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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人群末尾,擁擠終於散去,他卻沒鬆開手,而是將她往懷裡攬了攬,低聲說:「公主,抓緊我。」

  林非鹿下意識就去抱他的腰。

  下一刻,身子便凌空而起,朝著不遠處高聳的樓塔而去。

  那樓梯與城樓呼應,是平日守城將士放哨的地方,光是順著樓梯爬都要爬一炷香時間。以林非鹿的輕功,是萬萬不敢往這上面飛的。但宋驚瀾抱著她,卻輕輕鬆鬆飛了上來。

  飛到環形的頂蓋上,人群都在下面變得渺小,整個皇城盡收眼底,夜風裹挾清香,連星辰似乎都變得觸手可及。

  林非鹿說:「哇——」

  哇完之後,抱著他不敢鬆手。

  這頂蓋是傾斜的,她生怕自己一鬆手就滑下去了。

  學了這麼久輕功,頭一次發現自己可能還有點恐高……

  宋驚瀾笑了聲,牽著她的手坐下來,溫聲說:「公主別怕。」

  下面的祁天燈已經開始一盞一盞地升上來。

  從這個角度往下看,像零落的忽明忽閃的星星,漸漸的,祁天燈越飛越高,開始飛到他們身邊,眼前。風吹過,燈罩里的火苗發出呼呼的聲響。他們就坐在這片天燈之中,好像星星墜落在凡間。

  林非鹿看到從眼前飛過的燈罩上寫著祈福的心愿,她伸出手去,想摸一摸明亮的燈罩,夜風拂過,又將它吹開。

  她有點開心,轉頭跟他說:「好漂亮啊!」

  他便看著她笑:「嗯,很漂亮。」

  地面賞燈的人群也抬著頭往上看,模模糊糊看到樓塔頂上好像坐著兩個人,不可思議地問旁邊:「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有人吶?」

  便有人嗤笑:「怎麼可能!誰能飛那麼高,神仙嗎?!」

  隔得這麼遠,天又黑,只有祁天燈飛到他們身邊時,才能讓地上抬頭的人一觀身形。

  坐在酒樓窗邊賞燈的奚行疆也聽到有人在說這話,端著酒杯一哂,心道,那我豈不就是神仙?

  他慢悠悠往那高塔上看去,恰有一盞祁天燈從旁邊飛過,映出塔頂的身影。他自小習武,耳目便較之常人靈敏些,看得也就比他們更清楚,那上面的確是坐了兩人。

  雖只能看到兩個模模糊糊的身影,但奚行疆總覺得,其中那個較為纖弱的身影有點眼熟啊。

  不會吧?!

  他一口喝完杯中酒,走到窗邊再定睛一看,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這麼一眼,奚行疆就有點走神了,酒也開始喝得不盡興,乾脆起身離開。身後同伴喊道:「世子,怎麼這就走了啊?」

  奚行疆沒回頭,只往後擺了下手。

  他從酒樓離開,一路去了皇宮。此刻宮門已閉,侍衛見有人站在那,警惕地走過來,看到是他才鬆了口氣,遲疑問:「這麼晚了,世子殿下要進宮嗎?」

  奚行疆斜倚著牆:「不進去,等個人。」

  侍衛不好再問什麼,又走回去站崗。

  他其實覺得自己多半是看錯了,但總有那麼一小撮念頭唆使他過來求證。奚行疆抬頭看看夜空明月,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無聊。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他打了個哈欠,自嘲一笑,抬步準備離開。

  剛走出去沒幾步遠,就聽見馬車碾壓過石板的聲響漸行漸近,奚行疆在原地停住,直到那馬車行至跟前也沒停下來的意思,才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說乞巧節不出宮嗎!」

  他習武耳力厲害,聽到車內林非鹿用小氣音催促:「快走快走別理他!」

  奚行疆:「…………」

  他快氣死了,腳尖一點就縱身從車窗躍了進去。

  把裡頭的林非鹿和松雨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林非鹿罵他:「奚行疆你是不是有病病!」

  奚行疆陰森森盯著她:「剛才樓塔頂上的人是你吧?」

  林非鹿面不改色:「什麼樓塔?你在說什麼,聽不懂。趕緊下去,我要回宮了!」

  奚行疆盯了她半天,也沒能從民間奧斯卡影后臉上看出半點端倪來,不由得有些泄氣。

  林非鹿凶他:「再不下去我喊侍衛了!」

  奚行疆氣得伸手戳她腦袋,被林非鹿靈活避開了。他獨自咬牙切齒了一會兒,又悶悶從懷中掏出一盞折起來的紙花燈遞給她:「這是我今晚猜燈謎得來的花燈,好不容易才猜中的,拿去。」

  林非鹿說:「我不要,我有了。」

  奚行疆不由分說把紙花燈塞她手裡:「必須要!」

  說完,又伸手在她頭頂薅了一把,才從車窗躍了出去。

  林非鹿看著手裡的紙花燈,回想他那句「好不容易猜中」,覺得怪心酸的……

  乞巧之後,氣溫就漸漸降了下來,沒之前那麼熾熱了,林非鹿也就不再時常出宮。加之臨近暮秋,太子的婚事越來越近,宮中每天進出的人太多,林非鹿就自覺不去給守門侍衛增加盤查任務了。

  作為皇室中第一個娶妻的皇子,林傾顯得十分平靜,這場婚姻對他而言,只是穩固他地位的籌碼。他對娶的是司妙然還是師妙然都不在意。

  但林非鹿覺得,既然要結婚了,那起碼要對婚姻和對象抱有一絲期待和欣喜嘛,不然婚姻徹底淪為政治手段,也實在太可憐了,於是每天都跑去東宮給林傾做思想工作。

  林傾被她煩得頭疼,故意嚇她:「早知你這麼熱衷婚事,上次都御史來向父皇為他嫡子求娶你,就該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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