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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蕭墊腳,勾住他脖子,張開嘴吮他的舌,從他的薄唇上咬下去,一直到他的喉結,輕輕地咬,又細細地舔。

  關躍緊緊按住她的背,一把抱起來回車上。

  幾十分鐘後,言蕭如一團軟泥一樣靠在椅背上。

  天快黑了,關躍坐在駕駛座里,點了支煙,她伸手夾過來,含在嘴裡吸了一口,眼睛看著他。

  “關躍,我一直沒問你,你今年究竟三十幾了?”

  關躍的聲音帶了點別樣的喑啞:“三十一。”

  言蕭輕輕頷首:“我今年二十九了,你正好比我大兩歲,所以我十六的時候,你十八。”

  關躍偏頭看過來,等著她繼續說。

  言蕭問:“你十八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關躍回想了一下:“念書,偶爾也打架逃課。”

  正常的學生生活。

  言蕭把煙又塞回他嘴邊:“有愛過什么女孩兒麼?”

  “談過,但沒愛過。”

  如今回想,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大概就是青春年少時湊了一場熱鬧。

  言蕭挑眉:“這麼肯定?”

  “嗯,我肯定。”

  他肯定,因為遇到她之前,根本也不知道原來愛是這樣的。

  明知不該,還是會認栽,栽得徹頭徹尾。

  言蕭忽然說:“我十六歲的時候如果能遇到你就好了。”

  關躍一愣。

  言蕭淡淡地看著他:“真的,如果能選,我不選顧廷宗,我希望當年在我身邊的是你。”

  儘管窮困潦倒,儘管受盡白眼,儘管當時的他可能也幫不了她什麼,她還是願意早點和他相遇。

  不是顧廷宗,她選的是他。

  關躍手一伸,把她拽過來圈住:“現在也不晚。”

  人沒辦法選擇跟誰相遇,歲月也沒可能重來,但現在也不晚。

  顧廷宗根本不算什麼,言蕭是他的,再有多寶貴也是他的。

  第75章

  李正海一腳跨進一間窯洞,轉著脖子打量了一圈四周,又回頭看向門口。

  老人佝僂著背蹲在門邊,頭上扎著白羊肚手巾,拿一桿旱菸在吧嗒吧嗒地抽。

  “陸教授,您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啊。”

  路伯磕一下手裡的菸斗:“咋,公安部門的工作成關心老年人生活了?”

  李正海笑一聲,他這兩天見了不下十個老人,廢了好大勁才找到他:“感慨一句而已,當年要不是五爺,您現在哪會在這裡,可叫我們好找。”

  “找我幹什麼咯?”

  “是這樣,五爺落網後一直拒不交代他們去沙漠裡的目的,我們懷疑他們是要盜劫文物。華教授協助我們查出了點眉目,說那地方您應該知道。”

  “哦。”路伯應一聲,卻沒往下說,一桿煙抽得更凶了。

  李正海拿不準這老頭的脾氣,畢竟當年從輝煌栽落塵埃,也許是帶著怨氣的。

  正跟他耗著,外面有車開過來的聲音,李正海走出門,看到劉慡走進了院子,身後還跟著兩個警察。

  “李隊,正急著見你呢。”一看到他劉慡就小跑過來。

  “查到小十哥了?”

  她頓時訕訕:“沒……”

  查了兩天,一無所獲。

  “那你見我幹什麼,想討罵?”

  “不是啊李隊,我剛回隊就見到這兩位上海來的同事,是他們急著見你,上海那邊出事了。”劉慡還真怕挨罵,說話倒豆子一樣。

  李正海只好先放下她這茬,朝那兩個警察走過去,互相握了個手,他們就開始說來意。

  很快,李正海又返回到窯洞門口,臉上已經是一片嚴肅了:“陸教授,五爺那邊出了點情況,您是做考古出身的,總不會希望那地方被不法分子占了,務必請您協助一下警方工作。”

  路伯看他一眼,慢慢扶著膝蓋站了起來。

  “小劉,”李正海一邊朝外走一邊說:“回去拿畫像給朱矛辨認,相似度儘可能精確,在全國範圍內排查小十哥,我馬上回去請求上面協助。”

  劉慡看情況不對,趕緊立正說是。

  ……

  天擦黑,風過糙場,蒙古包上炊煙裊裊。

  羊肉、牛肉、馬肉,陳年釀造的馬奶酒,阿古幾乎要把家裡的好東西全搬出來了,忙前忙後,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言蕭倚在旁邊說:“阿古你幹什麼呢,過年啊?”

  阿古笑出一口白牙:“你跟哥好久沒來了,我不得好好招待嘛。姐你別跟我客氣,瞧你們那天從戈壁過來的時候都成什麼樣了,像好多天沒吃飯似的。”

  言蕭似笑非笑:“你說對了。”

  體力都耗光了,能不跟沒吃飯似的麼?

  從那片戈壁到他家糙場是最近的,他們自然而然就跑這裡來了。

  “阿古!”關躍忽然在外面叫了一聲。

  阿古擦一下手,匆匆跑出去:“哎,哥,怎麼了?”

  關躍站在外面:“我帶了點零散文物放你這兒了,等我們走了你找個理由交上去,否則被條子查到了有麻煩。”

  他說的是從木料廠裡帶回來的零碎文物,塞在旅行包里,擱在車上,被言蕭一路開車帶了出來。

  阿古點頭:“哥你交代的事我鐵定辦好,放心吧。先吃飯,今晚有好酒。”

  關躍問:“怎麼這麼高興?”

  “我是替你高興啊!”阿古撞他一下,看一眼帳門,小聲說:“哥,你跟姐是好上了吧?我看你們這兩天住的是一間蒙古包啊。”

  少數民族的小伙就是直接,一個“好上”點透一切。

  關躍點頭:“我跟她好上了。”

  “那好啊!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就把恩和送給你們做賀禮!”

  關躍沒把他這新奇的想法放在心上,腦子裡卻不自覺地勾勒起言蕭穿婚紗的樣子,看見門裡言蕭纖長的身影,心都緊了一下。

  在西北待了這些年,從沒想過這樣的場景,他甚至以為自己會一直獨來獨往下去的。

  但這想法一旦有了就抹不掉了,他也不想抹。

  菜上了桌,果然豐盛。

  阿古把兩人湊著坐一起,一杯接一杯地給他們倒馬奶酒。

  關躍握著筷子的右手抵著言蕭的胳膊,燈火里手背古銅,手指修長有力。

  漸漸的,阿古酒喝多了,話也多了:“哥,還記得當年我進文保組織那會兒嗎?”

  關躍說:“什麼?”

  “那會兒最苦了,跟你一起的九個兄弟都走了啊,談戀愛的受不了異地戀,有的有老婆孩子捨不得異地分居。開始都挺有勁頭的,在風沙裡頭待久了就膩了,最多的也就待了兩年吧?就連川子他們也就才來一年多,給的錢再多都留不住。哥,你可是首都來的啊,我問你怎麼不走,你還說大不了不找對象,一待就是五六年,我真不懂你圖什麼。好嘛,你看現在咱姐在旁邊坐著呢,你打臉了不是?”阿古明顯要醉了,啪啪打兩下自己臉,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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