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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帶上了些不自然,不過只一會兒,便將心底眼裡翻湧的情緒給掩了下去。
他道:「會跳舞又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殿下何必去跟旁人比較呢?」
「再說,又沒人規定公主必須樣樣都會。」
他想起了每日她半靠在桌上看書的樣子,瞧著是挺認真的。可又想起了她拿筆時的姿勢,也不知她是從哪裡學來的,字寫的歪七八扭,還總是來指導他。
想起此事來,他的眉心便蹙了蹙。
「你,」魏寶亭剛被他說的心裡一喜,側頭就見他眉頭緊緊的蹙起,好像放才那一番話是違心的一樣。
她想也沒想,就將手指覆上了他的眉心,悶聲道:「你既然說我不必樣樣都會,那你皺眉幹什麼?分明就是說話來哄我的。」
謝之州沒想到她會突然伸手,那眉心溫熱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僵,還未開口,便見玉嬤嬤忽然上前,將魏寶亭的手拿開。
她雖然未曾言語,但是那舉動分明就是不喜魏寶亭與他如此親近。
他就像是掉落懸崖的人,好不容易有一雙手握住他的,在他想要緊緊回握的同時,忽然有人來提醒道:
她是主,你是仆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你現在不過是個卑賤的太監。
一個太監而已。
他只能鬆開,那握著自己的手。
作者:你們在我眼裡就是——
一群小妖精!!!!
寂寞深宮·每日盼著被讀者寵幸的·作者
——
話說,前幾天晉江抽抽了,有沒有把這本書從你們的收藏夾里抽走啊?如果是這樣,我忍不住要掏刀了!嗚嗚嗚嗚!
第18章 五個小公主
明明現在已經是夏季了,外面的風都是熱的,出去一趟熱汗都能把衣裳打濕,殿裡雖然溫度比外面要好一些,但還是熱。
謝之州卻是僵在了原地,心裡仿佛被寒風吹過,輕輕一動就扯的厲害。
他垂著眸,連目光都不敢去看小塌上坐著的那人。
這幾天他日日挑燈夜讀,將魏寶亭從書庫拿來的書看了個遍,他本就聰明,那書不過翻一遍就記在了腦海里。
他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不用擔心睡著了突然被人喚起來,也不必擔憂冬天冷了怎麼辦,肚子餓了怎麼辦。
他現在比那時候學的更加的認真,更有衝勁了。
白日裡他便跟在魏寶亭的身邊服侍著,陪著她練字。
可這終究不過是一場美夢,他卻任由自己沉浸在裡面,任心底那瘋狂的情緒肆意的滋生。
方才玉嬤嬤不過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卻像是一記警鐘,重重的敲在他的心頭。
他竟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現在廢人般的身體。
這是他頭一次如此的懊悔,為何偏偏不甘心的進宮來,可是……
若是沒有進宮,便遇不見她。
他也無法解釋自己對魏寶亭的心思,明明他是極多疑的一個人,可是在知道她身份的詭異時,卻心甘情願的不去深究不去思索,而是眼睜睜的瞧著自己一步步的沉迷。
眉間擰的更深了,稍長的眼尾還泛起了紅。他偏頭,將腦袋垂的低低的,不讓人看到此時的模樣。
魏寶亭接過玉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她並不知曉不過這麼一會子功夫,謝之州的思緒就能扯出這麼多來。
只是看著他眉頭皺的她心裡難受,這幾天好不容易與他相處的好了些,而且眼見著他笑容多了些,現下再看見他這幅面容,只覺得揪心。
……這是又怎麼了?
魏寶亭揮揮手,讓玉嬤嬤等人先出去,她只專注的瞧著謝之州了,並沒有瞧見玉嬤嬤望過來的眼神。
「小謝,沒讓你走,你留下,昨日的字還沒有寫完呢。」
謝之州的步子頓住了。
然後就見小塌上小姑娘起身,還跪在塌上,就朝著他伸過手來。
長睫忽然顫抖不止。
……你應該後退的。
可是身子卻像是定住了一般,他的視線緊緊鎖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見她靠的越來越近,他心裡忽然生出些頹喪來。
就這樣吧。
他是奴才,那便是吧。
就這樣跟在她的身邊,也沒什麼不好。
「……」靠近,而後站定將眼睛閉了起來。
他等了好一會,臉上並沒有傳來任何的觸感。心裡有些失落,不過面上倒是沒有顯出來。
「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魏寶亭歪著腦袋思索了下,又道:「還是方才在宴席上沒有吃飯肚子餓得厲害?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要是不舒服就回屋休息吧,我這裡就不用你伺候了。」
「不行。」聲音強硬的很。
他眉心一跳,仰起頭來,目光緊鎖在她身上,比那夏日的光還要灼熱一些,不過也就一下,那情緒便被壓了下去,此時眼底那還有半分的漣漪,只平靜的很。
「奴才無事,殿下多心了。昨日殿下吩咐奴才看的書已經看完了,殿下現在可以考奴才了。」
他姿態卑躬,眼裡也失了剛來那陣的陰翳,只一片溫順。不過一口一個奴才聽的倒是不舒服的很。
她見謝之州從懷裡掏出那本薄薄的書籍,便伸手接過來,而後隨意挑了幾句問他。
問道「巧言、令色、足恭」時,她忽然停頓了下,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