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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包括你我?”他故意開玩笑。

  “當然,”塗南指台上,“只要你點頭,黎真真連美國都不回了,你馬上就會成為這裡的座上賓,最有頭有臉的那個。”

  石青臨的手本就還搭在她腰上,在她褲腰邊沿蹭過去,低低說:“你可能是最近又欠教育了。”

  她腰被他的手掌蹭得熱起來,嘴巴閉住不說了。

  知道他的為人,他向來說到做到。

  沒人知道他們這點小動作,台上還在跳,下面的人看的認真。

  這場表演,有點像匯報演出。塗南以前讀美院,也曾去藝術院校里看過舞蹈生音樂生的表演,每到畢業前,都會有類似的表演,是作為一場總結和匯報,展示自己的學習成果。就如同他們畢業前,也會開畫展一樣。她覺得黎真真的父母真是有心,能在她出國前,為她做這樣的安排。

  黎真真沒有請舞伴,一直是獨舞,前半場的表演過去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體力消耗大,這次她休息了很長時間,舞台上的幕布一直拉著。直到下方看客們在黑暗裡竊竊私語,燈才又亮起。

  音樂聲起,石青臨抬起頭。

  他之前也在看,但那是出於禮貌在看,並沒有看細緻,直到現在,響起的音樂是《劍飛天》里的音樂,黎真真穿的是遊戲裡魅影的服飾,背後的屏幕上場景換了,是巨幅的壁畫照片,塗南畫的。

  這不是什麼學院派,很新奇,台下的人在議論,就連最前排黎真真的父母也轉著頭在跟別人說話。

  接下來,每一支舞都是以壁畫做場景,黎真真的服飾換了幾套,但都出自遊戲,這些舞蹈,當初她在塗南眼前跳過,被畫成壁畫。屏幕里只是照片,舞美不夠逼真,但壁畫裡的人物在跳,台上的真人在跳,對台下的人而言,視覺上仍然是巨大的衝擊。

  幕布拉起,燈光熄滅,再亮起,幕布拉開,音樂拔高,昂揚一聲,黎真真手裡拿著雙劍。

  最後一支,是塗南給她改的那支,劍舞。

  黎真真對自己編的動作記得清楚,沒一個出錯,在節點裡,會跟背景里的壁畫上人物重合。

  塗南其實不記得當時畫這些舞蹈時的細節了,只在這時候重溫,才感覺到自己畫得還不賴,或許,她哪天該給徐懷過個目?

  胡思亂想著,腰被扣緊了,石青臨看過來,低聲說:“你叫我來,原來就是要我看這個。”

  她“嗯”一聲。

  那天她對黎真真說,能不能幫個忙,說的就是這個。這裡請的大多是有來路的,或許是個機會,原定的最後幾支舞改掉了,改成了遊戲裡的,不知道可不可行,但總得試試。

  她想幫他,有一點機會,盡她所能。

  音樂停,收劍入鞘,黎真真喘著氣,鞠躬致謝。

  台下眾人鼓掌,有人送花上台,照例得請她說些總結的話。

  黎真真拿著話筒說著無關痛癢的的感謝詞。

  身後的屏幕里已經放上了遊戲畫面,和那些壁畫的照片一樣,這些都是塗南提前問安佩要來的,安佩還以為她是要自己留作紀念,當時還悄悄說不告訴石青臨了,別叫他知道了難受。哪裡知道是這個用途。

  舞台上,黎真真說到了最後幾支舞,順理成章地提到了《劍飛天》,然後話鋒一轉,說:“我想請壁畫的創作者上台,有關遊戲,她知道的比我多。”

  沒料到會有這齣,塗南擰起眉,挨了幾秒,只好上去。

  石青臨一直看著她。

  舞台上燈光太強烈,塗南走上去先眯了眯眼才適應,她站到黎真真跟前,小聲說:“事先沒這個安排。”

  “要我幫忙不是這麼好幫的,”黎真真把話筒遞給她,“是你的主意,你自己收場。”

  塗南接過來,談不上慌亂,但讓她說壁畫還好,說遊戲,很難,可要是只說壁畫,那就跑題了,投資不是給壁畫的。

  台下似乎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光暗交錯里,有人在朝這兒走,寬肩窄腰的輪廓,身上沒來得及換下的西裝,襯衫鬆開領口,身姿筆挺,他幾步踩著台階走上來,從她手裡拿過話筒,“還是讓專業的來。”

  ※※※

  臨走前,石青臨去後台感謝了黎真真。

  塗南其實早就訂了花過來,放在她的化妝檯上,她在舞台上時卻是真想讓塗南出個丑的,好看看這女人到底有多沉得住氣。但他出面,似乎也是預料之中的。

  他從沒主動找過她,這是第一次,黎真真頭低著,找不到該說的話。

  石青臨說:“希望你回美國一切順利。”

  說完他從熙熙攘攘的後台里出去了。

  塗南等在劇院外面,在跟方阮發微信。

  方阮:你是不是傻啊!

  方阮:說是幫石哥,風頭肯定全在跳舞的人身上啊。

  方阮:萬一石哥因為感動看上她了,你就哭吧!

  這事跟他說,是想讓他跟安佩解釋一下,他卻想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塗南:我相信他。

  真要像他說的那樣,顧忌這個顧忌那個,那還能幫什麼,乾脆袖手旁觀好了。

  方阮:女大不中留。[大哭]

  塗南回過頭,石青臨出來了,手裡拿著外套。

  他空著的那隻手一伸,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走下台階,去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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