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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林傾身形靈活,一下躲開了,不過還是濺到了他衣袖上,旁邊的宮人趕忙來收拾。林傾從袖口掏出帕子遞給她擦嘴,真是無語:「你看你像什麼樣子,小時候明明那麼乖巧,現在越發隨性而為。」
林非鹿擦乾淨嘴,有點崩潰:「父皇真說要給我定親啊?」
林傾道:「豈能有假?你若是有心儀的人便告訴我,我容不得選擇便罷了,你得選一個喜歡的,別委屈自己。」
林非鹿再一次瘋狂搖頭:「沒有沒有,我還不想嫁人!」
林傾說:「沒有讓你現在嫁,只是先定下來,萬一被別人搶了先怎麼辦?」
林非鹿:「能搶走說明本就不屬於我。」她往前蹭蹭,去扯林傾的袖口,可憐兮兮的:「太子哥哥,我還不想這麼早說親,你幫我跟父皇說說情吧。」
林傾不爭氣地看著她:「你就是跟老四混久了,才染上幾分他的放浪形骸!」
林非鹿:「你凶我QAQ」
林傾:「……」
他拿這個從小寵到大的妹妹沒辦法,在她可憐兮兮的眼神下只能點頭:「罷了,你還未及笄,婚事往後推推也無妨。」
林非鹿美滋滋地從袖口掏出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太子哥哥對我最好啦,這個送你!」
林傾已經習慣她總是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接過來研究了半天:「這是何物?」
林非鹿熱情地解釋:「這個叫溜溜球,是這樣玩的,我示範給你看!」
於是兩人在東宮玩了一下午的溜溜球。
有了林傾的說情,加上林非鹿去林帝面前撒了幾回嬌,說自己捨不得離開父皇,又落了幾滴淚,總算讓林帝打消了給她定親的念頭。
雖然林非鹿自己也清楚,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兩年之後等她及笄,恐怕就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了。
不過能逍遙一分鐘是一分鐘,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等到了那一天再想辦法吧。
她回到明玥宮的時候,林蔚正在陪著林瞻遠餵兔子。
林廷那隻兔子前幾年就壽終正寢了,現在宮內的兔子都是新養的。林蔚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哭著鬧著要摸兔兔摸狗狗的小奶娃了,她變成了一個活潑爛漫的小姑娘,卻依舊對林瞻遠親昵有加。
這麼多年過去,她當然發現了林瞻遠異於常人的地方,可她一點也沒有嫌棄這個傻子哥哥。
林瞻遠是她整個童年唯一的玩伴,當她長大,她依舊願意當他的玩伴。
林非鹿回來的路上去內務府的冰庫取了冰棍,回來之後給他們一人分了一根,然後就提著冰盒往外走。
林蔚歪歪扭扭坐在藤椅上,一邊舔冰棍一邊呲溜著問:「五姐,你又要去翠竹居啊?」
林非鹿隨口應了一聲。
林蔚悠悠說:「我聽說父皇打算給你說親,五姐心儀的人難道是那位質子嗎?這可有點難辦啊,我估摸父皇是不會同意的。」
林非鹿扭頭就把她從藤椅上拎下來,然後把她拎上了院牆。
林蔚嚇得哇哇大哭,一動不敢動:「五姐我錯了!快放我下來!你怎麼每次都這樣啊!」
哎,畢竟師從奚貴妃,她的拿手絕活自然要掌握。
林非鹿環胸抱臂站在牆下,懶洋洋打量站在牆垣瑟瑟發抖的小丫頭:「下次還胡說嗎?」
林蔚有點軸,頓時不幹了:「我哪裡胡說啦?你難道不喜歡那位質子嗎?你去翠竹居的次數比來找我的次數都多!」
林非鹿指指她:「你就在這裡給我站著。」
說完,抱著冰盒就走了。
走出去沒多遠,就聽見林蔚大呼小叫地指揮林瞻遠搬梯子過來。
翠竹林的竹子這些年長得越發挺拔,根根參天,將底下的竹園全然掩蓋。林非鹿走到院外,看了眼曾經攔住自己的院牆,腳尖一點,就輕輕鬆鬆飛了上去。
她一提裙擺,乾脆地在牆垣坐下來,垂在半空的腿微微交叉,露出輕紗裙擺下一雙白色繡鞋。
院中天冬還在專心致志地劈柴,壓根沒發現牆上坐了個人。
宋驚瀾翻了兩頁書,也沒等到人進來,只好走出門去。
少女一身青衣坐在牆上,被耀眼的陽光籠罩,好像也變得耀眼起來。
她看見他出來,也不說話,只笑著搖了搖手中的冰棍。
宋驚瀾失笑搖頭,輕飄飄飛落在她身邊坐下。
林非鹿熱情地遞上自己的新作品:「蘆薈味的!嘗嘗看。」
哪怕她如今已經長高了很多,可坐在她旁邊的宋驚瀾還是比她高很多。
六年時間,小漂亮長成了大漂亮,好看的五官已經完全褪去了稚色,少年的英氣和溫柔的俊美在他身上完美融合,舉手投足都帶著賞心悅目的清貴,就像曾經大學校園裡令無數女生暗戀仰慕的溫柔學長,簡直是人間絕色。
看帥哥可以延年益壽,看極品帥哥可以長生不老,林非鹿覺得自己多看他一眼,就能多活十年。
嗯!這就是為什麼她喜歡往翠竹居跑的原因!
連咬冰棍的動作都那麼優雅好看,林非鹿滿足地欣賞了一會兒才問:「好吃嗎?」
宋驚瀾點頭:「好吃。」
她就笑起來:「不管我送什麼過來,殿下從未說過不好吃。」
他偏過頭,微微笑著:「公主不管做什麼都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