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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真萬確。”

  “你能做主?”

  應璟笑著看他:“我既然放了話,自然能做主。”

  曹敦當即拍了一下手:“一言為定!”說完就越過他急匆匆地朝後院去了。

  應璟問他:“你這是要去哪兒?”

  曹敦回頭賊笑了一下:“既然解決了難事,我自然是去看女將軍了。你還是趕緊去辦正事吧,女將軍有我照顧,你儘管放心。”

  “……”

  應璟的摺子不日遞送到了洛陽,整個朝堂乃至整個都城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公主被殺,主將被傷,如此奇恥大恨,是可忍孰不可忍!

  早有消息隨著往來商旅傳遍開來,如今摺子不過是坐實了而已。晉國上下群情激奮,以往民間還與魏國做著生意,現在連普通的魏國百姓也遭了連累,再入不得晉土,就算官府讓路,百姓私底下也排斥的很。

  魏國國內也是一片驚濤駭浪。

  對一個以戰養戰的國家來說,戰爭和事端才是生存的根本。魏國想要晉國富饒的土地,就要推倒橫檔在西北的荀家軍,這次故意惹事也是想給荀紹和整個西北軍製造麻煩。

  沒有哪個皇帝會坐視皇家尊嚴不理,再受寵的臣子,無法保住皇家臉面也是要遭罰的。

  他們所料不差。

  幼帝將永安公主視作最親的親人之一,現在就這樣被殺了,他拿到摺子的時候眼眶通紅,雷霆震怒,嚇得連整日跟在身邊的鈴鐺都長跪不起。

  荀紹自然要受罰,幼帝震怒之下本要革了她的大將軍職位,話都起了頭,卻發現按照往常規矩,他無法獨自處置一品大員,還得與幾位重臣商議之後才可以下決定。

  這方面他的權力還不及他舅舅。

  不過就這一個打岔,也叫他有耐心看完了摺子里的全部內容。

  作為一個文人,最擅長的便是筆上生花。應璟做人有叫人相信他是好人的本事,寫出來的東西也自有叫人相信的能力,不浮誇造作,也不扭捏虛構。荀紹的確是沒救出公主,但他將她如何救人,盤龍谷如何險惡,如今她的傷勢又是如何沉重等等一併說得清清楚楚。

  幼帝年紀雖小,但多年接受帝王教導,雖還幼稚,還不至於逮著件事便使小孩子脾氣,便問起鈴鐺盤龍谷是不是真的如此險惡。

  鈴鐺不知他用意,但他以前的確聽父親提及過這地方,便將那地方如何如何恐怖形容了一遍。幼帝的氣消了大半,這才緩和了神情,一邊派李園去告知太后公主遇害一事,一面叫人去請幾位大臣商議。

  拓跋敬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卻沒有等到預期中的消息。

  可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魏國似乎把權臣這個存在給忽視了。

  應璟就是那個權臣。

  兩國交戰日久,彼此都已經十分了解,尤其是荀紹,幾乎已被魏軍鑽研了個透。且不說之前瘟疫一事造成的損失還沒恢復,要征的新兵還未入伍,這次西北軍也受了不小的損失,更何況連荀紹也受了重傷。

  以拓跋敬對她的了解,認為接下來西北軍肯定需要休養調整一段時日,卻沒想到緊接著就收到了晉國發布檄文,對魏宣戰的消息。

  做出這個決定的自然還是應璟。緊接著上封奏摺,他又上書幼帝,怒斥魏國無恥行徑,認為如今晉國占據道義上風,應主動開戰,滅了魏國賊心。

  他知道幼帝心中始終存著不快,這筆帳落在荀紹頭上還是跑不掉,便又提議以荀紹為主帥,戴罪立功,並且要親自留在西北督軍。

  魏國向來覺得晉國害怕作戰,因為戰爭的損失實在太大了。所以此番晉國主動宣戰,讓魏國始料未及。

  尤其是拓跋敬,他原本準備了一堆計劃要對付荀紹,不想如今殺出來的卻是晉國的寧都侯,心中無比惱恨。

  曹敦已經帶上晉國使臣返回曹國做準備,西北之地劍拔弩張,連躺在病榻上的荀紹都感受到了。

  竹秀早上伺候她喝藥,她忽然問起了應璟的傷勢。

  竹秀誇張地抹了抹眼睛:“你可算長良心了,不叫他回洛陽去了,還知道關心他的傷勢了?”

  荀紹沉默了一下道:“如今戰事一觸即發,他新傷舊傷一堆暫且不提,本身已成拓跋敬眼中釘肉中刺,留在這裡本來就不是上策。”

  竹秀聽出她言辭間關切,語氣也認真起來:“可他是要與你並肩作戰啊,你們倆是要做夫妻的人了,哪個男人會把妻子丟在陣前,自己躲起來的?”

  荀紹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們不能每次都只在緊要關頭才拋開那些現實隔閡,戰事當前可以並肩作戰,戰事之後呢?

  應璟說的沒錯,若他們當中有一個人不那麼固執就好了。

  戰事緊鑼密鼓的準備著,荀紹能做的也就只是努力養傷了。好在她根基好,曹敦惦記著她,又從曹國捎來了不少名貴藥材,時日雖短,康復起來卻也快。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精神便足了。

  夜深人靜,她起身披上大氅,推門出去,夜黑風大。走到應璟的住處,果然還亮著燈。

  本想進去,卻又不知見了面該說些什麼,她忽然覺得他們之間至今還未能了斷,實在該歸功於應璟,每次都是他死死的纏上來。她自己倒有些灑脫的過分了,說斷就斷,毫不留情面,也多虧了他臉皮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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