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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劍雖然之前有一定的存款,但總歸是無源之水。他想一直待在卓與塵的身邊,在對方有任何需要時第一時間出面,自然,需要一定的經濟支持。

  想起刺刀那句挑釁般的“公平競爭”,利劍就臉上發黑。

  在卓與塵心裡,對方對他的好感度早已降到了冰點以下,而刺刀……對方幫了卓與塵那麼多了,說不定在卓與塵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

  利劍咬牙,又在心裡念了一次:去他媽的同僚情誼!

  而另一方面。

  研究院內。

  人事經理和卓與塵做了簡單的交接工作後,便保持著熱情,將他帶到了研究院的科研中心裡,去和那些正在工作的科研人員打招呼。這間稀土研究中心裡的職工並不多,只是他們忙著工作,不怎麼對新來的卓與塵上心,讓經理頗為訕訕。

  卓與塵倒是無甚所謂。

  唯獨有個戴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輕男人溫和地站了出來。

  對方年近三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看上去溫文儒雅。

  “你好,是叫卓與塵吧?”對方脫下手套,走到了卓與塵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我是這間稀土研究院的科研組組長,叫我沈承就好。”

  卓與塵沒有回應,只是冷淡地看著他。

  沈承有些尷尬,手僵在了半空中,英俊面容上的微笑也有些凝滯了。

  只是見卓與塵用那雙沒什麼情緒的灰色眼瞳看著他,沈承便升起了一股莫名的衝動,直接出手,握住了卓與塵的左手。

  卓與塵愣了一下,倒是沒有不給面子地直接拍開沈承。

  這小孩兒的眼睛真好看,在光照之下,有點銀白色的質感,就像他珍愛的那些礦石一樣,沈承想著。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沈業坐在沙發上,翹著腿,點了一支煙。

  白茫的霧氣繚繞,讓他那張雖稱不上有多麼英俊,但卻線條硬朗,男人味十足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在他的面前,投放著一面巨大的背投熒幕,而現在,那解析度極高的屏幕上卻顯示著一張有些模糊的照片,平白浪費了其本身的高端配置,有些大材小用。

  畫面中的照片裡,一名面容端正俊秀,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艷麗的少年正面無表情地低著頭,他身上被打得極為濕漉,看上去很是狼狽。

  如凝滯的血一般的酒液從他的發尖上淌下,給他身前那有些皺巴巴的襯衫潑灑了筆墨。

  酒漫開的地方正是心臟。

  “操……”

  沈業將煙直接摁在了沙發上,菸頭將皮質的沙發點燃,發出了刺鼻而難聞的焦味。

  照片中的人是卓與塵,沈業還記得,那是好幾年之前的事情了。

  當初卓與塵對他掏心掏肺,予以欲求,甚至甘願大半夜的時候為沈業偷偷翻進學校,就為了幫他改掉月考試卷上的答案,防止沈業因成績過差而被學校勸退。

  最開始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他還曾將其作為了在一眾二代子弟面前炫耀的談資。

  卓與塵也是傻得可愛,他可是交錢進校的擇校生,哪有那麼容易被開除?反倒是這小子,如果被逮住了,可是得被記大過的。

  後來,升上大學之後,這人又眼巴巴地自個兒改了志願,上趕著跑到他這兒來犯賤。

  沈業把掐掉的煙隨手丟在了房間裡的大理石地板上,又重新掏了一根,點燃之後抽了一口。

  照片上的事發生在臨近畢業的時候,他吊了卓與塵五年多,想盡辦法羞辱他,可卓與塵就是不曾離開。

  於是到最後,沈業索性就將玩弄卓與塵當成了打發時間的樂子之一。

  閒著無聊了,就叫來逗一逗,反正卓與塵也對他構不成任何危險,只敢躲在遠處,用冷淡的外表掩飾自己的脆弱,就這麼偷偷地看著他。在卓與塵面前,沈業絲毫不會掩飾自己的惡劣。

  照片上發生的事情,是卓與塵逃離他的導`火索。

  彼時,他突發奇想,趁著和二代們在酒吧玩樂的時候,把卓與塵給叫了過來。

  他當著卓與塵的面操`弄叫來的公主,甚至還嬉笑著要正在和狐朋狗友們幹事的少爺,帶著滿身的精`液,去扒卓與塵的褲子給對方口`交。他永遠都記得卓與塵當時那副宛如世界崩塌的表情,傻得他都覺得有些可愛了。

  人類就是這樣劣等的生物,又或者說,只有他是這樣無聊的分子。

  越是美好而純粹的東西,就越是想要將其毀掉,看看在虛假皮囊下的靈魂是否也如外表一般聖潔。

  卓與塵死死攥著拳頭,義正言辭地告訴他自己要走了時,他還調笑了對方。

  最後,輕蔑地說著話,潑了那小傻瓜一身的紅酒。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沈業又把沒有抽完的煙摁在了沙發上。

  “你這騷`貨跟你大爺裝什麼裝,天天纏著大爺,不就是想要大爺操`死你嗎?現在,給了你男人你還不樂意,又當又立?”

  卓與塵對他的一切過激行為總是一味地忍讓,仿佛寬容的底細沒有界限。

  他越是這樣,沈業就越是想要挑戰他的底線。

  ——直到卓與塵放棄為止。

  但卓與塵徹底逃離了,他卻發覺自己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開心。

  就好像是,曾經既嫌棄、又愛不釋手的玩具,有一天突然被他弄丟了一樣,再也找不回來了。

  把背投關掉,沈業又想重新抽根煙了。

  但片刻後,他還是放棄了這一想法,轉頭掏出了手機,給某個人打了通電話。

  “鄭炎那邊處理完了嗎?”他站起身,走到了房間的外側,一把拉開了緊閉的窗簾。

  窗外,一片銀裝素裹。

  “二少……鄭少那邊的人還在動手,我們底下已經有兩家公司的財務鏈斷裂了,沈副長和鄭市長都沒有什麼動靜,似乎是默認了鄭少的手段,”電話那邊的聲音恭恭敬敬的,“我想,副長可能是以為二少你在和鄭少競爭吧。畢竟這個圈子裡,一山不容二虎,二位遲早得對上,現在先預熱一下,估計是那兩位共同的意思……”

  “意思個屁!”沈業的臉黑了下去,“我爹……他心裡揣著的還是我那廢物大哥。要不是沈承那二椅子他媽的掉石頭堆里去了,他能看得上我?要我來接他的位子?怕不是早就去找人再生個兔崽子了。”

  對面不說話了,似乎是有些畏懼,害怕聽到這等秘聞後被沈業打擊報復。

  發覺自己失言了,沈業迅速收起了面上的不愉。

  “等鄭炎發完瘋了再聯繫我,那個畜生……操!神經病!”他又罵了一句。

  掛了電話,沈業有些氣惱地伸出拳頭,往窗戶上狠狠一砸——

  嘭!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面無表情地看著被打得龜裂了一條雪花般裂痕的厚窗。

  為了躲避鄭炎的報復,他已經在北方待了好幾天了。

  在與鄭炎就城東地皮的問題上不歡而散後,沈業便饒有興致地調查了一下卓與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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