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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曉雲一看就急了，表情塌了下來，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是很多很多，真的很多！」
他都語無倫次了。
黎秦饒有興趣地注視著眼前的小幼崽，果然眼尖地又在小幼崽的袖子裡看到了一小截辣椒。
這是準備要把辣椒往眼睛抹？
這小崽崽在想什麼呀？
及時止住逗趣的心思，黎秦笑了，用食指颳了刮包曉雲的鼻子，「好了，不急，我逗你的。」
包曉雲懵了一下，睜大眼睛控訴，「你真壞！」
「好，我壞。」黎秦笑笑，又給包曉雲餵了瓣橘子。
凌奚在旁邊吃了一頓狗糧，但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對黎秦這隻大豬蹄子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剛才那不走心的演技，也就是仗著小包子喜歡他了！
可惜凌奚不知道，這一段，包曉雲也是演的——「非常喜歡黎秦」的人設不能崩！
……心疼凌奚三秒鐘。
黎秦吃完橘子，又拿起一顆蘋果削皮，視線轉到了凌奚身上，「好了，言歸正傳，你給那位張導演打電話，告訴他，從第四期開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劇本都丟了，錄製時只給一個大概，讓嘉賓自由發揮，然後找些水軍去網上造造勢，宣傳重點放在《吃貨天下》是一檔『無劇本的真人秀』。」
自從幾年前海水台的一檔戶外真人秀節目興起以後，近一兩年，戶外真人秀開始泛濫，不論是粗製濫造的，還是精雕細琢的，每個節目都有一個通病——嚴重劇本化，沒有「真」，只剩下「秀」。
觀眾看得都審美疲勞了。
真人秀可不就是為了看明星的原生態，否則有什麼看點？只是這些戶外真人秀為了收視率，請的明星都是腕，如果不給劇本，拍出來的東西太無聊，或是暴露明星太多缺陷，節目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吃貨天下》不一樣，本身就爛到極致，又沒有一個名氣藝人，之前單集連五萬點擊都沒有，破罐子破摔，反而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直接告訴觀眾「無劇本、原生態」，對於前面幾期數不清的槽點，才能圓回來一些了。
聽完話，凌奚驚訝地看著黎秦，「不錯啊，我還以為你現在是空白紙一張，什麼都不懂呢。」
黎秦笑得很「和善」，「我只是失憶，不是變傻。」
凌奚咳了一聲，拿出手機起身說：「我去打電話。」
第11章
儘管有黎秦贊助的兩百萬，但宣傳費扣一扣，機器、場地、人員、藝人的費用再扣一扣，《吃貨天下》經費依舊不足，緊巴巴的，必須一分錢掰成兩分用，摳著花。
經費不夠，不能去遠的地方，第四期的錄製地點就定在了江市。江市是個沿海城市，離Y市不遠，大巴走高速只要一個半小時。
而且江市可以出海，附近又有不少島嶼，正好適合拍攝這一期的主題——野外生存。
錄製行程一共兩天一夜，提前一天到達，住在酒店，第二天正式開始拍攝。
出發前一天，凌奚一大早就跑到黎秦家裡。
包曉雲對真人秀一竅不通，宛如白紙，他必須要將錄製節目的注意事項和要點全部告訴包曉雲。仔細地將要點說完，他問：「小包子，你聽懂了沒？」
包曉雲眨眨眼，「凌哥，我有一點不懂。」
「什麼不懂？」
「什麼是立人設啊？還有『人設』，是什麼？」
這部分包曉雲是真的不懂，在沒有被鬼魅、小妖怪還有混沌糾纏以前，他從來不關心娛樂圈的。他每天不是讀書、追著九尾狐拔尾巴毛、溜溜達達到天橋底下當神棍，就是陪著小區裡的爺爺奶奶下棋、講故事，完全過著溫馨平凡的小日子，一點都不起眼，卻天天都開開心心。
你跟他說明星，他大概只能說出最耳熟能詳的一些人，至於網上的各式新聞，他從來不看。
關於黎秦，還是出了混沌的事以後，九尾狐建議找饕餮保護，包曉雲才專門去了解了。
聽了話，又看著包曉雲迷茫的神情，凌奚手指痒痒，十分想揉揉包曉雲的腦袋，但他手剛伸出去，就瞥見了黎秦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
凌奚：「……」
為了不丟飯碗，凌奚默默把手重新收了回去，轉而抱起一個抱枕，權當捏著包曉雲的臉了。
凌奚說：「小包子，就類似你看電視時，裡頭的演員按著編劇寫的劇本演出來一個個人物，這個關係是先有劇本，再由演員來演這個人，人設其實跟這個一樣，先給你一個標籤，一個詞或者兩個詞，然後明星再在大眾面前演出來，例如你黎大哥，以前天天被黑凹吃貨人設。」
包曉雲聽懂了，點點頭說：「哦，那我是要先立一個人設，然後在節目裡演出來嗎？可是我應該要立什麼人設呀？」
他想了想，眼睛忽然亮了，「對了，我會畫畫，畫的可好了！」
凌奚剛想說《吃貨天下》是個戶外真人秀，外面沒有紙筆，會畫畫沒有用，但他還沒開口，就聽黎秦非常感興趣地說：「會畫畫？畫一個我看看？」
「好啊！」
包曉雲非常喜歡畫畫，因為每次畫出來都會受到表揚，於是每次提起畫畫，他就很高興。
迫不及待站起來，包曉雲「踏踏踏」跑上樓，沒過一會兒又「踏踏踏」下來，懷裡抱著一本素描本，又拿了繪畫用的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