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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裹著輕薄的錦被在又大又軟的床上滾了幾圈,才終於一翻身睡了過去。

  擱置多日的早朝一直到午時才結束,宋驚瀾處理了堆積的政務後,還在朝上宣布了立後大婚的事。有了禮部尚書昨日經歷的那一幕死亡凝視,朝中無一人提出質疑,紛紛表示恭喜陛下。

  散朝之後,宋驚瀾回到臨安殿,殿中燃著薰香,靜悄悄的。

  孫江小聲詢問:「陛下,公主在裡頭睡著呢,傳膳嗎?」

  宋驚瀾朝里走去:「傳。」

  寢殿裡一個人都沒有,林非鹿睡覺時不喜歡有人守著。寬大的簾帳自頂垂落到地面,逶迤鋪開,安靜的殿內只有她清淺的呼吸聲。

  宋驚瀾緩步走近,一根手指撩開了簾帳。

  床上的少女側身而躺,面朝外面,睡得正香。應該是嫌熱,她沒蓋被子,只穿了件單衣,領口扯得有些松,隱約露出白皙的鎖骨。

  墨發鋪了一床,他眯了下眼,鬆開手指,那簾帳便又垂下,將他和床上的少女全然擋住。

  林非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半夢半醒抻手的時候,摸到一個胸膛。

  她眼睛還閉著,手指遲疑地往上摸一摸,又往下摸一摸,摸到他小腹的位置時,被一隻手捏住了手腕。睜眼時,就看見宋驚瀾側躺在自己身邊,手肘撐著頭,唇邊笑意融融。

  林非鹿往前一蹭,臉貼著他胸口蹭了蹭,困蔫蔫問:「你在做什麼?」

  他嗓音含笑:「在看公主睡覺。」

  她有點不好意思:「睡覺有什麼好看的,我睡相又不好。」

  宋驚瀾笑了一聲,握著她手腕摟住自己的腰,低頭親了親她亂糟糟的額頭:「起來用膳吧。」

  她順勢埋進他懷裡,「不餓。」頓了頓又說,「我今天去見太后了,她還送了我一隻冰玉鐲呢。」

  宋驚瀾很喜歡她的主動親近,手掌撫著她後腦勺,手指插進她發間,鼻尖溢出的嗓音透著幾分慵懶:「嗯。」

  林非鹿抬了下頭,只能看見他精緻的下頜,「你不喜歡她嗎?」

  他呼吸平緩,連聲音也沒有起伏:「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只要她不逾越,我也不會動她。」

  林非鹿有一會兒沒說話。

  宋驚瀾低下頭,手指輕輕捏了下她的後頸,緩緩問:「公主討厭這樣的我嗎?」

  弒父殺兄,冷落生母,他所有的行為都跟這個重孝重仁的時代不符。將來史書上,勢必也會留下這一筆污點,謂之暴君。

  可他不在乎那些,他只在乎懷裡的少女會怎麼想。

  林非鹿微微往後仰,抬起頭用鼻尖蹭了蹭他下巴,像安撫,又像心疼,在他的凝視下輕聲說:「我們小宋,以前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不管是在宋國,還是在大林。

  宋驚瀾下垂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然後低頭吻住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

  他動作好溫柔,一下又一下地輕觸,像怕吻碎了一樣,從眼睛吻到鼻尖,又含住她的唇。

  他這一生的溫柔,全都給了她一個人。

  林非鹿閉著眼回應他的吻,感覺到側躺在旁邊的人漸漸傾壓下來。他手掌往下,撫過她後頸,撫過她背心,撫上腰窩時,手指一扯,拉開了她束衣的腰帶。

  她本就只穿了件單衣,腰帶一松,寬大的衣衫就朝兩側滑落,一覽無遺。

  林非鹿被他外衫冰了一下,大腦清醒了一點,微微睜開眼,手還摟著他脖子,嗓音有些喘息:「現……現在嗎?」

  宋驚瀾動作一頓,半晌,唇緩緩離開她身前,又伸手替她把滑落的衣衫蓋了上來。

  林非鹿眨了眨眼睛。

  他無奈地笑了一下,手指拂了拂她額前碎發:「起來用膳吧。」

  林非鹿覺得這個男人的克制力真是絕了。

  宋驚瀾撐直手臂,微一抬身正要離開,腰帶突然被身下的少女用一根纖細的手指勾住了。

  她眼尾一絲紅,平日軟甜的聲音此刻故意壓下來,似笑非笑,一字一頓像是勾引:「陛下,真的不要嗎?」

  宋驚瀾沒說話,垂眸直勾勾看著她。那眼神無比攝人,深幽眸子裡絲毫不掩自己炙熱的慾念。

  林非鹿一下就慫了。

  不笑了,也不故意壓著嗓子說話了,飛快地收回手指,老實巴交說:「用膳吧,我餓了。」

  好半天,他才笑了一聲,慢悠悠坐起來,撿起那根被自己扯下來的腰帶,把人從床上抱起來後,低頭專注地替她系在腰間。

  她這時候才知道害羞了。

  宋驚瀾系完腰帶,抬頭一看少女紅撲撲的臉,挑唇笑了下。

  他傾身親了親她唇角,溫柔嗓音帶一絲啞:「公主,不要勾引孤。」

  林非鹿小聲說:「也不知道誰勾引誰。」

  他笑起來,揉揉她亂糟糟的腦袋:「乖一點,我想給公主一個完整的大婚。」

  外頭傳的膳已經涼了。

  見陛下拉著公主出來,孫江才又喚人重新傳膳。

  正吃著飯,司天監的人便來回稟,說大婚吉日已經擇定,就定在下月初七。

  林非鹿一聽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還有點擔心會不會來不及準備。她最近也查閱典籍了解了一下,知道帝後婚禮的流程十分繁複,而且還要在婚禮上冊封皇后,就更複雜了,各個步驟都耗時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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