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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冬聽完都驚呆了,「這是反噬嗎?」驚完之後又看向自家殿下,遲疑著問:「是殿下出手相助的嗎?」

  宋驚瀾懶懶地靠著椅背翻書:「我只是把靜嬪的計劃告訴她而已。」

  他原本以為,那位五公主能避開這場禍事就好。她畢竟年齡小,能對付林熙,但對付不了靜嬪,先避開這一次的陷害,今後再想辦法找補回來。

  但怎麼也沒想到,這位五公主藝高人膽大,居然藉此機會將計就計,直接將對方滅了。

  看來還是他小看那個小丫頭了。

  天冬壓根不知道殿下口中的「她」說的是五公主,他天真又感嘆地說:「沒想到嵐貴人如此厲害,這大林後宮的妃嬪們,果然沒一個好惹的。」

  宋驚瀾笑了下,並沒有拆穿,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手指翻過書的下一頁。

  ……

  林非鹿因為侍衛的死萎靡了好幾天,每天除了禮佛祈福,就是在房間裡讀書練字,連門都不大願意出。

  這日正在房間裡教松雨寫她的名字,半掩的窗戶突然被石頭砸響。

  砰砰砰幾聲,像急雨似的,松雨性格安靜內向,被這動靜嚇得不輕,倒還記得護主,鼓起勇氣立刻就想過去查看。林非鹿聽這聲響先是想到宋驚瀾,又轉瞬否定。

  這青天白日的,不像是小漂亮能做出來的事。

  她把松雨叫回來,自己走過去打開窗。這會兒沒再下雪,太陽難得從雲層里探出頭來,薄薄灑下幾圈光暈。房檐樹枝積雪未化,白茫茫一片,所以院牆之外一身黑衣坐在樹上的奚行疆就格外顯眼。

  他手裡又拿了一個彈弓,正瞄著她窗戶,見她開窗探身,才笑吟吟收了弓,沖她打了個口哨。

  林非鹿氣呼呼罵:「登徒子!」

  奚行疆也不惱,兩隻腳悠閒地晃來晃去,笑眯眯問:「小豆丁,我的禮物呢?」

  這段時間發生這麼多事,她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奚行疆見她有點心虛地垂下小腦袋,頓時大叫道:「哇,你不會忘了吧?你這個小騙子。」

  說完,腳掌朝樹幹一蹬,整個人便臨風而下,從樹上飛下來輕飄飄落到她窗前。

  他上半身扒著窗欞,抬手就去扯她頭上的揪揪。

  林非鹿捂著頭連連後退,凶他:「誰忘了!」

  奚行疆毫不客氣地伸手:「那你給我!」

  林非鹿瞪了她一眼,才轉頭吩咐旁邊被這一幕驚嚇到的松雨:「去把我妝奩里的護手霜拿來。」

  松雨很快就取了過來,奚行疆聽她說護手霜就有些好奇,等拿到手上擰開一看,又香又軟的,頓時一臉嫌棄:「這是什麼玩意兒?」

  林非鹿說:「護手霜!塗在手上保護手掌不被凍傷的!不要還給我!」

  奚行疆瞅了她一眼,塞進自己懷裡:「誰說我不要了?」

  他笑眯眯湊過來,手肘撐著窗子支著頭,上半身都扒在窗上:「小豆丁,我聽說你們這宮裡前幾天死人啦?」

  他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林非鹿聽聞此言神情頓時有些不自在,連她身邊的宮女都有些僵硬地垂下頭去。

  奚行疆一愣,之前還輕浮的姿態立刻變得有些無措,慌裡慌張的:「誒不是,我就隨便問問,你害怕啦?」他伸手摸她小腦袋,用他直男式的思維安慰:「沒事兒啊沒事兒,不就死個人嗎,我在戰場上見過可多死人了。」

  林非鹿:「……」

  這種人就是注孤生的存在。

  她擔心松雨難過,轉頭吩咐:「去給世子煮杯熱茶來。」

  松雨領命去了,奚行疆還說:「我不渴。」

  林非鹿沒搭理他,轉而問起自己好奇的點:「你上過戰場?」

  奚行疆語氣不無驕傲:「當然,我幼時曾隨我爹在邊關生活過幾年。你知道邊關嗎?可比這冷多了,冰封三尺不化,冬天士兵都可在冰面上行走。」

  他說起邊關景象時眉飛色舞,不知是心中嚮往,還是為了轉移之前讓她害怕的話題,比說書先生還要口若懸河。

  「雍國老惦記我們邊疆那點地兒,時不時就派人來騷擾一下。我爹決定給他們一個教訓,率了三千騎兵去搞突襲,我便藏在配送糧草的軍馬里,等到了駐紮地才被我爹發現。那時候再送我回去已經來不及了,爹就讓我待在營中不要出去。」

  林非鹿插嘴道:「我猜你肯定出去了。」

  奚行疆瞪她:「你不要打斷我!」

  林非鹿:「……」

  他繼續道:「半夜的時候雍國人便來營地偷襲,他們不知道其實我爹是故意做出弱守的姿態,就等他們自投羅網瓮中捉鱉!那一仗我們以三千兵馬斬了雍國萬餘人,屍體血水遍布整片雪原!」

  林非鹿:「嘔……」

  奚行疆說著說著就跑偏了,看她被噁心到才意猶未盡地打住,不知想到什麼,不無興奮地問她:「我帶你去獵場騎馬吧?你騎過馬嗎?」

  倒真沒騎過。

  林非鹿問:「哪裡有獵場?」

  奚行疆說:「宮中就有,就是平日你哥哥們練習騎射的地方,你沒去過?走走走,我帶你去!我還養了一匹小馬駒在那呢,帶你去見識見識。」

  林非鹿也有段時間沒出門了,閒著也是閒著,確實需要出去走走活動筋骨,倒也沒拒絕,跟蕭嵐打了聲招呼,便裹好自己的斗篷跟著奚行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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