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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睡夢間始終覺得有股輕柔的風不停的拍打著她,舒服的很。

  等她睜開眼睛時,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小謝?你怎麼進來了。」

  她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裡拿著扇子,正跪在小塌前給她扇著風。

  「殿下,」他垂眸,語氣難免委屈,又道:「奴才見您睡著後一直喊熱,這才進來的。」

  ……胡說。

  就算她說夢話,怎麼可能說的那麼大聲,正巧讓殿外的他聽見了。

  不過她也沒有揭穿他,只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魏寶亭現在的對謝之州的態度可謂是冷了不少,讓他心裡難受的很,他很想求求她,不要冷落他。

  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若是能收回之前的話就好了,可是他並未想到殿下聽完後會生氣的。

  這是他得到的教訓,就算是身邊最親近之人也是信不得的,他只是希望殿下能夠警惕一些,不要被傷害了。

  至於他說自己不可信,完全是他覺得,自己不值得魏寶亭信任。

  以他現在這樣的身份,又有什麼資格配的上她呢?

  不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罷了。

  可配不配的上是一回事情,他留在她的身邊,近身伺候著,只覺得心裡安慰。

  現在她連這個都要收回去,讓他實在是受不了。

  只低著聲的哀求道:「奴才知道這宮裡有一處地方,夏天的時候進去最涼快了,比這冰塊都解熱。」

  少年半跪在地上,眉頭蹙著,本該陰冷無情的面容,此時竟然帶著委屈,而且魏寶亭似乎還看見他眼尾有些紅,倒像是自己偷偷的哭過。

  ……她不過就是冷了他幾日,他會哭?

  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她這幾日將腦海里記住的原書中的劇情想了一遍,因為太喜歡謝之州這個人物了,所以都把描寫他的片段給背過了。

  書里的他到死都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更別說讓他懂得信任了。

  沒錯,她就是因為那句話生氣了。

  原先她做夢的時候總是夢見個長著謝之州模樣的白眼狼,沒想到白眼狼成了真,他竟然告訴自己不要信任他。

  ……這人,哄人都不會哄的嗎?

  魏寶亭:「我才不想去。」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小腦袋揚起,但餘光卻一直看著身側的少年,自然也瞧見了他陡然泛紅的眼尾。

  「去也要等我吃完了午膳再去,現在肚子餓的厲害,走路沒勁。」

  謝之州忽然笑了起來,眼裡的光晃的魏寶亭連忙將視線移開。

  皇宮很大,更何況魏國剛剛建國不久,當今皇上將前朝的帝後殺死後便自立為皇,並沒有將原先的宮殿翻新,而是省事的直接住在了裡面,其中有許多地方就連皇上都不知道。

  就譬如這攬月閣。

  此處位於荒廢的福寧宮裡,福寧宮是個三進的院落,每處院落皆是為了帝王賞景建造的。

  攬月閣位於最後面的院落里,周圍遍布著綠竹奇石,比貴妃宮殿的奇石還要怪異,這裡的要更大更高一些。

  步入其中,倒真像是漫步在深山林里。

  「這裡怪石林立,且路線崎嶇,像個小迷宮一樣,您一定跟緊了奴才。」

  魏寶亭輕哼了一聲,並未回應他,不過還是伸手牽住了他的衣袖。

  謝之州的唇角翹了翹。

  帶路過一處黑乎乎的洞口時,魏寶亭一個不查,險些摔倒,還是謝之州手快將她攬在了懷裡。

  「您沒事吧?」他擔憂的問道。

  這是一處用大石堆砌的通道,周圍黑乎乎的,她的視線一片模糊,但是觸覺跟聽覺卻格外的敏感了起來。

  手下扶著的應該是謝之州的胸膛,燙的她的掌心都開始冒汗了,更別提耳邊兩個人像是比賽打鼓一樣的心跳聲。

  她輕呼了口氣,誠實道:「我的腳好像崴了。」

  「很疼嗎?」

  他說著便要蹲下身子去看。

  魏寶亭:「你別動,我看不見路,就是崴了一下,等一會兒就好了。沒事的,你扶著我走吧。」

  謝之州沒有說話,他蹲在地上,微涼的指尖輕輕的碰著小姑娘纖細的腳踝。

  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才小聲的道:「殿下,奴才那日的話,還可以收回嗎?」

  聲音充滿了委屈。

  魏寶亭臉頰鼓了起來,藏著一股氣,她本來冷著他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的。

  因為看書時的感情跟親身經歷還是不一樣的,她這些日子掏心掏肺的對他好,雖然說不要求他回報自己吧,但是也不能翻臉不認人啊。

  她在黑暗中偷偷的瞪了謝之州一眼,隨即重聲道:「你背我。」

  「……好。」

  他垂眸不語,在黑暗中卻扯出了抹笑意來,連眼角眉梢都跟著柔和了起來。

  他將魏寶亭背在背上,雙手穩穩的托著她,步子倒是邁的不大,像是刻意放慢了速度。

  直到出了黑壓壓的洞,眼前的景象才清晰起來。

  是一座高閣,上面用黑底金字寫著大大的攬月閣三字,那字跡倒是遒勁有力,不過與那日謝之州寫的字跡相似的很,不過眼下這個顯得稚嫩了許多。

  她的視線很快被身下那人給吸引了,這才發現他的耳尖通紅,比那日送他花的時候紅的還要厲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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