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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微微嘆氣,柔聲道:「殿下,您方才在宴席上並未動面前的膳食,更何況,這裡不比皇宮,之前您也見識過了,雖然獵場周圍都有人護著,可還是有跑過來的野獸。」

  男人的眉眼柔和,向來壓低的眉峰也舒展了些,淡淡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無端柔和了他眼底的陰翳。因著是在魏寶亭的身邊,他的唇角也微微翹起,並不是故意為之,而是下意識的動作,他頓了一下,又道:「我不放心您。」

  聽到他的關心,魏寶亭心裡的歉意更大了。他話語間的關心與擔憂自然也能聽出來,不想讓他為自己太過費心,將頭側過去瞧他,勉強扯出抹笑來:「我沒事,就是忽然……不想說話而已。」

  明明就是騙人。

  謝之州沉吟了一會兒:「殿下應該知曉,我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往日連累殿下受苦,可現下,殿下有事皆可與我說,我能做到的,定會全力以赴。」

  他這樣說,實在是讓魏寶亭感動。至少她曾經付出的真心不是白白付出的。

  可是她怎麼好意思跟他說,你不要跟旁的女子走的近,也不要喜歡上旁的女子。若是他問她為什麼,難不成要說一句,我並不喜歡你,就是想要獨占你?

  這也太渣了吧。魏寶亭說不出來。

  她又將頭埋了起來,故意不去看他也不與他說話,好似這樣就能將她心底里的愧疚感給消滅一般。

  見她如此,謝之州倒是沒轍了。他皺著眉頭回憶此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可是如何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是哪裡惹的她?

  男人苦惱的垂著頭,原本放在一側的手慢慢的探進袖口,裡面有一根簪子,被他長久的用指尖摩挲。想要將它送給她的,可是又怕自己的心意被知曉。

  殿下會不會覺得他太骯髒了?

  雖然他現在知道自己並沒有被去勢,可那裡到底是受過了傷,加之常年的藥物浸淫,怎麼可能與尋常的男子想比?其實在他的心裡,他對自己能夠恢復成正常人是不抱希望的。

  如此,他便跟廢人一般,憑什麼去覬覦殿下?

  這樣想著,眼中的神采便黯然了。剛要將手抽出來,卻見聽旁邊道:「你袖口裡裝著什麼?」他方才想的入神,被嚇到回頭,就撞進少女那雙燦燦的雙眼裡。

  魏寶亭還維持著原樣,只不過偏頭看向了謝之州。無論何時,她的眼中都仿佛盛著漫天的星河,璀璨的星光耀的他心間止不住的亂跳。所幸夜黑,不然殿下肯定看到他已經燒紅的臉頰了。

  既然被看到了,謝之州只能硬著頭皮將那根雙鳳戲珠簪拿了出來,在袖口裡裝的久了,都帶上了他的溫度,垂著眼並不敢與魏寶亭對視,一字一句道:「這是我,是我昨天贏來的彩頭,徐妃娘娘說這根簪子寓意好,我也用不著這東西,殿下若是喜歡,便送給您了。」

  他說完,仍是不敢去看她,只暗自咬住唇靜等著她的回話。

  魏寶亭呆住了。

  視線死死的凝在他拿著的那根簪子上,倒像是不敢置信般,將眼睛用力閉上又睜開,見那根簪子還在自己的面前,哽噎了下,到底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問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往後遇見喜歡的姑娘可以給她。」

  魏寶亭,你可真夠虛偽的,明明不希望他喜歡上別人的。她暗自罵著自己。

  可目光卻凝在上面就是挪不開。

  謝之洲連忙抬起頭來,搖搖頭,又覺得不夠,快速的道:「奴才,我我沒有喜歡的人,不不是……」他懊惱的咬住唇邊軟肉,而後無力的將頭垂下,顯得懨懨的,「我是太監,尋常的人家怎麼會把女兒許配給我,殿下莫要打趣我了,我此生是不會有喜歡的女人的。」

  倒是他撒謊了,可是不然又能怎樣?告訴殿下,我是殘缺的人,我喜歡你。光是想想就覺得噁心的很。

  「胡說,」聽他如此貶低自己,魏寶亭不開心了,將簪子從他掌心抽了出來,略帶訓斥的道:「那些世家公子又能有多好?在我眼裡,他們連你一根指頭都是比不上的,你往後莫要說些貶低自己的話了,放眼這整個魏朝,有誰能有你如此的權勢?」

  「這簪子我先替你收著,往後遇見了喜歡的姑娘便來找我。」她將簪子揣到了自己的手裡,目光看向謝之州,開始軟聲的訓斥道:「你瞧瞧你自己,與眾人圍獵都能取得第一,而且我方才聽見不少人都是歡喜你的,可見你是挺招女孩子喜歡的,不過你現下也不用著急,總要找著好的才行,不然我可不讓。」

  她又低下頭,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小謝這麼好這個世上肯定沒有人能配的上他。

  原本因為簪子被拿走,還暗自開心了一會兒的他,只得悶聲點頭。

  魏寶亭仔細瞧著手中的簪子,果真是好看極了,不過既然話說出口了,她定然是不能占為己有的,只得將簪子收了起來,免得越看心裡越煩躁。

  周圍的婢子侍衛都站的遠遠的,因為謝之州就在旁邊,是以吉祥早已經退到了遠處,現下溪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坐在這裡。

  倒是沒有外人了。

  魏寶亭有一件事埋在心裡許久了,一直很想問他的,可是沒有得到機會,現在正巧又想了起來,便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男人受驚一般,迅速的回頭看她。

  那模樣……竟有幾分被調戲的良家婦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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