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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不說話了,而後抬眸對著唐興寧的背影瞪了一眼,湊到魏寶亭的耳邊小聲道:「柳鶴鳴可不是什麼好人,整日裡煙花酒地的,可偏偏唐表哥與他關係好,我又不好說什麼。」
她皺皺眉頭,顯然是不希望唐興寧與柳鶴鳴走的如此近。
別人的事情魏寶亭也不好說什麼,只與蘇穎笑著說了幾句話,而後兩個人便去了獵場的前方。男人們早已經騎在了馬上,只等著一聲令下便衝去林子裡。
魏寶亭第一眼就看見了謝之州,先是瞧著他那張精緻的面容,而後又去看他的身子,自然想起了昨日裡的擁抱。
男人的胸膛寬闊,貼在那裡還能感覺到從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熱氣,當時她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是事後每每回憶起來都讓她紅了臉。
雖然說她心底里是把小謝當成親人的,可是之前那個懷抱難免讓她的心思蒙上了層曖昧的色彩。
她連忙伸手輕拍了下臉頰,將目光移開,這才感覺呼吸稍微通暢了些。
獵場正前方是皇上及嬪妃所在的位置,另有一眾大臣坐在下方。
就在令聲要下的時候,忽見一旁的貴妃笑著湊到了皇上的面前:「瞧瞧這些孩子,個頂個的厲害,這可都是大魏以後的棟樑。只是,臣妾昨日瞧見鶴鳴打回來的那頭野豬,獠牙嚇人的很,他也受了些傷,這可都是極兇險的事,只這黃金千兩休要打發了他們。」
皇上道:「獵場都有侍衛護著,再說人人身邊都跟著隨從,只幾隻畜生而已,有何兇險的?」
貴妃聞言,嘴角立馬壓了下去,心頭頗是不喜。照著昨日的情形看,這三場之後的第一定然是她的親弟弟柳鶴鳴,只這黃金千兩是不行的,她自然要為柳鶴鳴為柳家為她自己爭取些的。
就在她剛要開口之際,忽見一旁的徐妃站了起來。
徐妃穿一身白色的齊腰長裙,最簡單的式樣在她身上卻穿出了萬種風情,她的臉上掛著薄紗,只露出一雙勾人的丹鳳眼,她亦坐到了皇上的身邊:「貴妃莫不是想要皇上直接賞賜官職?」
「這......我可沒這麼說!」貴妃瞪她一眼。
徐妃緩緩道:「娘娘怎會有如此愚笨的想法,若真是封官進爵,也未免太過草率,不如這樣,」她從頭上拔下一支雙鳳戲珠簪,雙鳳雕刻的惟妙惟肖,中間一顆碩大的寶珠,下方更是串聯著兩行圓潤的珍珠。
「這是皇上賞賜的,臣妾記得貴妃也有個相似的,不過臣妾這簪子中間的珠子確是得大師開過光的,得保有情人長相廝守,今日若是誰能取得第一,便將這簪子贈與他可好?」
徐妃看向皇上,皇上立馬被她勾的點點頭。就連貴妃在身側重重的哼氣聲也沒聽見。
「徐妃這主意不錯,那今日這雙鳳戲珠簪便是彩頭,你們可要好好表現。」
上頭說的什麼魏寶亭聽得倒不是很清楚,只目光看向了那跟簪子,確實是好看的緊,便側頭對蘇穎道:「我若是能進去圍獵,也定要好好表現一場,這簪子實在是好看。」
她話剛落,見遠處一道視線凝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循著望過去,便見謝之州匆忙將頭移開,而後夾緊馬腹,離開了她的視線。
不知道為何,她竟有種預感,今日他是要拿第一的。
......不過是一支簪子而已,他竟這麼喜歡?
她剛將視線從男人的身上收回,便見旁邊一群貴女們湊在了一起,魏紫安正站在她們的中間,臉蛋上還帶著抹紅,視線若有似無的掃向獵場裡面,她身邊站著的是葉家的小姐葉芷欣,因著葉家的夫人與貴妃是手帕交,所以葉芷欣但凡進宮便會湊到魏紫安的身邊與她一起玩耍。
她也隨著魏紫安的目光看向獵場,而後笑道:「方才謝大人是往咱們這看了一眼嗎?」
周圍的貴女們早已經將頭低下去,手裡拿著團扇遮住自己羞紅的臉頰。
雖然謝大人是太監,可是他的面容卻生的比都城的公子們都要俊俏,且一身華貴之氣,更是旁人不能匹及的。加之他又是鎮安司的統領,便是比他品級高的大臣,也對他無能為力,反而還要受到他的桎梏。
沒有女子不喜歡長得好看又有勢力的男人,即使他是個太監,可是也總是讓人下意識的忽略掉。
「我也瞧見了,徐妃娘娘說了那根簪子可保有情人長相廝守時,他往這裡看了一眼。」
「大人莫不是......有心上人了?」有女子笑著說道,「我方才竟與他對視上了。」
葉芷欣聞言,立馬嗤笑一聲,她與魏紫安向來親近,女兒家自然是什麼話都說的的,雖然她心裡知曉魏紫安是不能跟一個太監結為夫妻的,可是那人到底是好友心儀的人,自然是不能讓旁人覬覦的。
便道:「紫安你可是大魏的第一美人呢,我方才也瞧見下謝大人往這裡看了一眼,你們且等著吧,今日圍獵不管是謝大人取得第一,還是柳小將軍,那簪子定然會帶在紫安的頭上。」
在葉芷欣的心裡,謝大人方才那一眼明明看的是魏紫安,且魏紫安長得又是最好看的,不看她還能看誰?而柳小將軍又是她的親舅舅,他們兩人的關係又素來很好,贏了彩頭自然也是給她的。
魏紫安聞言,臉頰越發的羞紅,可是眼底卻沒有半分的喜色,她還記得那日被他冷聲拒絕時的模樣?可是今日他分明就是朝著自己看了一眼,難不成......他確實是喜歡自己的,只不過宮中人多口雜,他不好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