無聲笑了一下。

  他沒在寢殿梳洗,換好朝服後就走了出去,讓她繼續安靜地睡覺。

  他一走,寬大柔軟的龍床上好像頓時就沒那麼舒服了,少了溫熱,也少了溫存。林非鹿翻了幾個身,明明還覺得累,卻再沒了睡意。

  不過今天也不容她睡懶覺,天剛亮,聽春和拾夏就過來喚她起床了。林非鹿腰酸腿軟地爬起來,成為皇后的第一天,按照規矩,要去給太后奉茶,還要接受宮中美人的請安,以及去祖廟上香。

  但是宮中的美人都沒位份,所以這一步可以省略。

  聽春和拾夏一進來便笑盈盈行禮:「奴婢拜見皇后娘娘。」

  林非鹿聽著還怪彆扭的。

  不僅稱呼變了,連衣服和配飾都變了,處處彰顯皇后的身份。

  梳洗完畢,她便坐著鳳鑾前往重華殿給太后奉茶。為了避免宮人看出異樣,腰酸腿軟也得忍著。一下轎,太后宮中的人便都笑著迎上來叩見皇后娘娘,這是討喜頭,林非鹿一揮手,聽春便將早已準備好的銀子遞給他們。

  這一個月她時不時就來重華殿陪太后說說話,她討好長輩又是一把好手,獨居深宮多年的太后從未有過這種子女繞膝的溫情,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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