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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的喝酒,對高官奉承的便去奉承,時不時又響起了對著皇帝拍馬屁的聲音,而難得的是,凌司煬卻在聽見一些誇張的使人無奈的話時,極無語的輕笑著舉起酒杯放至嘴邊。

  而蘇瞳,卻在人群漸漸聚回到宴堂後,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御花園的荷塘邊,沉默的望著天邊的已經被烏雲遮住了一角的彎月。

  “哈哈哈哈——”隨著鼻間不知從何方飄來的酒香,蘇瞳一愣,便瞬間聽見身後的涼亭里傳來肆意的朗聲大笑。

  “除夕夜裡還能有人這麼寂寥的站在這裡賞著殘月,還真不愧是最配與花某同流合污的孤寂之人,啊?哈哈哈哈——”

  蘇瞳募地轉過眼,當視線一觸及到正滿眼放蕩不羈的斜臥在涼亭中央的石桌上,單手撐著頭,另一手拿著一支酒葫蘆懸空的向著自己嘴裡傾灑的笑的滿眼猖狂的紅衣之人時,眸光瞬間一緊,同時向後退了一步,滿眼的孤疑:“你是什麼人?”

  花遲頓時挑起劍眉,轉過臉在亭中的燈籠下將那張沒有帶面具的臉對向她,嘴角勾起一抹邪肆至極的笑,滿眼流光在蘇瞳眼前飛舞。

  “我的瞳,你不記得為師了麼?嗯?”

  蘇瞳頓時又向後退了一步,圓睜起眼驚愕的看著花遲的臉:“皇上……?”

  卻在目光轉向他眼尾的血紅色的蝶印時,卻蹙起秀眉,一臉的深思:“不對啊,你不是皇上!”

  花遲看了看蘇瞳這什麼都不記得的模樣,忽然冷眯起眼:“告訴為師,你獨自站在這裡,在想什麼?”

  蘇瞳帶著疑問的眼盯著那張與皇上一模一樣的臉,咬了咬唇,沒有說話,轉身就要匆匆離開。

  花遲卻是冷冷的盯著那道背影。

  是的,他在深思,這個女人的頭腦不可輕易小覷,那夜她靈魂被已經醒來的忘魂赤蛇召離後忽然間脫離了忘魂赤蛇和他的控制。

  而她的醒來也出乎他的意料,而她現在的失憶,更也完完全全脫離了他花某算好的掌握的那一個度。

  “等等。”在又冷眯著眼看著那道匆忙的想要離去的背影,再一次確定她的失憶的真實性後,火紅的身影瞬間飄至蘇瞳的身前,揚起手臂擋住她的去路,邪冷的雙眸淡淡的看進那雙明亮的眼裡。

  *************** “圖文”篇章 第413章 至 第4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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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8章:服是不服 文 / 納蘭靜語

  話音剛落,十三終於有些忍不住,猛地轉過臉看向神色平靜的凌司煬:“蘇瞳究竟在哪裡?竟然連花遲和忘魂赤蛇都感應不到她的蹤跡?”

  凌司煬轉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十三眼裡的疑問,沒有回答。

  十三一見凌司煬旋過身便要走上階梯,不由的正要上前想要繼續問些什麼,卻終是沒有問出口。

  直到凌司煬在前邊走了一會兒,十三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眸光微冷的看向四周仿佛有人在不遠處監視著的那些眼神的方向。

  捐募地,一直安靜的向印陽山上走的凌司煬停下腳步。

  緩緩抬眸,看向高高的山頂,陽光透過山尖照了過來,現出近似七彩的靈光。

  “印陽山……”薄唇悄然的彎起。

  秋仿佛是一瞬間回到了五年之前,他著了一身銀衣,攜著銀面具,在被火海包圍的木陽城下接住那你個差一點被自己親手送上死路的女人。

  那時,是凌司煬這一生的第一次徹徹底底的心疼和後悔。

  他抱著帶著箭傷的瞳兒飛奔至這座山的山頂,親耳聽見蘇瞳虛弱的在他的懷裡說,她恨他,她不恨……

  他曾站在山頂的懸崖之處,被那個臉色蒼白卻笑的極平靜的瞳兒自身後輕輕擁住。

  她對他說,再見了,小白兔。

  那亦是這個凌司煬,此生第一次因為感覺到失去而從內心裡衍生的驚慌失措。

  “皇兄,再不到一個時辰太陽就下山了,再不上去怕是夜路不好走。”十三走到凌司煬身後,聲音略有些嚴謹。

  凌司煬同時回眸,對著十三淡淡的笑了笑:“馬車已經碎了,十三你確定我們是要用走的?”

  十三一愣,同時嘴邊染笑眼神晶亮:“那不如,你我兄弟二人比試一下輕功如何?”

  凌司煬挑動眉宇,盈盈一笑:“自然是好。”

  “皇兄,承讓了!”十三頓時抬臂對著凌司煬抱了抱拳,一把將手中的劍掛至腰間,又轉眸對著凌司煬滿臉自信地一笑,雙臂一展便赫然騰空而起,同時腳下在樹頂輕點便更是向上快速的飛躍。

  凌司煬垂眸淺淡一笑,眸光微轉,看向角落裡所隱藏著人的方向,眸色瞬時微冷,卻時白袍輕揚,如同腳下生風,飛身而起,同時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一顆石子便以著驚人的速度穿過茂密的樹叢,正中所藏之人的額心。

  樹叢後一聲慘叫過後,便是死寂沉沉的安靜。

  凌司煬卻早已經飛身直上,直到將要追上十三時,十三同時停在一棵樹下,轉眼滿眼清明的笑:“皇兄,其實十三一直對你甚是不服!”

  凌司煬挑眉,同時立於十三對面的樹頂,烏髮在身後隨風輕揚,梨花般透白的廣袖在夕陽西下時透出一絲霓虹的色彩。

  一笑間淡若清風,凝眸笑看著眼前肆意風發的凌景玥。

  不等凌司煬開口,十三繼續肆意輕狂的笑道:“於武功造詣,十三不服!於文物韜略,十三不服!於蘇瞳心之所向,十三不服!於皇兄你曾經多年所藏之秘密,十三不服!”

  雖是不服,十三卻是滿眼清明的笑看向凌司煬明亮的黑眸:“但,就因為曾經蘇瞳給了我那四個耳光,十三服了。”

  說時,十三微微仰起下巴,笑看著凌司煬眼裡溫和的光芒:“七哥,十三也一樣爭強好勝,也一樣有所不服的地方,但十三也不得不服,就因為你凌司煬這一笑之間可化解一切恩怨的氣度,十三我必須服了七哥你!”

  凌司煬笑看著十三許久,才勾了勾唇:“想說什麼?”

  十三一頓,卻是同時朗聲一笑:“七哥,若明日與花遲之戰後十三回不去了,煩請七哥替我再雕一隻木頭美人送給蘇瞳,這是我承諾過她的。”

  凌司煬眼神輕輕掃過十三那張年輕俊美的臉龐:“若你真的回不去,朕恐怕是懶得雕什麼木頭人。”

  “哎,皇兄你……”十三頓時瞠起雙目:“太不夠意思了!”

  凌司煬卻是忽爾一笑:“小心些,呆會兒誰第二個到山頂,便負責拾柴生火,朕,可不讓著你!”

  赫然間,凌司煬凝眸落落一笑,廣袖輕輕一甩便瞬間腳下於樹頂一點飛身而起再次向山頂飛去。

  “哎!皇兄!”十三一滯,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頓時轉身腳下用力一點快速向上追去:“七哥!你骨子裡果然比誰都狡猾!”

  “少廢話!輸贏見真章!”前方白衣之人輕功如仙似幻,聲音遠遠的傳來。

  十三忙快速追了上去:“今兒我就不信飛不過你!”

  *

  兩個時辰後——

  印陽山頂,木屋門前,一方矮桌之上放著兩隻茶盤,雲淡風輕的白衣公子與霸氣滿身的青衣公子桌前對飲,以茶代酒,好不快活。

  矮桌一側,一堆從不遠處拾來的柴上架著篝火,渺渺清煙直升而起。

  “七哥,我還是喜歡叫你一聲七哥。”十三又倒了杯茶,放在凌司煬面前:“這樣比什麼都親近。”

  凌司煬笑了笑,舉起茶杯放至嘴邊,眸光微斂:“朕亦喜歡如此的稱喚。”

  十三飲了口茶,見凌司煬同時淺飲,想了想,便放下茶杯,修長的手指在杯口邊緣輕輕勾勒著,目光緊鎖著凌司煬淡雅的神情:“對於明日很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自相殘殺,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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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靜語---

  (我昨晚上居然睡著了……囧啊你們拍死我吧,我繼續耕耘去了……努力向大結局前進哦也~~~~)

  第419章:殘酷還是仁慈 文 / 納蘭靜語

  凌司煬同時放下杯子,並未答話。

  緩緩轉眸,目光順著對面不遠處的懸崖處,看向上方高高懸掛的半圓之月。

  許久,久到十三以為凌司煬不會回答,卻在十三準備再煮些熱茶來暖身子時,剛一伸過手去捧起已經空了的茶壺,卻聽見凌司煬微微啟口。

  不由的,收回手,看向凌司煬讓人有些看不清的神色。

  捐“三歲的時候,喝下第一碗子母蠱,是朕這一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輸給了恐懼。”

  “拓跋玉靈所不知道的是,那一夜,朕靜坐在曾經的坤雪殿的角落裡,一動不動的沉默了一整晚,連朕都忘記了,那時候自己才三歲而己,三歲……”凌司煬淡淡的笑了笑。

  “她亦不知道,朕五歲那一年親手推著司燁入了安明河時,心裡便已經徹底的明白一切逃不出她的算計。”

  秋“於是朕不管是七歲時偷看著你的出生,還是未來的十幾年二十幾年裡,無時不刻的不在與著那個自己的親生母親去斗,在明知道她的算計之下,順其道,逆其心。”

  “可終究朕也並不真的如所有人所想的那般仁慈。”

  “朕不殺這些該殺之人,終究也僅僅是為的自己,不想逼自己做不願做的事情罷了。”

  “親手沾著至親之人的血,那種連自己都厭惡自己的日子,朕曾經走過。凌氏皇宗幾十皇子,終究也是死在朕的手下,朕厭了,煩了,實在是不想再殺,是不想,而非不能。”

  凌司煬轉過眼眸,看向十三眼裡有著流光閃爍,不由得淺笑。

  “可還記得,很多年前,你蹲在角落裡眼睜睜看著三皇子與太子被朕親手割斷喉嚨?你藏在桌緣下被嚇的不敢哭出聲來,朕便當做沒有發現你的存在,可是那時,十三你是親眼見過我凌司煬的殘酷,又怎能真的相信,在蘇瞳口中的我的仁慈?”

  十三沉默了。

  他或許此生都忘不了當初政變時蘇瞳對自己厲聲喊出的話,更也忘不了凌司煬被箭穿透了身子時那悠然的仿佛解脫的淺笑。

  但他也更是忘記不了,曾經親眼看著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在凌司煬的手下一個一個的倒了下去。

  忘不了自己八歲那一年,看著那個一身白衣的帝王笑的那麼儒雅溫潤的登上皇帝的寶坐,他自己是眼睜睜的看著凌司煬是踩著所有皇子的血走上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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